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圣诞节还有8天
“今年的圣诞节想要怎么过呢,小忍~”
“特别料理、电视、沙发、零食、礼物、”
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吃过风声的圣诞料理后,披着绒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零食,在充满暖气的房间里享受惬意的时光,并在第二天受到礼物。
言叶在脑内将妹妹忍说的名词进行翻译,得出这个结论。
“但是,这样未免太无聊了吧。”
当然,和妹妹在一起的时间是无比幸福,光是待在一起就比什么都要重要。
但是,在煎的完美的荷包蛋加上合适的调味料,幸福将会提升一个档次。以往的圣诞节两人都是这么度过的,但言叶希望今年的能够变得稍微与众不同。没错,欠缺的正是所谓的“调味料”。
“对了,不如今年的圣诞节叫上大家一起度过,这样如何?”
“我觉得不错。”
“是吧是吧,话说回来,小忍你在看什么呢?”
“这个,将这副手套送给姐姐当作圣诞节礼物如何?”
忍的手上拿着一副棉绒手套,是用看起来就很暖和的绒毛制成的,一对深绿的手套。
“能够从忍这里收到礼物我是很高兴了,但是,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有些仪式感。”
提前得知礼物的真面目就会减少期待,惊喜什么的才是送礼的精髓。
但这对忍而言有些难以理解,她测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距离圣诞节还有7天
在瞒着其他人的情况下,言叶将樱井单独叫了出来,并与他商讨自己的计划。
简单来讲,为了度过一个有趣的圣诞节,希望他能够半掩圣诞老人这一职务。
当然,言叶会作为“驯鹿”一起帮忙的。
此外,言叶还联系了克劳斯。彼此都有这方面的意愿,所以很快达成了一致。
距离圣诞节还有6天。
上午,言叶和樱井在百货商场买好了所有人的礼物。
下午,她再次一个人来到百货商场,和约定的人见面。
“让你们久等了,爱丽丝、真焰、雪菲、莉莉丝、小忍,大家都到了的样子。那么,出发吧。”
看到聚集在这里的五人,言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件事情她没有对樱井提起过,同样地,和樱井正在密谋的事情也没有对五人提起过,正所谓的“双面间谍”。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有趣的身份,言叶要做的事情只是和双方密谋,为另一边挑选礼物而已。
“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呢?”
“这是场艰难的战斗。”
在言叶和爱丽丝、真焰提起这件事情后,两人立刻答应帮忙。现在,走在队伍前头的两人正情绪高涨地四处观望,寻找可以作为礼物的东西。
“男人的话,果然是那类东西最好了。”
在一个书摊前停下的莉莉丝这么说道。
放在桌面上的都是一些周刊、月刊杂志,莉莉丝拿起一本印有穿着大胆的封面女郎的杂志,发出嘻嘻的笑声。
“这是什么?”
“异世界的文化精华。”
对雪菲的疑问,莉莉丝做出了合理的解释。
“虽然无法称之为糟粕,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比起不靠谱的莉莉丝,言叶的发言影响力更大。判定这是不能送出的礼物后,所有人,除了莉莉丝之外都继续前行。
“唔嗯嗯……不能把自己塞进礼物送出去吗?”
在一家贩卖大型容貌布偶的店前,爱丽丝宣泄自己不满似的喊道。
“玩偶没有骨头,所以能够塞进去。有骨架的东西都需要拆开放置才行。”
“……那还是不了吧。”
听到忍不经意间说出的惊悚话语,爱丽丝最终打消了原本的打算。
这样那样,剩下的五人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找到各自想要送出去的礼物。
爱丽丝买的是Tiffany钻戒,令言叶感到意外的是,爱丽丝准备的戒指和樱井挑选的是同一种类型,一个是蓝色、另一个是粉色的区别。
真焰选择的围巾,粉色的、绣有樱花花瓣的漂亮围巾。
忍要送的是一把刀,虽然无法和专门店卖的相比,却也拥有不错的质量和硬度,这一点已经由言叶确认过了。
莉莉丝将在书摊买的成人杂志带了回来,但被爱丽丝和真焰提前拒绝了。然后,莉莉丝最后决定要送的是一个笔记本,是个朴素的礼物。
至于言叶,她选择的是相册簿。将大家在一起的照片收集并装在这里面,肯定能够成为最好的礼物。只要这么说就绝对没问题的礼物。
距离圣诞节还有1天
在结束长达三个小时的派对后,到了所有人睡觉的时间,三人开始了行动。
派对的时间一直从6点持续到9点,言叶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确认忍已经睡着后起身,准备离开房间时——
“姐姐,你要去哪里?”
即使是深谋远虑的言叶也被这种意料外的展开所惊呆,更何况对方是自己的妹妹。
感受到来自后方有些刺痛的视线,言叶脸上堆满笑容,立刻解释道:
“只是去趟洗手间……”
回来之后,躺了十多分钟后。
“姐姐?”
再次离开时,言叶又暴露。
“呐,忍,有没有觉得冷,不如把空调的温度升高一些好了。”
讲出临时想好的台词,言叶如是行动,然后再次回到床上。
在床上紧张地躺了半个小时,甚至用魔法确认忍已经睡着的言叶起身,然后听到从后方传来的被子的摩擦声……
“喉咙有些渴了,忍要喝些什么吗?”
第三次是以这样的理由骗了过去,然后,在厨房准备饮料的时候,从藏在房间的角落找到的能够让人快速入睡的“调味料”,并在忍的饮料中加了一些。带着愧疚、自责的心情,言叶让妹妹喝下了那杯饮料,然后安全地离开了房间。
在那之后,言叶和樱井开始执行作战计划,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途中出现了一些意料外的事情,但都被两人摆平了。
来到第三个房间,也就是忍的房间,言叶决定亲自赠送礼物。
蹑手蹑脚走入忍和自己的客房,将礼物放在忍的枕边并准备离开时,言叶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
忍睡得很安稳,呼吸声过于自然了,仿佛是有意为之。
察觉到这一点后,言叶继而理解了其中的原因。
虽然没有做过实验,但魔法少女的身体数值在各项方面都超越常人,新厂代谢的能力也是如此。
恐怕是处于变身状态喝下“饮料”,然后提前醒了过来。
想到这里,言叶不禁感到内心一阵酸楚。
虽说是为了保护妹妹的幻想,但她仍然做错了事,对忍撒了谎,并让她喝下了“饮料”。
明明忍真正想要的并不是这个形式的幸福。即使拥有看穿一切的魔法,言叶却无法仍然会蒙蔽自己的心眼。
她在床边蹲下,抚摸着妹妹的头并向她道歉。
忍是醒着,但她仍然装出熟睡的样子。双方都知道这个情况,但并没有戳穿,这大概就是姐妹之间的默契吧。
来到第四个,真焰所睡的房间。
她们会来到这里是意料之中,虽然不清楚“计划”是什么,但对隐藏的事情极为敏感的真焰从露出的些许端倪之中发现了秘密。
圣诞夜的前夕,和忍一样,她躺在床上装睡。
如果真的有圣诞老人的话,她想要见一次对方,但不会提出想要无法得到礼物的过分愿望。
而且,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事实在真焰12岁那一年便知道了。
一直期待能够和圣诞老人见面的她,那一晚一直躲在被窝中没有睡着,等待对方的拜访。
结果,最后打开卧室房门的是自己的姐姐,对方在蹑手蹑脚地进来,放好礼物后,再轻手轻脚地离开。那个时刻,真焰明白了圣诞老人的“真面目”。
在那之后的4年,在履行之中度过的圣诞节,她偶尔会回想起那个夜晚的事情,但没有再对圣诞节能够收到礼物感到期待。
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送自己礼物的人也已经不在了。仅此而已。
进来的人是樱井,在门口处等待的言叶,真焰通过气息感知到。
樱井在自己的枕边放了什么东西,大概是礼物,然后准备离开。
虽然没有看见,但真焰再次看到了“圣诞老人”。
然后,不知为何,内心传来一股异样的冲动。
姐姐,樱,樱井,哥哥,他可能会离自己而去,这样的不安感在内心放大。
和那个时候一样,不对,但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喜欢哥哥的人是爱丽丝,虽然对方一开始像老赖一样缠着哥哥,但最后彼此喜欢上了对方。在那之中已经没有自己能够涉足的余地,自己和樱井的关系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和老赖的爱丽丝一样,因为在他身上看到过去姐姐的身影,所以将他认为自己的哥哥,这样任性的做法。
成长是什么?
那是不断的分开与邂逅。从父母的庇护下离开,在外界找到不错的朋友、恋人,与之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圈子以及家庭,孕育新的一代并培育她们。
成长的话,终有一天会分离的,真焰深知这一点。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感到不安。
即使是亲兄妹,彼此也会分离,最后和哥哥在一起的是爱丽丝而不是自己,想到这样的事情,心中卷起一阵情感的旋涡,眼睛中有什么要流出来,大概是眼泪吧……
如果,能够再次见到樱(姐姐)的话,自己会怎么做呢?
肯定是尽情地撒娇吧,即使已经过了那个年龄。
那样的话,最后,趁着这个平安夜,稍微“任性”一下也可以被原谅吧。
这样想的真焰翻过身,试图抓住樱井的手。
只要将一切归结于梦游和睡相差就可以得到原谅,这是从爱丽丝那里雪莱的本领。
但是,却没有抓到对方的手。
……
并不是被对方闪开了,只是,在最后快要成功的时候,真焰犹豫了一下。
在她脑海的幻想中,哥哥的那双手,最后能够牵着那双手的人是一个美丽的金发的少女,并不是她。于是,她放弃了“任性的要求”。
就这样就可以了,已经得到了哥哥的礼物,这样的圣诞节已经很好了,不应该有在这之上的无礼的要求了,她在心中这么说服自己。
……
突然,真焰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双更温暖、有力的手握住。
那双手,毫无疑问是哥哥的手。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头被抚摸着,以非常温柔、有些怀念的方式。
一粒液滴从少女的眼角溢出,划过脸庞,在没有任何人察觉到的情况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Merry Christmas,小焰。
隐约地,真焰听到对方祝福的声音。
在那之后,带着安心与满足,她的意识融入了黑暗之中。
翌日,所有人都收到了礼物。
樱井感到很震惊,因为今年的圣诞老人是他。圣诞老人当然没有想过会从谁那里收到礼物,但他的伙伴,六名的少女却为他准备了最棒的礼物,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
虽然很难堪,但他却感到十分高兴。
那一天,在爱丽丝家中尽情玩闹一番后,所有人解散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真焰也是。
“我回来了。”
在结束魔法少女的使命后,真焰回到了家中,并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父母。
现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生活着。
“小焰,有你的快递。”
来到客厅,看到桌上寄给自己的快递,真焰感到十分疑惑。
她近期没有在网上下单,父母也没有,快递单上也没有送件人的名字。
但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种感觉,仿佛是被命运联系在一起的,十分不可思议的感觉。
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拆开快递。
一个装饰精美的圣诞礼物盒子呈现在自己面前,打开之后,里头是一条漂亮的、白色的围巾,如新雪一般纯洁、美丽。
“啊啦,小焰,是朋友送给你的礼物吗?”
她的母亲看到真焰系在脖子上的蓝色围巾,又看到盒中的白色围巾,不禁苦笑道:
“这下可真困扰呢~”
蓝色与白色的围巾,圣诞节受到了两样相同的礼物。
“是的,非常的困扰呢~”
真焰将白色的围巾抱在胸前,如待至宝地紧紧地拥抱着。
看到女儿露出真心的笑容,母亲也欣慰地笑了。
在那之后,真焰将三条围巾放在一起。
至于围巾的穿戴顺序,当然是蓝色与白色轮流交替,选择这种折中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