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怎样的?美丽的?还是丑陋不堪的?这恐怕是每一个降临到这个世界的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就像是问自己“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这些人生哲理问题一样。但是,看待世界的想法果然是和生活的环境有关。生活在沙漠中的人每一天都会节约水和食物度日,相反,在土地丰饶、气候良好的地方生活的人们则完全不用在意这些问题。同样的,生活在平和的世界中的人们也不会注意到生活在战争、饥饿和疾病所在地区的人们。
或许会看到比自己不幸的人,但也只是内心略感同情,在心头对他们表示怜悯,然后立刻就会忘记这些不幸的人,继续着自己毫无忧虑的生活吧。比起悲伤、痛苦的事情,果然是开心、愉快的事情更吸引人。
现在要讲的是从出生开始就不断被掠夺,到最后一无所剩的男人的故事。
和其他人一样,他带着父母的祝福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不幸的是,他的母亲因为产后虚弱而在不久离世。即便如此,在父亲加倍的关爱下,他还是平稳地成长,没有再次遇到比母亲离世更加伤心的事情。但是,不幸的是,男人在二十岁那一年失去了父亲、家园,受到战乱牵连的他只能离开故乡,一个人前往未知的城市。
在来到一块和平之地,他开始安定下来,做着一份收入微薄但较为稳定的工作。虽然工作很辛苦,男人总是在天还没亮就起来,在夜深人静时才昏昏睡去。充满疲劳的一天与转瞬即逝的夜晚填满了他新的生活。这样或许不赖,至少不用为明天而担忧,也没有余力去回忆过去。男人在没有人会注意到的职位,默默无闻地待了五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转变他人生的女人。
“呐,你的名字是?”
“诶?”
偶然的机会,男人认识了和他在一同工作地点的另一个女人。对方主动向男人打招呼询问他的名字甚至在第一次就交换了联系方式。男人被动地接受,接下来也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是,那种感觉不赖。
男人和女人成为情侣,然后,渐渐地,男人甚至开始幻想和对方进一步的关系以及未来,那是他原本不会想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充满期待的生活却在一天戛然而止。
“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那一天,男人带着花束前往女人的住所,想要告诉对方他的心情时,被冷不防地浇了一盆冷水。然后,男人看到了从女人房间走出来的另一个男人,他的长相、衣着都比男人要好,停在外面的车应该也是他的,男人明白了女人为什么会抛弃他选择另一个男人的原因。
男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带着花束默默地离开。但是,或许处于怜悯,又或者是背叛的罪恶感,女人追上了男人,将一叠钱塞进他的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女人甚至没有流泪,而站在寒风中的男人的脸早已被泪水所打湿,但很快又干了。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眼睛变得干涸、酸痛,什么也挤不出来为止。
失去女人的男人变得消沉,这样的他在工作上的表现也频繁出现差错。然后,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男人被他的老板赶了出来。带着仅剩的物资——一条棉被,男人四处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公园的长椅上、桥下又或者是无人管制的空仓库。男人开始过着乞讨的生活,这样饱一顿饿一顿的流浪生活他也很快就适应了。不知为何,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自己的生活抱有过多的期待,总是能够忍受在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煎熬。
一个下着雪的晚上,男人来到商店街。这里因为即将到来的某个重大节日而张灯结彩,夜晚反而比白天更加热闹。男人在垃圾箱中翻找食物,一无所获后路过一家餐厅。透过橱窗,他看到过去的女友正和另一个男人坐在一起,两人愉快地交谈着,时不时发出笑容,处在店内温暖的氛围下,享受着对男人来说是奢侈的食物。
为什么那家伙能够坐在那里,而自己却只能在外边受冻?这样的疑问出现在男人的脑海中。但是,在意识到这只是嫉妒之后,男人笑了笑,离开商店街。不久,男人因为寒冷和饥饿倒在雪地中,在一个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小巷里。
在意识完全离去前,男人走马灯似的回忆起过往。从记忆的最开始,奔波流离到开始定居在这座城市,然后再次奔波流离……自己该憎恨谁呢?是抛弃自己的女友,还是毫无人情的上司?谁也不是,但是,男人却遭到这样不幸的待遇。或许,从一开始,男人被迫离开他所生活的城市就是个错误。即便如此,在来到这里后,男人依然期待能够和其他人一样,普通的结婚、生子。即使并不清楚那样做的意义,但和其他人一样做令男人有所归属感,而不是一个人在这种冰冷黑暗的地方死去。
最后,男人认为这个世界是错误的。这并不是男人无力的抱怨,而是世界本事如此,大人不被任何一处所接纳,所以才会迎来死亡。如果能够重来的话,男人或许会选择不一样的条路,尝试去改变,这个扭曲的世界。
意识断掉,或者应该说男人已经死了。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意识不可思议地华留有着。不过,寒冷也感觉不到,声音和光线还有触感却还能够感知,这是奇妙的感觉。男人尝试着动身体,睁开眼睛,站了起来,然后看到了他。
“你是……?”
男人的面前有一个穿着一身漆黑长袍的,就是魔法师类型。魔法师将和他身上一样款式的长袍给了男人。
“是我用魔法将你“复活”,你现在差不多是僵尸的状态,即使没有水、食物和空气也不会死。在你快死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声音,然后你“复活”。过来,如果你的愿望是真的话,那就跟我来吧。”
魔法师在什么也没有的虚空开了一个洞,男人和魔法师走了进去。在那之后就是男人为了实现魔法师,同时也是他的愿望而四处奔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