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嘉德。淬银矢
她从墙头跳下来,举过头顶的斧头劈开狼骑兵的头颅,张嘴想怒号的座狼被一只手按住头颅,灵魂毫无预兆的被抽离它的躯体。
扭动的狼灵被精灵握在手中,幽光染绿手套上的银甲。她看向手中的战斧,一大一小的斧刃,组合在一起有半米宽,透彻的坚冰包裹银蓝色的斧头,为了保持平衡,它的手柄必然修长,金色的柄镀着不祥的红色。
“影之哀伤——饿了?”手中的狼灵靠近斧刃,座狼的灵魂哀嚎扭动,恐惧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铁铸的山羊头,空洞的双眼流泻出冰冷的光雾,狼灵只来得及发出一丝绝望的呼声,就被影之哀伤碾碎,成为战斧的食粮。
“现在,就剩下我和你了,魔鬼!”
精灵早等着最后一个客人,她侧肩回首,柔软的白发从肩甲上滑落,美丽的脸露出玩味的笑意。
狼骑兵和他的座狼堵在巷口,摆出冲锋的姿态,他举起长矛,战吼和座狼的吼叫同时响起:“为了部族!”
精灵从背后拿出白木长弓,弓弦上凝固着银色的光芒,箭矢离弦飞射,带出两声轻微的呼啸。
狼与亚述人同时被射中,银色的光芒破开颅骨穿透大脑,他和座狼失控的摔出去,鲜血和白色的碎浆抛洒一地。
“呵,荣誉。”精灵抬腿跨过他们的尸体,顺手拿走死者赠与的武器和箭袋。
刚刚走出满是鲜血与尸体的小巷,她看到一个人影从黑暗中浮现,暗淡的光亮没有影响精灵的天赋视力。白发的男性人类,披着破烂的斗篷孤身走来,衣服上的血迹斑驳,提醒着看到的人,他经历过怎样险恶的处境才活着出现。
“我不会给你卑劣箭术施展的机会,”他抬起头,双眼露出饥饿的光泽,仿佛一头审视猎物肥美程度的狼“克苏嘉德。淬银矢!”
“卑劣?”复述对方话里的形容词,克苏嘉德露出宽恕他无知的表情,声音像水滴划过锋刃,渗出令人骨头里发冷的嘲笑:“你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卑劣,阿尔萨斯。多拉贡恩。”
比如在所谓的荣誉决斗里带上淬毒的武器,毫无廉耻的踏过对手中毒死亡的躯体,心安理得的接受那个荣誉的称号。
——白银粉碎者。
带着这个名不符实的称号活到现在的人,才是真正的卑劣!
“我见过了!”多拉贡恩家族的长子,龙巫王家族的异端剑圣,随手丢掉没有作用的符文卷轴。他拔出背后的巨剑,魔法的辉光从剑身溢出,成块的淡蓝色魔力在他身上若隐若现。
“你的父亲该为你高兴。”克苏嘉德讽刺他身上的巫术,一个巫王家族里冒出来的剑圣,本该及其厌恶巫术制品。但这不是决斗,她和他都不打算用正规的方式获胜。她抬起圣木弓,开弓搭箭已是精灵的本能,她为狩猎而生。
白雾形成熟悉的身影,丝线般的银发条理清晰的飘摇,克苏嘉德看到她站在阿尔萨斯的背后,手指拂过他的咽喉。
‘Hunter, drink blood.’
我的另一半,先我出生的亲人啊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神魔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头颅、骨头、皮毛、都给你
你要陪我一起堕落,堕入比地狱更深沉的地方。
两支箭矢离开弓弦,在阿尔萨斯的身上碎成晶莹的光亮。
“法术碎裂。”魔力的箭矢对他没用,周围的重力也比外界多十倍,她是圣树之灵,妖精这种无形生物的近亲,精灵不会被重力术影响,但作为实体的箭矢会。她的弓箭被两种巫术克制,阿尔萨斯接近到五码之内,斩下的剑拖出亮蓝色的光线,危险而绚丽。
战斧和巨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对方冰蓝色的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你真的不是披着精灵皮的什么怪物?”
“我知道暗精灵喜欢用精灵的灰烬把自己化妆成白肤精灵,”克苏嘉德挑起一边眉毛,自信的回答:“我可不需要掩饰,我的美貌是真的。”
“你说的是实话,”阿尔萨斯瞥了一眼她的脸,巨剑散发出厚重的气压,他恶意的说:“你一定很爱惜自己的脸。”金青色的光芒仿佛一柄方形铁锤,对着精灵的头颅敲下。
“yokeci!”言语推动灵能,克苏嘉德抬起手,符印从她指尖流泻,阿尔萨斯的表情一片茫然,双眼映出两颗印记,剑上的攻击魔法凝固在她眼前。
克苏嘉德偏过头,好从魔力铁锤的旁边看到对手的样子。她放下手,重新握住战斧,失笑的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她把战斧扛在肩上,猫一样的踱步,站到阿尔萨斯的背后。双眼的流光冻结,美丽的脸庞毫无表情,她冷漠的宣布:“人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