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某人的记忆,不,是她们的记忆。
从出生到结束的那一刻,她们记忆中所保留的过去、心中所蕴含的情感以及周围对她们的思念的情感全部呈现在雪菲的面前。一块块如同电影般播放她们过去的荧幕呈现在雪菲面前,令她感到眼花缭乱的同时为之震惊。
出现在爱荧幕中的她们都是年纪与雪菲相仿的少女,年龄差别并不大。她们生活的地方是不同于雪菲所处的魔法王国,她尚未了解的另一个世界,一个全新的地方。无数高耸的巨大建筑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庞大的存在;道路上飞快行驶的方形物体,以雪菲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路的一段闪至另一头,其他的还有很多雪菲不曾知晓的事物。
荧幕中的她们尚处少女的年龄,却已经在和不明的黑色的人影战斗。那些黑色的人影源源不断地出现在她们所生活的地方,并袭击那里的住民。为了从它们手中解决那些困扰的人们,少女们挺身而出,用强大的力量对付那些超出常理的存在。
她们获得了名为【魔法】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但那是在魔法王国普遍存在的存在之一。不过,在那个世界,魔法的存在非常稀有,只有被选中的她们才能够拥有。这样的她们往往聚集在一起,以七人左右为单位,共同对付一个人难以战胜的强大的力量。不过,即便她们联合起来,也有因为力量不足而败北的时候,不如说这种情形经常发生,在无数个荧幕中所播放的她们的经历的最后,往往是以失败或者极少数人存活下来这种悲惨的结局收尾。
雪菲望着跳动在银荧幕中的一幕幕无法想象的场景,露出惊愕的表情。
“状态还好吗?”
寂静空间内突然想起的声音吸引了雪菲的注意,在她身旁,白夜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这里与先前的草原不同,是一块以白色作为基调的单调的空间,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荧幕以及其中不断跳动的画面则是唯一值得注意的东西。
“状态是指……?”
雪菲捂着头,发出苦涩的声调。
在彼此的额头互相触碰后,雪菲的意识便在这个空间内醒来,随之而来的是庞大的信息量,也就是眼前的无数荧幕中所播放的画面。一瞬间接收海量的信息令雪菲痛苦地捂住脑袋,发出低沉的呻吟。过了几分钟后,她逐渐适应了下来,并开始集中注意力,目光扫视着面前不断闪变画面的荧幕。
“这是?”
雪菲指着其中一块荧幕对一旁的白夜问道。
虽然魔法王国并没有那个世界所拥有的信息技术以及相应的基础设备,但依靠魔法能够重现过去的场景或者依照当事人意愿制造幻象以及重现梦中所遇见的画面等事情。
但是,眼前荧幕中所发生的事情,人的身姿以及她们所流露的表情令雪菲感受到一股别样的现实感。那是真实存在于世界一角的人们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雪菲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雪菲知道【魔法少女】这个名词吗?”
“过去听妈妈说过,戴尔她们是从那个世界过来的,她们是魔法少女。”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夜露出浅浅的笑容。
“戴尔嘛,真是怀念啊。虽然她也是魔法少女没错,但我所指的是通过契约书激发灵魂深处的力量并获得独特魔法的第二代魔法少女。”
“通过契约书成为的第二代魔法少女?”
因为涉及自己所不知的领域,雪菲困惑地问道。而见到雪菲疑惑表情的戴尔也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在烦恼该怎么解释。接着,她突然这么问道。
“女王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雪菲回应道。
“那戴尔呢?”
“没有。”雪菲再次回应道。
接连两次碰壁令白夜露出遗憾的表情。随后,她有理解什么一般发出惊叹。
“嘛,也是呢,如果你知道这些事情了话也就不会来到这里了,这也算是命运的安排吧。”
白夜笑了笑,感慨般说道。
接着,她清晰明了地解释了所谓的【第二代魔法少女】的含义。
“通过契约书成为魔法少女的便是第二代魔法少女,至于契约书就是她们在成为魔法少女之前所写的那张纸。”
说着,白夜指着荧幕中一位少女正在写的纸张,那是一张看似平凡无奇的纸,上面写有优雅的文字以及美丽的流纹等图案装饰着。乍看一下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只是一张普通的信纸而已。不过,身为魔法王国的雪菲能够看出,上面写有了只有身为魔法王国的人才能够知晓的文字。
“那是什么?”
雪菲指着其中一名少女手中的契约书问道。
“死后…..存在……消失?”
雪菲转向白夜,面庞上布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可爱的脸庞也因此而变得有些扭曲,但当事人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一变化。
白夜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和雪菲一样,神色逐渐下沉、表情变得阴郁起来。
沉寂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告诉少女所寻求的答案。
“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契约书只是用以激发她们灵魂深处的力量并将其定型而已。”
白夜缓缓开口说道,并仰望位于最上方的荧幕,那里的少女们所生活的是建筑物风格和魔法王国这里相似的时代。白夜透过荧幕,看向其中存在过的少女们的影子,露出十分悲伤与后悔的情绪。
“另一个世界的人们是无法使用魔法这一力量的,而负面的情绪与恶却会一直积累下去,并最终化为你所见的人影出现在他们所居住的地方,袭击他们并将其吞噬,变成更难以应对的存在。虽然那个世界居住着从魔法王国前去的魔法师们,但魔法师的数量无法应对源源不断地出现的【恶】。恶会不断积累着,吞噬着一切能够化为力量的东西,无论是记忆或者是情感,这些粮食会令它们成长为难以应付的存在。所以,即使发现它们已经现世,魔法师依旧无法及时应付,然而等到魔法师们与之战斗的时候,往往会因为最佳时机的错过而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而因为人的受伤或者死亡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借此而生的对世界、命运的恶又会催生新的恶的诞生。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恶性循环,一个没有尽头的悲惨命运的环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