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湖?海?”
转移后的真焰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水面上,周围除了静止不动的水以外就是单色的天空,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人的气息。
“被传送到了其他的空间,必须赶快和他们会和才行。”
落单就会被击破,这是出发前樱井叮嘱的重要事情。万一遇到陷阱,被分隔开来,那也一定要以会和为第一是要。
飞到空中应该能够获得更好的视野,比起盲目的浪费体力,像推理小说中寻找犯人那样寻找逃脱这个空间的方法是真焰的主张。
就在这时,水面传来一阵波动,波纹从周围向中心(真焰)传来,汇聚在脚下后消失。
真焰不经意地低头一看,然后发现了它。关于它的事情,真焰曾从相关书籍以及改编拍摄的电影中见到过:像山一样庞大的身躯,脸上有类似章鱼脚一样的触手,人形的身体,背后长着一对巨大的蝙蝠似的羽翼,沉眠于无人所知的海底。世上尚且存在关于它们稀少的记录,因为看到它们的人无不陷入了疯狂或者死亡。它们被比喻为神明、恶魔又或者外来生物,无论怎样,那是人类力量永远无法抵达的境界。
往水下看去,真焰的下方是一块红色的区域。乍看之下是红色发光的岩石或者珊瑚礁之类的,但那个东西在动,红色的光芒一瞬间消失、再出现。跳到空中,在几十米高的地方再次看到的是一双注视着真焰的“眼睛”。而且,与那双眼睛对视的瞬间,真焰的脑内流进一阵“噪音”,即使捂住耳朵也无法抗拒,直击精神的“声音”。真焰落回水面上,痛苦地半蹲着。
那个声音,大概是下方的“生物”传达给她的讯息,嘈杂不清,比起一千辆高速行驶的飞车或喷气飞机在自己旁边行驶生成的噪音还要大,头脑仿佛要裂开类一般,意识也因为冲击而变得有些模糊。
“吵死了!”
真焰飞到空中,向下丢去一个民房大小的火球。火球在沉入水底后发生剧烈的爆炸,白色的水汽如炊烟般向上漂浮,刚才还徘徊在脑内的噪音也顷刻间消失。
“解决掉了吗……不对,还没。”
断断续续的,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在真焰的脑内。与其同时,无数根形似巨大章鱼的触手破海而出,像柱子一般立在空中。几十、几百或者更多,放眼所望之处都已经被覆盖,没有能够逃离的地方。不过真焰也没打算逃跑就是了。
巨大的触手向真焰袭去,触手上取代吸盘的是无数个红色的“眼睛”,那个能够判断并追击目标,看起来十分恶心。真焰用火焰包裹刀刃,形成数十米长的火焰之剑,一剑斩断了正面砸向她的触手。触手的切口处喷出类似章鱼墨汁的黑色液体,但又像是原油一样粘稠,漂浮在水面。被切断的触手掉到水面,像虫子般蠕动,然后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消失。
“具有再生能力吗?”
刚被切断的触手,切面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新的触手。与此同时,包围真焰的巨大触手一齐发起攻势,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网。真焰一边切开挥向她的触手,一边向更高空飞去,但还是被压倒性量的触手抓住。触手们想蛇群缠绕在一起,将真焰一层又一层裹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肉球。
藏在海面之下的那只红色眼睛凝视着空中的肉球,过了好一会,肉球当中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它大概觉得那位少女已经死了,红色的眼睛也缓缓闭上。就在这时,它却突然躁动起来。红色的光线从“肉球”的缝隙中照射出来,接着是火焰从内向外包裹整个“肉球”,火焰顺着触手一直燃烧,甚至追击到海面之下的它。它不得已将触手松开,但已经完了,被火焰烧断的触手从空中纷纷落下,海面下的它也被超长的温度所灼伤,而且还是在海里。
真焰再次出现在空中,她穿着由太阳光线凝聚而成的甲胄,金色且耀眼的长剑,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甚至能够驱散海底的黑暗。而且,这个生物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它像人类一样开始暴躁,驱使它的“手足”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海啸。那虽然能够威慑航行于海面上的帆船,却无法撼动天空的太阳。
被称为古老的邪神的它将庞大的身躯从海面之下拖出来,那个庞大的躯体如山一般高大,只有乘坐飞机在高空才能够看到它的全貌。它像一个巨人站立起来,它身上像是合成兽一样组装起来的身躯,令人不忍直视且丑陋,但这或许是它作为邪神被部分人崇拜的理由之一吧。又或许,这个存在是一切生物的原点,在那之后出现的陆生、海生生物都是从它身上分离开来的。
邪神朝真焰伸出了手,它试图抓住那个发光的少女,就像孩童想要抓住飞舞在空中的蝴蝶。不过,两者有些不同,邪神红色的双眼比最初所见到的要更亮。如果它也有情绪的话,现在大概是处于生气的状态吧。
邪神的手在触碰到真焰之前,像是一条红色的细线穿过它的庞大身躯。接着,它的手被切开,身体、头脑也被从中间分开,切面上没有流出黑色的液体,而是散发着红色的光芒。邪神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被等分成两半的身躯向两侧倒去。被切成两部分的红色眼睛朝中间看去。
“还能动,真是要强的生命力。”
真焰挥刀斩下,火焰从刀刃飞出,如火烧云般大量的火焰一瞬间将邪神吞噬,灼烧它的身躯。火焰过后,邪神庞大的身躯化为黑色的粉粒消散在空中,这里的海面再次恢复平静。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样也出不去吗?”
宛如静止一般,大概是过了几分钟,海面开始隆起,接着,一个个和刚才刚被讨伐的邪神一样的庞然大物纷纷从海底钻了出来。从它们身上落下来的海水将空气弄得潮湿,如下雨天时那般压抑的感觉。
十个、百个或者更多,即使延伸到海平面的彼端,真焰也仍然能够看到不断出现的这样的怪物。邪神们朝空中看去,发现了真焰,然后高举着手朝真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