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爱丽丝小岛回来后的第三天,忍出现在魔法少女咨询所。忍原本就是我们的伙伴,这里又是我们的根据地,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但是,最近她并没有来过,也很少出现在我们面前。加上忍也参加了魔法少女游戏,所以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恐怕是愿望的事情。
“我想让姐姐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又是一个需要绞尽脑汁一番的愿望。
“那个,忍小姐,请问这个愿望具体是什么呢?可以详细地说明和解释一下吗?”
“姐姐一直都是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很少会笑,哭的样子更不可能看到。虽然姐姐总是非常可靠,但我觉得如果能够让她笑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一次的话,应该会对她有所帮助吧。”
原来如此,是来自可爱妹妹的关心呢。如果三年前的我也有这样一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妹妹就好了,我肯定是世界最幸福的人,现在也不差就是了。
我和爱丽丝开始讨论。原本向言叶询问或许会比较快一些,但这毕竟是忍的愿望,不能直接告诉言叶。但我想现在言叶说不定正拿着水晶球偷窥我和爱丽丝,即使屏蔽声音和画面,言叶的魔法也能够看穿。真是狡猾的能力,还是不掩饰好了。
“爱丽丝,你怎么看,忍的愿望,让言叶真心笑出来这件事。”
老实说,我对发自内心笑出来,这个定义并不是能够理解。
“我想,言叶平时的笑大多都是陪着我们的假笑。但也不是那样,有些说不清楚,但我想忍想要看见的笑容是来自言叶毫无防备时笑出来的样子。”
原来如此,思绪稍微清楚一些了。
“话说回来,忍,还有其它事情吗?还是说,你对该怎样让言叶真心笑出来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吗?”
忍来到柜台,从包包中拿出了一个相机,看上去是相当贵重的相机,我轻轻地拿起它,看了一眼交给爱丽丝。爱丽丝随口说出了一个我可能要晕倒的天文数字。
“这是我打工挣来的钱买的相机。”
打工能够挣到这么多的钱吗?那是什么工作吗?难道忍现在在做令我们伙伴担心,让她姐姐可能要心碎的不为人知的工作吗?
好了好了,冷静一下,忍也有自己的秘密,她也发生改变了,我不能一直将她砍成过去那个什么事情都要姐姐决定的妹妹忍了。
“忍,你把这个相机交给我们是想要我们拍什么照片吗?”
风景照或者可爱小猫小狗的照片应该没问题,即使是0.1秒的动态捕捉我也能够搬到。更何况我的旁边有一个这方面的master,以前我在爱丽丝的电脑中发现了1T不知何时自己被拍的照片,得知爱丽丝有摄影的爱好,不过拍的照片都是我就是了。
“我希望你能够拍下姐姐真心笑出来的画面。”
嗯,那是超过0.1秒动态捕捉更高难度的工作,即使在言叶周围假设二十台频闪摄像机也不一定能够办到。说到底,该怎么让她笑就是一个高墙般无法跨越的问题,在那之上的照片回忆保存,忍的要求真是夸张呢。但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知道了,虽然还不清楚该怎样才能够让言叶真心笑出来,但我们会尽全力帮忙的。”
“嗯,拜托了。”
忍走后,爱丽丝有些不安地问道:
“该怎么办,樱,那是比拿到诺贝尔奖还要困难的事情啊!”
“冷静一下,爱丽丝,你说的也太夸张了。虽然我们拿不到诺贝尔奖,但如果能够让言叶发自内心笑出来的话,我们就已经完成超越攀登珠穆朗玛峰难度的任务,就等同于拿到了诺贝尔奖。”
光是想也无法得出有用的方案,于是,我和爱丽丝前往某个前辈的家中。
叮咚——
站在门口按了两下门铃,悦耳的电子音乐萦绕在四周。我和爱丽丝站在门外等待,不久后,伴随着“来了~~”的声音,一个穿着女仆服与装饰猫耳、尾巴的灰色长发女性打开了门。
“是哪位?”
“……”
我和爱丽丝呆在那里,开门的女性也一样,彼此面面相觑。接着,对方缓缓地关上了门。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过了一会,脸上堆满笑容的她再次为我们开门。
“原来是爱丽丝和樱,有什么要事吗?”
一直都是发出猥琐笑声的露,现在笑的非常勉强,我感觉她的精神可能已经在崩溃边缘,这里还是不要刺激她好了。
“其实我们是来找樱前辈的。”
“你不就是樱吗?”
哎呀哎呀,真是的,这个人竟然眼睛呈现混乱的圆圈,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语。对于这个喜欢樱胜过罗密欧与朱丽叶爱情的露来说,会将真正的樱和2.0的樱给搞错倒是件稀奇的事情。果然,刚才穿着那种不符合她这种年龄女性该穿的衣服,头脑受到了“小男孩”级别的冲击而混乱了吗。总而言之,还是进去直接找本尊好了。
“打搅了。”
“进来了。”
我和爱丽丝无视露的阻拦,进到屋子里去。房间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摆放了许多家具,但很整齐,没有杂乱的感觉。我原本以为露的房子会像垃圾焚烧厂一样,果然是因为有樱在吗。我和爱丽丝在客厅中看到正在优雅喝着红茶,看书的白发美少女。同为白发红眼的女性,这个人无论气质还是美貌都超出安琪拉她们一个等级。再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的沉稳的安心感,令人想要依靠和摆脱她。
樱,这是真的樱,并不是冒牌货(我)能够堪比的,优秀的魔法少女兼优秀的传说,同时也是七罪之力——贪婪的持有者。即使拥有七罪之力,几乎是依靠这份力量活下来的她的精神似乎并没有被那份邪恶的力量所侵扰,从一旁看着完全就是一副优美的画卷,令人不禁为之着迷。
“许久不见,樱前辈。”
我和爱丽丝坐在樱的对面的沙发上,露则是坐在樱的旁边,她的上衣的口袋中塞着一只布偶猫,那是以前被我用盐水、果汁、酒精、酸碱液体浸泡过好几次,几乎快要发霉的玩偶,没想到她竟然还留着。虽然布偶猫的表面的毛几乎脱落的差不多了,缝缝补补的痕迹也非常明显,颜色也是一块紫一块黑,令人怀疑那是不是诅咒人偶。但露似乎非常珍惜,现在还将那个玩意随身携带。
“樱井、爱丽丝,许久不见,今天怎么来到这里了呢?”
樱将书合上,放在一边,将茶杯放在茶托上,注视我和爱丽丝问道。
“有些事情想要摆脱樱前辈。”
“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能够帮上的忙我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啊,真是善良热心可靠的前辈。和她相比,一旁的露逊色许多了。世间有这样的一个规律,天才总是会和笨蛋在一起,樱前辈和露在一起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其实是这样……”
我将忍拜托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樱前辈。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呢。呵呵,真是有趣的想法。”
“樱前辈知道该怎么做吗?”
樱有一个妹妹——真焰,假设真焰想让樱高兴的话,就像忍想做的那样,透过樱本人询问她的想法是最快且准确的。
“是呢,老实说,我也不是非常清楚。自己怎么笑的,时不时发自内心的笑出来,这种事情我也不是非常注意。以前,学生时代和镜一起去KTV的时候倒是很开心,唱歌的时候的笑大概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只不过,现在再次去KTV唱同样的歌也无法向那个时候那么开心,我大概已经变了。你提到的那个孩子想必也是这样,我们魔法少女见过太多的悲伤、黑暗、痛苦的事情,这导致一般的方法或许无法对我们奏效。回忆只有在脑海中才会感到怀念,再次前往同样的地点只有悲伤与寂寞而已。”
樱前辈说了很多,而且,她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发自内心地笑出来。老实说,我也是,究竟怎样才算是发自内心地笑呢。我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大概是最开心,所以也不会记得了吧。
“但是,现在对我来说,那个孩子,小焰如果能够开心、幸福的话,我也会跟着开心、幸福快乐的。对我来说,那个孩子就是我生存的意义。我想,言叶也是这样的吧。”
“是吗,稍微理解了一些,谢谢,樱前辈。”
我和爱丽丝告别樱前辈,离开前辈的住宅后,我们并没有立刻返回咨询所,而是在无名之城到处闲逛了一番,做了一些勘察。然后,带着收集好的数据回到根据点,制定了一个作战方案。
第二天,我们将画满作战方案的图纸交给忍。
“这是?”
“依据安琪拉和星夜的游玩方案改编而来的方案2。果然,如果想要真的想要让某人法子内心笑出来的话,就必须采用这种娱乐的方式。”
“这样真的行吗?”
“有尝试的价值。”
即使言叶对此可能不感兴趣,但她不会拒绝来自珍爱的妹妹的邀请。攻击并不无用的,多少可以瓦解一些她的防御和戒备心里。而且,和安琪拉那次一样,我们给忍配发了隐形的骨传导式耳机。和预料之中的一样,言叶很快就答应忍的邀请。然后,到了外出的当天,我和爱丽丝来到了上一次的指挥之间。一切准备就绪后,画面中出现忍和言叶的身影。
“这里是商店街吗?忍,今天为什么约我来到这里呢?”
最初就是这个高难度的问题吗!?虽然我和爱丽丝坐在指挥之间,但我们都感觉自己的目的被看穿般,感到一阵来自后辈的发凉。这就是忍的力量吗,不单单是魔法,而是思维逻辑与思考能力。
“荧幕上出现选项了。”
嗯,过去人工智能曾在围棋方面战胜了人类最强。现在,来自未来数十年乃至百年的人工系统是否能够打赢现代人呢?让我好好期待一番吧。
A哼——!只是闲着无聊,才不是想和你一起出来才邀请你的,不要误会了!
B 不行吗?忍只是想和姐姐一起玩而已(楚楚可怜的表情)
C 不要会错意了,只是担心你最近会不会操劳过度,让你出来放松一下而已。回去可要给老娘加把劲工作,贡献你的全部才行啊!
D 只是想出来玩
“那个,爱丽丝酱,人工系统是不是坏掉或者中病毒了呢?”
能够骇入领先当下100年科技的人工智能系统的黑客,那应该是天才了。
“没事的,樱,并没有出现程序错误或者被骇入的痕迹。”
爱丽丝老实地将报告大声说了出来。
“是、是吗,那么,果然这台机器那里出现问题了。又或者说,人类的情感是超出机械理解的范畴。”
看样子,机器想要掌握心是件困难的事情。
【忍,选择D好了。】
我向忍发送指令,她这么按照去做了,也没有引起言叶的怀疑。忍原本就稍有表情,即使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也很快就能够反应过来,也十分冷静,这方面似乎不用过于担心。
“是吗,这也是呢。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出来玩过了,原本计划在魔法王国的事情结束后一起去旅行的,结果又被其他麻烦的事情缠上。诶,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姐姐,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很努力了,将露前辈的那份工作也做了。正因为姐姐,我们才能够和魔法王国的女王保持那么友好的关系。”
虽然女王的女儿现在在我们手中。不对,这么说感觉有些像绑架犯的语气,而且对方还是异世界的王。不过,关于露擅自辞职和樱前辈一起隐居这件事,真是麻烦呢。原本这些繁琐的事情都应该交给她来做才对的。
“忍能够理解真是太好了。那么,我们今天先从那里开始逛呢?”
恢复的好快。而且,几乎不给忍反应和思考的时间,言叶的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屏幕上出现地点选项,和上次一样,我们选择了水族馆。按照指示,两人来到四周都是由装满水和海洋生物的玻璃缸围绕而成的廊道,在蓝色的幽光下一边欣赏海洋生物一边顺着人群前进。
“真是美丽,有不少在连书上都没有记载的鱼的种类。而且,实际看的话,远比书上的彩图要漂亮的多。”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姐妹两人站在一个大型玻璃缸前,观赏者成群游动的粉色的鱼。不过,拥有越是鲜艳的外表的鱼不是越容易被天敌发现然后被吃掉的吗?生存概率越低,这反倒和毒蘑菇反了过来。
“这边的鱼也不错,总感觉很威猛,特别是它凸出的牙齿,咀嚼力应该很强,我记得好像是叫食人鱼,巴西热带雨林流域的一种鱼吧。”
言叶站在食人鱼缸前的时间比其他鱼类前面的时间更久,总感觉她的喜好有些怪。
“爱丽丝比较喜欢哪种?”
我和爱丽丝翻阅着这个水族馆收集的鱼类大全,上面清楚地记载了鱼类的名字、生活习性和其他详细信息。其中不乏数万元一条的贵重鱼,还有极具攻击性的种类,比方说刚才的亚马逊食人鱼。
“果然金色比较好。樱喜欢什么颜色的呢?”
嘛,鱼的样子都是一个脑袋一个身子加游动部位,用颜色区分比较简单一些。
“蓝色鳞片的吧。”
那是我喜欢的颜色,和忧郁也多少车上一点关系就是了。
二十多分钟后,姐妹俩从水族馆出来了。
“真有趣呢,这里的水族馆,鱼类知识的范围扩展了不少。谢谢,忍。”
“嗯。”
我和爱丽丝盯着荧幕中的两人,还有屏幕上方的那根亲密度进度条。
“总感觉,言叶的反应有些平淡呢。”
或许是看过星夜和安琪拉的游玩一天,所以我对言叶的反应觉得格外平淡,原本她就是那样类型,现在反而有些不习惯,期待她能够更加开心一点的说。
“果然难度之高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跨越的吗?”
爱丽丝将手抵着下巴,摆出一副沉思者的样子。能够让爱丽丝认真到这个地步,言叶的实力在某种程度上和七罪一样强了。
“这才刚开始呢,接下来是游乐园。”
我给忍发送了知识,休息一会儿,两人继续朝游乐园进发。
这是距离商店街有一定距离的游乐园,入口处有穿着布偶服的工作人员欢迎游客。在烈阳之下穿着那样保暖效果绝佳的服装,我不得不敬佩他们的职业精神。
“这所游乐园中的项目真多呢,该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爱丽丝将游乐园的宣传单递了过来,反面是游乐园的地图,上面还有各个项目的内容。过山车、碰碰车、旋转木马、海盗船、极限漂流、蹦极……光是粗略看了一下就有二十个项目,其中还有不少是禁止14岁以下的人玩的项目。不过忍和言叶都已经成年了,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
而且,这次荧幕上由智能系统提供的选项从A一直排到了Z,于是我和爱丽丝商讨了一会,将【死亡过山车】作为第一选项。这个项目游玩的人似乎挺多,忍和言叶站在队伍的后端,在她们前面大概有五十名游客,可见【死亡过山车】的人气之高。我稍微看了一下过山车的建造样貌,是三个圈连接在一起的,就像是并排的甜甜圈。过山车先是上升到一定高度,然后急速下落,接着通过那三个有五十米高的圈。我记得有一种安乐死的方式好像就是过山车来着,被称为【死亡过山车】这个名字的缘由多少也清楚了一些。
在忍和言叶排队的时间,我和爱丽丝聊起了某部电影,或者说电影系列。
“爱丽丝,你看过“死神”系列吗?”
“看过哦,那是非常有名的电影呢,无论是空难还是交通事故还是游乐园又或者是赛车还有断桥,都是非常有名、经典的场面。”
嗯,非常同意,那个血腥的场面至今仍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我记得第三部好像是魔鬼过山车事故吧?”
“嗯,希望言叶和忍不会有事,两人是魔法少女,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去。”
不对,我竟然开始瞎想这种事情,果然被那些电影影响的太过严重了吗?记得在看完电影后的那一周,我连过马路都比平常要小心数倍。回到公寓更是从头到脚检查一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过了一段提心调档的日子。
忍和言叶坐上了过山车。然后,车子缓缓地爬上高地,再俯冲下来,隔着屏幕都能够听到乘客的惨叫声还有欢呼声。
“真好呢~我也想去玩一次、”
爱丽丝盯着屏幕中游玩的两人,一脸羡慕的表情。
“等完成这些事情后,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爱丽丝。”
“真的?”
“嗯,但是除了忍外还有7个,暂时是不能去了。”
“没事的,我会等待的。”
爱丽丝干劲十足,羡慕的表情也消失了,真是容易哄的家伙,小孩子一样。
下了过山车后,言叶和忍看起来更加高兴,或者说只是因为刚乘坐刺激性爆棚的项目,脸部血液比较多一些。
“挺好玩的,忍。”
“嗯,姐姐。”
总感觉,两人的反应就像是看完《死亡时间12时》的安琪拉和星夜,完全没有任何心惊胆跳或者刺激的成分。我认识的人总是超出我的预料……
继过山车后,忍和言叶又去玩了海盗船、死亡飞车、离心旋转木马……这个游乐园内的设施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不过对忍和言叶来说似乎正好,两人心满意足地走出游乐园。只是,言叶的心情变化,或者说爱心值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嗯,这个值从一开始就挺高的,这也是一个问题了。
水族馆、游乐园、游戏中心、书店还有超市。在那之后,言叶和忍又去了各种地方,几乎在一天内将整条商店街逛了一遍,我和爱丽丝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盯着荧幕,但还是没有拍到言叶真心笑出来的模样,绝望的气息笼罩着我们两人,充斥在这个房间。
黄昏时分,言叶和忍已经准备返程回家了。
“啊啊啊……失败了呢?没想到言叶竟然那么难攻略。”
“是呢,和安琪拉还有棱心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总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失败感还有愧疚感呢。”
“我也是。但是,今天虽然失败了,但还有机会。”
“也是呢。”
爱丽丝总是往乐观的方向思考,真好呢。
【樱、爱丽丝,接下来该怎么做。】
通讯设备中传来忍的声音,我挺直后背,对另一头的忍告知任务失败的消息。
【是啊,抱歉,麻烦你们了。】
【没事的,忍,这次失败了,下次再约言叶出来就可以了。】
爱丽丝在安慰忍,我则是盯着天花板,回想樱前辈的话。对她来说,真焰能够开心的话,樱前辈就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换言之,如果忍能够开心的话,言叶是不是也会像樱前辈那样呢。但是,这对姐妹倆的攻略难度都一样高,忍自然笑出来或许更加困难。我叹了声气。
【忍,接下来我们不会给你提供建议,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知道了。】
言叶和忍走过一座桥,在河岸旁的道路上行走,那是回家又是散步路线。在靠近溪流的那一边,有一块斜坡,那里有人工种植的草坪,现在倒是被三叶草所覆盖着,一片浓厚的绿意,染上夕阳橘红的光辉。
“怎么了,忍?”
忍突然在岸边停下,盯着长满三叶草的草坪。
“稍微能够在这里待一会吗?”
“好啊,距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稍微在这里逗留一会吧。”
“谢谢,姐姐。”
说完,忍跑下斜坡,蹲在草地上翻找什么。
“这该不会是……?”
“四叶草,忍大概是在找这个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忍开始做这些,但这是凭借她的自由做出的选择,我想应该会起到意外的效果。言叶似乎察觉到了忍的想法,也蹲在忍的附近开始寻找起来。两人找了半个小时,太阳差不多快完全沉下去了,但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四叶草。
“那是非常难找到的种类吗?”我问爱丽丝。
“嗯,前些天我也是找了好长时间才收集到这么多的。”
说着,爱丽丝将数十张四叶草的标本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原来犯人就是你啊……”
爱丽丝将那片草地上的四叶草差不多都搜刮赶紧了,这下子,无论忍她们多么努力寻找应该也没有希望了吧。即便如此,我也在内心为她祈祷,希望能够发生所谓的奇迹。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路灯的苍白光辉照亮了那一块,但河岸下方已经是昏暗一片。为了看清视野,忍变身成魔法少女,依旧在执著地寻找四叶草。言叶站在一旁,守望着妹妹的背影。
“忍,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再等一下。”
“……这一带的四叶草或许已经被人摘完了,接下来寻找希望也很小的。”
“再等一会……”
忍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一向冷静的她会变成这样,那不单单是执着于找到四叶草的问题了。我和爱丽丝,还有言叶继续等待了半个小时,直到紫绀色的夜空出现新月与宝石般的繁星,在我们已经放弃的时候,荧幕中传来忍的声音,是充满惊喜的欢呼。
“找到了!”
我和爱丽丝从睡意中回过神来,盯着荧幕,我看到了一颗非常小,大概是刚生长出来的四叶草。忍攥着那棵四叶草,把它递给言叶。
“忍,为什么你要特地寻找这个呢?是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
“咦?”
还是暴露了吗?
“今天的忍格外的积极,仿佛事先安排好了一般,带着我前往各种地方游玩。但是,现在你在这里找到的四叶草,这也和今天的其他事情有联系吗?”
忍点了点头,然后说了出来。
“我希望姐姐能够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言叶瞪圆眼睛,即使是她,我想应该也没有预料到这个吧。
“四叶草是带来幸运的物件。如果能够找到这个,把它给姐姐的话,姐姐应该会幸福,然后笑出来了吧。”
原来如此,尽管是如孩童般天真的想法,但忍还是靠她的努力去做了。然后,那个成果似乎超出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姐姐,你哭了……吗?”
“是呢,但是这是感动的泪水,是高兴的表现哦。”
言叶露出一个有些狼狈的笑容。但是,那大概是她今天,或者说至今为止我们见过的嘴最好的笑容了吧。我和爱丽丝躲在角落里,将摄像头对准言叶,留下了忍寻求的照片。
“那边的两人,你们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吧?”
然后,刚登场不久的我们立刻被发现了。看见我们带着相机,言叶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将相机抢过去,翻看里面唯一一张照片,发出一阵苦笑。然后把相机交到忍的手上。
“我会珍藏这张照片的。”
忍笑着说道,姐妹俩微笑的方式都一样,那是双胞胎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