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触及到李牧目前比较忌讳的敏感范围，慕千雪与李牧接下来的谈话时间，进入了愉快时段。
时间这个东西在人的感知中，一向相当主观。
在足够愉快的聊天中，李牧和慕千雪都感觉没有过多长时间，橱窗外的太阳，就落到了地平线的另一端。
望着外面深邃的夜色，以及天空中皎洁月轮，慕千雪脸上写满了不舍。
“李牧，今天就到这里吧，和你聊得很愉快，明天你正式上班再聊。”
还有力气聊天啊……
越聊越精神，神采奕奕的慕千雪，让李牧心中无语——他觉得如果时间够用，慕千雪甚至会跟他聊上三天三夜。
这也算是一种天赋了。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纠结这些。
心中想着慕千雪家中的四盒干花，还有那个卖给她干花的中年男人，李牧眼中闪过阴郁。
他要看看究竟是谁，竟然敢打慕老板的主意！
“天色确实不早了，慕老板明天见！”
假装挥手与慕千雪告别，李牧走出慕千雪的视线，李牧找了一个没有被监视器覆盖的小巷，从背包里掏出一套与身上穿着完全不同的宽松服装。
将这套宽松衣服换上，再戴上黑色鸭舌帽和口罩，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李牧，在没有监控录像的各个小巷转了几圈，找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
站在角落里，李牧默默等待慕千雪关上店铺回家。
李牧现在身体的变异情况，并不是什么简单事情，为了防止被国家力量发现，进而防备可能的软禁被研究，李牧认为，自己还是小心一些好。
慕千雪没有让李慕等待太长时间。
五六分钟光景过去，她便关上甜点屋的大门，穿着一套长裙离去。
注视着离去背影，李牧悄然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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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变身留下的遗泽，加强了李牧身体素质，再加上他在面具辅助下，被动觉醒的灵感能力……
李牧跟踪慕千雪不长时间，就快速熟练起来，从蹩脚的业余选手，进化为手脚灵敏的一流探员。
他用眼角余光确定监控设备范围，手脚并用使用跑酷在楼道间穿梭，落地攀爬时皆寂静无声。
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他就像一个幽灵，一个飘荡在人们视野外的不存在者……
这种黑夜中肆意纵横的释放感，让李慕有些沉醉——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
好在他知道现在自己该干什么，在即将玩疯前重新收拢思维，继续跟随慕千雪。
慕老板居住的地方，距离甜点屋并不远。
与李牧所住的老旧公寓楼相比，慕千雪居住的公寓小区要高级的多。
庭院小山，绿化假湖，再配上恰到好处的亮化，一看就知是一平米好几万的高级货色。
富婆啊……
在监控器死角翻身跃入小区，目送慕千雪走入小区里，最豪华住宅楼的李牧，心里有点想恰柠檬。
与这栋楼相，他住的那座老旧公寓简直就像茅草房。
帮你解决这次麻烦，我一定要多蹭你几次饭！
心中“恶狠狠”的诅咒发誓，李牧跃入楼间阴影，向慕千雪所住楼前进同时，观测周围环境。
朦胀月光照耀小区，为住楼与绿化披上清冷光纱。
寂静笼罩着建筑群，唯有的声音除了虫鸣，只有路过野猫的啼叫。
安宁、祥和，这是正常人的视野。
而在李牧眼中，这个寂静小区，却是相当“热闹”
茂密绿化中，蠕动的漆黑软泥发出婴儿啼哭。
阴暗小巷中，抽象的猫狗正在互相吞噬。
平坦的石板路上，长相奇形怪状的亡灵，无规则飘荡同时，重复着无意义的絮语。
真是精神污染……而且数目有些异常了。
被鸭舌帽盖住的眉毛皱紧，李牧默默数着看到的恶灵。
猫狗类的动物恶灵七只，软泥怪类看不出原型的大概有十几个，人类恶灵……三十多！
而且这个怨念强度……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打量着远方怨念黑气强度，跟那晚上车祸男怨灵平齐，甚至超过的四道身影，李牧帽子下的眉头，几乎要皱成疙瘩。
自从获得见鬼能力，李枚多少也总结了一些这些鬼物的属性规律。
阳光对它们有净化作用，被阳光长时间照射的怨灵魂体，会逐渐停止动作，最后化为光屑消散。
常年不见阳光、人迹罕至、阴气充足的地方，是冤魂喜欢的居住点——例如地下室和墓地。
眼前住满了人的高档小区，明显不属于这个范围。
就算是缺少了太阳，会有一些隐藏起来的怨灵，从隐藏地方飘出来，这个数量也离谱了。
至少比夜晚的平均数值，多了两三倍！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恶灵的站位！
将刚才看到的所有怨灵，归纳到脑海中形成地图，李牧发现这些怨灵站位虽然不规范，但大体上可以看成松散的环状包围圈。
包围圈中心，正是慕千雪的公寓！
“数量不正常增多的恶灵，而且围绕着慕老板……看来是幕老板手里有东西，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
那么一向跟超凡世界没有联系的慕老板，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恶灵垂涎呢？
李牧脑中闪过在甜点店铺中，慕千雪递给自己的粉红干花。
看似漂亮的干花上，蕴含着浓浓血腥怨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但被动获得【九凤】传承的李牧知道，这干花虽然看来不善，实际起到的作用，却是正面的。
吞服它们会洗练精神增幅气血，且基本没有副作用，只是因为炼制方法邪恶，被归入邪道。
这也是李牧没在第一时间将幕千雪手中干花，抢走的原因。
“干花上浓厚的血气怨力，吸引了周围的恶灵，然而花朵中蕴含的修炼有成者的血液，却让这些没脑子的怨灵不敢上前，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种包围圈……”
手指敲看下巴，解开了目前这个场景原因的李牧，并没有感到开心。
甚至正相反，他觉得更麻烦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偿给慕千雪这种可以说珍贵的邪道药品，那个卖花人究竟打得什么注意?
慕老板，你可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
望着夜幕中精致的高档别墅，李牧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