“相对于我来说,你们就像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茫茫受害者之中,我便是其中的一人。”陈朗回忆道。
“知道我为什么是孤儿吗?知道为什么我会偷盗吗?知道为什么我小小年纪就要拉帮结派吗?”
“强者恒强,就这么简单。”
陈朗的语气有些凝重,能够感受到他的童年是有多么凄苦。
“我是见到的,那些怪物活活将我的父母虐杀了。可笑的是,没有一个人理会我,大家都以为我疯了。”
“不,也不能那么说吧。之后有过那么一帮子可笑的警察,他们倒是帮过我。说什么让我别随便散播谣言,然后给了我一笔钱,叫什么……封口费?威逼利诱,无所不用,我觉得他们这样的警察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陈朗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
“陈朗……”我听后有些不忍。
“没事,我没事。”陈朗摆了摆手,他脸色有些泛白。
“那遇到我和少爷,真是你人生一大幸事。”憨批不解风情道。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陈朗。
“哈哈……有些难听,不过也是你的风格!”陈朗一扫之前的阴霾,笑了出来。
“不过也真是多亏了你,耗子。”陈朗话锋一转。
“呃……”我有些难以与之对视。
“要不是你在那个时候帮了我一把,现在这个世界上,兴许就没有陈朗这一号人了。”
“哈哈……”我有些不好意思。
“都过去了,过去了。不过说这么多,我只想表达一个意思……只要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但凡我闻到的、听到的、见到的【秽】,一个不留!”
“都是些该死的家伙,我要找出当年蚕食我父母的那两只畜生,然后把他们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此声铿锵,犹誓应天。
“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那么我们樱花贵族高中肯定是你的一大助力!”憨批点了点头。
“嗯,不然我也不会闲到无聊去上什么学校了。”陈朗直爽道。
“……原来你上学就是为了这个?”我只感到自己以往的眼界过于狭窄。
“不然呢?”陈朗反问道。
“……算了,人各有志。”我无奈道。
“嘛,话题扯远了少爷。”憨批提醒道。
“咱们定个小目标,先干它一个亿。”憨批耿直道。
我:“……”
陈朗:“……”
“哈哈哈哈!好一个干他一个亿!成,就先灭它一个亿!我看它还敢再吃人!”陈朗突然大声笑道。
“行,那也加我一个。不然一个亿的这种小目标,我觉得你们缺了本少爷这种强悍的存在,属实希望渺茫。”我也笑道。
“三人一起。”憨批伸出拳来。
我和陈朗对视一笑,也纷纷伸出拳来。
三拳相抵,壮志将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陈朗突然忘词了。
“什么话?”我问道。
“呃,就是耗子你一直挂在嘴边的那句谒语。”
“嗯……口舌之快,岂可哂乎?”
“哈哈,对!口舌之快,岂可哂乎?!”
口舌之快,岂可哂乎?
但志匪泯,希冀可成。
但共济舟,金石可镂。
或物己变,此誓千古!
少年三人,在此昏黄,欢笑畅快。
……
来到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我们三人,都各回各家了。
像咱们这种大志向,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
连实现人家共产主义社会都还得靠长久的坚持,咱们目前也就只能打个“脱贫攻坚战了。
“不过……我今天回家的时间是不是有点晚啊?”我只感到有些害怕。
跟院子外面的陈叔打过招呼后,我悄悄来到后门。
前门肯定是想都别想了,进去了准是小命不保。
看一眼表,十二点整。
妈耶,十点的门禁……
嘶——
还降妖除魔呢,连个小丫头片子我都治不了,要不收拾包袱赶紧撤得了。
我幽怨地想着,手头上却一点也不松懈。
“来来来,先扫脸。”
滴!
人脸识别成功。
门上的电子显示屏幕的提示音让我有些担惊受怕。
“小声点啊!你那么大声音要死啊!”我压低声音道。
“……抱歉,小新做不到。”冰冷的电子生响起。
唰唰!
我飞快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松了口气。
“唉,行吧行吧,最后一步赶快的吧!”我催促道。
“请输入指纹,并说出声控密码。”小新毫无感情道。
“指纹……”我伸出手来,录入了自己的指纹。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徐徐道:“在这个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中,只有党和人民才有资格考验我!”
滴。
“密码正确,指纹正确,人脸识别成功……门已开。”
咔咔咔。
大门被缓缓拉开,电子科技感爆棚。
嗯,别问我为什么进个家会这么麻烦。
狡兔尚有三窟,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所以这后门只有天知地知我知。
不过前门还是挺正常的,后门都是被隐藏起来的,一般来说是看不见的。
而且后门的位置很偏远,一般没有人会来这里。
顶多也就打扫的佣人会在此光顾,不过这里是被禁止碰触的地方,所以完全就不需要担心啊!
“嗯,果然留条后路才是明智之举啊!”
“什么之举?”
清雅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正对着后门的大厅里,陈雅慵懒地坐了起来,屋内灯火通明。
“哦豁……大厅的门为什么是敞开的?”
一般来说正对着后门的大厅门扉都是关上的,这个方向是无人来往的,不过当时设计的时候所有门扉都是可拉动式的。
“你说呢?欧尼酱?”陈雅缓缓地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把剪刀,让后当着我的面摆在了桌子上。
“……这,其实是个误会。”我满脸的冷汗。
“误会?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陈雅不信。
白色的灯光照射在妹妹的身上,她穿的是一层很薄的白色睡衣,隐约间还能透过衣服看见里面的文胸。
“我且问你,门禁几何呀?”陈雅问道。
“……乃十点整也。”我背脊发凉。
“消息可见耶?”剪刀咔嚓咔嚓地响着。
“匪也。”我头皮发麻。
“噫吁嚱!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盖此之谓也。”陈雅微微叹了口气。
妹妹冷笑着,她拖着玉腮,波澜不惊地讲道:“……逾期,按律当斩。”
听罢,我直呼道:“等死,死国可乎?!”
陈雅似笑非笑道:“死国矣。”
……完犊子,嘴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