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久等了,爱洛。”
“没有,我也才刚刚到。今天的姐姐大人真是非常美丽动人,爱洛对这次约会充满了期待~”
是吗是吗,被称赞的我感觉有些飘飘然。
“谢谢,爱洛。”
我笑着轻抚爱洛的头。如果没有先前发生的事情,把爱洛当成我的“妹妹二号”或许会很不错。但是,现在我心中总是有所顾虑,不知道爱洛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做出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
“诶嘿嘿~~话说回来,为什么爱丽丝也来了呢?我和姐姐大人的约会,爱丽丝是来送行的吧。那样的话,你可以回去了,爱丽丝姐姐。”
关系简直比之前爱丽丝和真焰还要差,不过这次是爱丽丝被单方面针对了。而且,只有在温柔笑着让别人滚蛋的时候才会亲切地加上“姐姐”这两个字,怎么说呢,爱洛非常机灵的样子。
“让你们两个单独相处我感到不放心,所以今天我也加入,三人一起也没问题的吧?”
爱丽丝似乎压抑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对爱洛说道。
爱洛看向我,似乎在等我的回应。我保持沉默,随后爱洛似乎也很快放弃,接受了这个局面。
“好吧,但是不要打扰我和姐姐大人两个的时间。”
说完,爱洛挽着我的手,拉我向前面的街区走去,爱丽丝在不远处,像尾随者一样跟在后方。
约会的地点应该选择怎样的地方才好?
一般来说,像动物园、游乐园、甜食店、水族馆……等等,这类地方比较受女方的青睐,所以也会成为男方的选择。出发前,我也粗略考虑过几个预备方案。像带爱洛去游乐园,让她找回童真然后慢慢了解她,再寻找帮助她的方法之类的……但是,在看到爱洛准备好的迷宫般的旅行攻略纸后,我立刻陷入了被动,爱洛带着我们依照纸上所写游玩一个个“景点”。
我们来到的第一个“景点”是位于郊外的养猪场,距离不远的屠宰场。从远处看,建筑物并不大,像是一片联合起来的民房。但是,走到几百米的距离后绝对不会看错,并不是门口的XX屠宰场的牌匾十分显眼,而是充斥在空气中的动物临死前的嘶鸣时刻警醒我们这里是生命终结的地方。
“呐,爱洛,真的要进去参观吗?”
我牵着爱洛的手,站在屠宰场的门外,做最后的确认。不远处的爱丽丝向周围放出几个小型无人机,机器在升到一定高的空中后便隐形消失。爱丽丝带上眼睛形状的播放器,似乎在观看无人机拍摄返回的画面,关于这个屠宰场的,爱丽丝似乎对此感到好奇,不久脸上露出好奇心得到满足的表情。
“嗯,第一个地点果然应该是这里才行。”
爱洛毫不犹豫地回答,经过考虑过后的决定,这让我感到一阵惊寒。
我和爱丽丝和屠宰场的管理人员沟通,一开始被拒绝了,义正言辞地拒绝,没有丝毫商量余地。之后,爱丽丝和他们轻声聊了什么,工作人员非常热心地放我们进去,态度变得真快,明明一开始都不让我们进去来着。
十分钟后,在屠宰场的一处空地,一场经典的屠宰过程正在上演。
我和爱丽丝还有爱洛站在围栏外面,一旁站着嬉皮笑脸的管理人员,他指挥着几个工作人员将一只成年公猪拉进了场地中,然后将二师兄绑在长椅上。几个人在束缚大白猪的同时,一旁还有人面在临时磨刀,他将磨好的尖刀拿起来,看着光滑如镜的到面,阴森地笑了一下,我感觉身体一阵寒冷,不禁抖了一下。爱丽丝和爱洛倒是沉迷其中,两个似乎完全同化(童化)了。场地的一角有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了烧开的水,稍微掺点冷水的话倒是可以用来泡澡,但那不是给我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后,主刀的工作人员走到大白猪的身旁,用锋利的刀在它的脖颈上刮了刮,然后冷不防地刺进去,拔出来,动作行云流水,公猪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划开,血如红色的泉水流出,被装在一个大盆中。在对死亡的恐惧下,被束缚的猪拼命针扎,但无济于事。不一会,随着血液的耗尽,猪也失去了气力,慢慢地,它像是睡着了一般静止不动,偶尔还会颤抖一下,仅此而已……
如果现在将优秀的外科医生叫过来,把刚刚放出的血再次输回去,这头猪是不是就能够“复活”了呢,这样的想法闪过我的脑内。
在我和爱丽丝出神地看着一动不动,就在我们眼前死掉的生物时,中间的爱洛以惋惜地语调说道:
“好可惜,猪先生就这样死掉了……”
虽然爱洛露出惋惜、可怜的表情,但我想说“猪先生就是因为你而死掉的哦”。不过,这也不过是提早结束而已。这里出生的猪从一开始就注定如此,这不禁让我想到以前的自己,魔法少女的命运。多少有些相似,所以多少有些感触,爱丽丝也是如此。
在观摩了传统式杀猪过程后,我们又观摩了现代化屠宰方式。非常快、高效,我和那些白色生物一样,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就结束了。似乎使用高压电直击食肉猪的头部,造成脑死亡,这种方式对它们造成的痛楚较小。在观摩传统式的之后,我们对这种现代化的杀猪方式已经提不起兴趣,很快就离开了屠宰场,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
回程的途中,爱洛看起来有些沉闷、没精神,步伐也变慢了很多。果然是小孩,多少有些不正常,但在看到鲜活的生命消失在眼前,更何况是因为自己,多少会感到罪恶感的吧。
“没事吗,爱洛?”
“嗯,没事。只是,在看到猪先生被杀死之后,我发现生命是多么脆弱,被杀就会死掉……”
是呢,无论是刚才的猪先生还是我们,都是十分脆弱的。
“姐姐大人能够将猪先生复活吗?”
突然,爱洛抬起头来,期待地看着我。
啊啊,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即使是号称“不死鸟的火焰”,这个魔法的适用范围也是有限的。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做实验,所以也不清楚能不能将死亡时间超过半个小时的猪先生复活,更重要的是——
“我想应该不行的吧。因为,猪先生已经变成肉块了。”
分裂到这种程度,大概应该没有机会了。现在这会说不定已经到地下机构报道了。
“是呢……”
爱洛的眼神有些遗憾,又夹带着些许忧伤。就这样,我们三人笼罩着一股沉重的氛围前往下一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