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的话语就请不要再说了。”
我大喊着冲上前,凭借惊人的脚力一瞬间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
举起剑刃,从上往下挥出全力的一击。
铿——
回应我的只是近距离响彻而起的金属交接的刺耳声音。
“你的本领也只有声音喊得大声一些而已。”
“啧。”
她举起刀柄,轻松地横档下刀刃,并用更强的力量将刀刃震开。趁着这一间隙,被她拿在手中轻松挥动的黑色巨大镰刀扫过我的头顶,发出令人心寒的破风声。
如果刚才我没有立刻蹲下的话,现在自己的身体可能已经像积木一样被拆开,红色的喷泉洒满这一块地。这么血腥的场面如果让星夜看到的话,她八成会再次昏睡过去。
“被你躲过了呢~”
“可不仅如此哦。”
我趁着她使出大幅度攻击而无法防御的这个空隙挥剑横扫,令人不悦的刺耳声音再度从中间迸发出现。
“啧。又被挡住了吗。”
“真是可惜呢~”
并不是特地地抵挡,只是将镰刀收回,将刀柄插入地中,借此阻挡刀刃的攻击而已。
尽管如此,我的攻击所产生的冲击也只是让镰刀的位置产生不大的位移而已。彼此之间的力量差距在这里体现出来。
我继续攻击,不断挥剑使出斩击、横扫、刺,但都被水叶轻松地避开、格挡下来。
从她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来看,这场战斗似乎完全没有被她放在眼中,只是嬉闹般的玩耍。
这令我感到非常不快,相应的情绪化为波浪在心底不断冲击着理性的边缘。
我加快挥剑的速度,一次、两次……发动无数次的攻击。即使被躲开、被挡下仍然重复着可能已经被看穿的动作。渐渐地,速度已经快到连我自己也无法看清剑刃的轨迹,只是凭借感觉出击、做出动作。
或许是胡乱挥剑的缘故,也可能是速度太快她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我的攻击终于触及到她,
削下了一小撮她的发丝,仅此而已。
“哼哼,战斗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她面不改色,或者说更加开心地这么说道。
明明是快要触及脖颈处的刀刃,即使被近距离的威胁,对死亡的恐惧完全没有体现在她身上。不如说,越是接近那个边缘,她的笑容便越发的灿烂,完全享受其中的样子。
这种近似病态的对手,我与她的相信最差了。
“唔唔——”
“战斗的时候分神可不行哦。”
水叶微笑着提醒,在侧身避开我的剑刃时抬起脚将我踢飞。虽然用双手护住前方挡下冲击,但身体还是像个皮球一样向高空飞去,印刻在前臂上火辣辣的刺痛感不断传来。
被踢飞,然后掉落,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在空中翻转,调整姿势,改变重心并安稳落地,如果是魔法少女的话就做得到。
但是——
在我下落的同时,她用力踩踏地面,只听见一声近似爆炸的巨响,下一秒她的面孔便出现在我的面前。
与刚才稍有不同的笑容,更加享受其中的愉快氛围自她的全身散发而出。
比起使出全力狩猎逃跑至尽的猎物,向受伤而行动受限的猎物发起进攻更能激发捕食者的是虐心,这个道理对她也是通用的。
做到安全下降并不难,但想要在半空中防御那把带有巨大惯性的镰刀的攻击多半是不行的吧。
运气好的话只是身上被撕下一道口子,不幸的一点就是手或脚与身体分离,或者受到无法动弹的致命伤。
即使用剑刃抵挡,或者化为盾牌护住身体,我也只会再次像刚才那样飞出去。但是这次并不是向皮球一样飞一段距离然后落下,可能是像炮弹一样飞过教学楼的屋顶,在之后的空地上留下一个大坑,被红色浸染的坑洞。那样的结局不输给直接断手断脚。
干脆舍弃防御,直接进攻怎样?
心中的某个声音这么跟自己说道,没有其他方法的我听从了那个声音。
剑刃在手中再次改变结构,像是液体一般变化、伸长、固定形状,仅仅过了一秒,或者说是难以察觉的一瞬间,我的手中多了一柄长枪。
我将枪头对准那张至今才发现、看起来听端庄的脸庞,用尽全力刺去。
在那时间近乎停滞的一秒,我回想起她问我的问题:
你是为了什么而待在她的身旁呢?凭借什么样的理由保护她呢?
那个时候替我回答的是星夜,现在我想用自己的“话语”去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里终结你。”
长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突袭的蛇向前方飞去,朝着水叶的脑袋的方向。
铿——
今天不知第几次,令人耳朵不快的声音再次出现。岩石崩裂的声音接着传来。
这一切发生在那一秒内,回过神来时已经结束了。
突袭出击的长枪被突然改变动作的镰刀摊开,移动了一些距离,擦着她的脸颊射向之后的地面,枪的前端深深埋进土中。
水叶的表情变得更加开朗,让她无限接近死亡的一击给她带去了不少的快乐,从她陶醉般的表情判断出来。
恐怕在那0.1秒内,她用镰刀的刀柄撞开向眼睛刺去的长枪,让它偏移轨道避开了这次的攻击,虽然枪尖还是在她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但本人似乎毫无察觉,也没有将其擦拭。
“真是漂亮的一击!”
“真是令人完全高兴不起来的陈赞。”
即使是声音中也洋溢着兴奋的情感,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抖动,可能是说话太快了,又或许是她本人忽视了那份原本应该存在的感觉。
铿——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还要刺耳的尖锐响声出现,这突然的变故令我感到有些目眩。
回过神来时,她的攻击再度向我袭来。
这次是用刀背,单纯地冲撞,似乎想借此将我击飞。
我握着残留在手中的剩余半截金属棒,即使挡住也再次被击飞,这是当然的。
再次从空中落下的时候,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再次向这边冲过来,可能是在警戒。作为代替,一节金属棍快速向我飞来,那是刚才**土中,被她用镰刀砍断的前端部分。
我挥舞手中的金属棍进行迎击,再次承受近距离的破鸣声后总算安稳落地。被击飞的长枪前端发出清脆的声音,掉落在我的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