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恶性循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世界魔法师的数量逐渐减少,能够以及愿意与七罪这种强大存在战斗的魔法师们也濒临消失的困境。而魔法少女正是为了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而存在的,这是我最初的目的。”
白夜望着空中的荧幕,露出回想遥远过去的眼神缓缓说道。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注视着白夜的侧脸,雪菲小声问道。
会变成这个样子肯定并不是她的过错,但事情的起始却由她引起的。
而且,无论如何,那些少女的生命确实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直到现在,在另一个世界,荧幕中的情况也仍然在发生吧。
“你知道契约书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你知道吗?”
“呃……真是老实的回答,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多期待以及幻想一下的说。”
白夜露出些许不满与遗憾的表情小声抱怨道。
“契约书的纸是取自世界树的枝叶制作而成的。所谓的契约书只是一个形式,只要有世界树的一部分,无论是枝干、树叶还是根(这个还是算了吧),通过接触并附加魔法的形式就能够激发原本无法使用魔法之人灵魂深处的力量,并给予她们相应的【魔法】。”
“也就是说,那些魔法少女的力量都是源自你吗?”
雪菲露出惊愕的表情,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哦。”
与雪菲的反应相反,白夜相当平静地回答道。
“但是,契约书又是为了什么而出现的呢?”回想起这个问题的雪菲再次问道。
“老实说我不是很清楚,正如你所见,我现在是树的样子,除了将身体(枝叶)捐献出去便无法做到其他事情了。但是,依照我的观察,大概是在我的方法出现了新的问题了吧。”
“新的问题?”
“那一边的人和魔法王国的人们不同,他们虽然也有魔法之类的概念,但那充其是源自异常想象力的幻想。那一边的人没有接触过魔法,也不曾了解恶的存在(毕竟在看到它们后就被抹消了),由那样的少女们组成的队伍充其量也只是力量上增强了一些而已,在经验与知识方面无法和魔法王国的人相比。即使拥有特殊的魔法,死亡率依然不比以前要低。因为死亡而产生的恶性循环即使在第二代的她们身上也有体现,所以才会更改契约书的形式吧。”
“魔法少女的死亡之时,与其相关的存在本身也一同消失,无论是记忆亦或者是感情都会被抹消。人们不会察觉到自己周围消失的人,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悲伤,痛苦的锁链也就此断掉,是这个样子吗,白夜。”
雪菲紧盯着对方的双目,严肃地问道。
“.…..就是这样,虽然这种做法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但不可否定的是,依靠这种做法,那个世界确实稳定了下来。”
“也就是说,白夜小姐也认同这种做法吗?”
雪菲大声质问道,打心底出现的怒火令其肩膀不断颤抖着,她的脸上也因为生气的表情而显得有些扭曲。这大概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对其他人展现愤怒吧。
“当然不能认同。”
白夜回答道,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
“我现在只能像这样看着世界角落发生的事情,什么也做不到。虽然能够收回所有的契约书以及世界树的部分,但那样做无疑是以毁灭会前提吧。”
白夜耸了耸肩,放弃似的说道。
听到这里,刚才非常激动的雪菲突然意识到了刚才自己行动的莽撞与未成熟。仅仅了解实情的一部分,却凭借着正义的身份对面前没有任何过错的少女宣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同时,自己又没有能想出能够打破现状的任何办法。
(真不甘心…….)
雪菲视线下沉,视野逐渐被雾气所朦胧润湿。紧握的双拳无力但又不甘地垂在两侧,柔弱的肩膀微微起伏着。
“不要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好吗?”
一双手将雪菲划满泪痕的脸颊托起,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充满柔和光芒的双眼与自己对视,雪菲突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即便如此,悲伤的情绪却像巨大的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
“总感觉把你弄哭了非常抱歉。”
注视着小声啜泣的雪菲的样子,白夜不好意思地说道,并搔了掻脸颊,将视线从雪菲楚楚可怜的目光中别开。
“有什么方法能够帮助她们吗?”
凭借雪菲的力量以及对那个世界的知识,要想拯救她们无疑是妄想天开。即便如此,在目睹她们所遭受的不幸,在心中洋溢的悲伤情绪的诱导下,雪菲产生了想要帮助她们的强烈的想法。
也许,和魔法王国的人们一样,她们也在期待着能够这样一位能够帮助她们的人。即使没有确切听到那个声音,现在的雪菲已经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雪菲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并展露坚毅、不可动摇的觉悟。
“嗯,看样子你已经做出相当重要的决定了呢。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放心将那些事情告诉你了呢。”
雪菲坚毅的神情令白夜露出满足的笑容并夸赞她。
“白夜,我该怎么做?”
对于那个世界,不要说去过,雪菲甚至没有看见过另一个世界的面貌(除了现在荧幕中的场景外)。但是,即使问身边的人,无论是戴尔还是其他人也不愿意透露。想到这里,雪菲的心情与热情逐渐变得有些低落。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孤独无助的心情。但是,与另一个世界战斗的少女们经受的困难相比,自己的烦恼不足挂齿。
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加油后,雪菲重新振作起来。
如果想要帮助那个世界的人,那就只有依靠面前的这个人。
虽然雪菲不知道她的来历,但她给自己的感觉非常善良可靠,而且,她也是将那些事情告诉雪菲的人,和自己一样有着想要帮助另一个世界魔法少女们的心情。
“现在的你果然帮不上任何忙呢……”
思考了一会后,白夜得出这样的答案并回答道。
听到这段刺痛人心的话语,雪菲的心情再度变得消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