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停下手中筷子，李牧重复了一遍慕千雪的话，抬头看向她。
“慕老板，能和我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也说不好我看到了什么……那些东西真的很难形容，就是那种很特别，很少见……的东西。”
双手在虚空挥舞，张牙舞爪的慕千雪看起来，想用肢体语言描绘自己所见。
但很显然，她没有点亮手语天赋。
一顿瞎比划，只是让李牧脸上多了几分莫名其妙。
“慕老板，你这比划的是什么？蜘蛛？怪物？这完全莫名其妙啊……”
“啊……讨厌！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发泄的拽了两下刚刚洗完的柔顺头发，慕千雪紧皱眉头，纠结好一会才开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眼中看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应该是事物的气。”
“气？那是什么？”
眉梢挑起，李牧心中有些茫然。
他本以为慕老板所谓的【看见】，应当是在经历了那场动乱，身体被鬼怪的灵能刺激后，获得了【见鬼】能力——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
一些有资质的人，在经历过见鬼事件后，都会留下这种后遗症。
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
“气……我也说不太明白，但是你应该看过小说吧，就是里面写的那种生命气息、或者说风水小说里的风水……我可以看见某一个区域的气息、某一个物体的气息、某些看不见东西的气息……”
慕千雪这话说的颠三倒四，李牧听的是一头雾水。
但终究算是比较了解慕千雪的好哥们，李牧思索了一会，勉强弄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慕老板，按照你的话总结，你应该是获得了某种程度的、能看得到比常人更深的……扫描能力？”
“没错！”
慕千雪眼睛亮了。
“李牧果然最懂我的还是你！”
一边说着话，慕千雪一边高兴的扑向李牧，想给他一个拥抱。
但被李牧按住肩膀阻止了。
“别这样跳，我们之间还有饭桌……就算你想掀桌子，我还想吃饭呢。”
嫌弃的掐了两把慕千雪脸蛋，李牧沉吟片刻，开口到：
“按照你刚才说的，我先给粗略规划一下……你说你能看到区域的气……你现在应该能分辨出哪块地区的阴暗气息比较重，哪块地方的风水比较好？”
“嗯，我现在确实能感觉到……在我感知中，普通地区是没有颜色的，给我不好感觉的地方，一般是灰色甚至黑色，而相反的良好地区，则是纯白、淡红色。”
“我原来住的高档公寓小区，气息色泽就是纯白，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灰色——闹鬼的那栋楼房，更是变成了黑色……”
“生物呢？”
“生物的话，我看到的都是绿色……生命力越强，绿色光焰就越剔透明亮……我偷偷看过几个【有关部门】成员——他们的头发上甚至燃烧着绿色火焰！强的不行！”
“…………真是奇妙的能力。”
忍住心中吐槽，李牧干巴巴赞美两下，开始询问最后一个分类：
“地区和生物我都能理解，你最后说的那些看不到的东西……应该就是亡灵吧？类似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东西。”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亡灵，但……它们绝对不是好东西。”
慕千雪摇摇头，脸色变得苍白。
“在我的眼中，那些不存在于真实世界的东西。只有一个扭曲畸形的轮廓。
它们像是水母一样漂浮在空中……我的感知里，它们身上的黑色气息，充满了怨恨敌视，还有贪婪。”
回想起记忆片段中景象的慕千雪，打了个寒颤。
“我的能力并不是时常开启的，只有我全神贯注，注视着一个地方，我才能看到隐藏起来的【气】，打开视野的时间长了，就会头晕目眩。
但这样能够关闭的力量，却并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李牧，你能想象吗……”
缩起脖子，慕千雪低下头，以梦呓般的空洞语气，诉说着自己恐惧：
“你明明知道这个房间内有其他的东西存在，但是你却看不到它们，你只能被动地猜测它们在哪里……”
“它们是躲藏在床头，还是飘荡在浴室？或者是围成一圈，默然注视着你？甚至更进一步，对着你的脖子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
李牧你知道吗……我昨天发现宾馆里有那个东西，一晚上都没有睡！”
慕千雪神情变得有些激动。
“好了好了，不要害怕……我理解你。”
在慕千雪独白时，已经走到她身边的李牧，搂住她的肩膀，眼神中带着怜惜。
就算是开了挂，能够打爆恶灵的李牧自己，在见到那些扭曲恶灵时，也花了差不多足足一周，才勉强能够无视那些恶灵的精神污染。
慕千雪虽然觉醒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但终究来说，还是没有对敌手段的普通人。
这种情况下，直面那些飘荡的扭曲怪物，对她来讲，确实是太过艰难了。
李牧有些后悔，没能够在事件结束后，尽早陪着慕老板。
“慕千雪你一向很坚强，我相信你不会被这么一点儿恐惧击倒……”
拍了拍她的肩膀，李牧安慰她：
“这种几乎与未知挂钩的东西，确实会带给人无以名状的恐惧，但白天街上行走着那么多路人，都没有发生突然死亡的事情，证明那些鬼东西，想要对活人造成伤害肯定有一些方面的限制。”
“再说你都来到我这里了，就像上次一样，我会努力保护你的……你只要安心就好。”
来自李牧的温暖，让慕千雪苍白脸色，逐渐恢复红润。
“我相信你。”
吸了口李牧身上淡淡的芳香，慕千雪闭上双眼，放松身体躺入李牧怀中。
她蹭了蹭李牧前胸。
“李牧，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能靠得住的人……躺在你怀里，我精神压力就消减了很多……不过没想到，你并没有多少肌肉啊。”
恐惧压力消减，慕千雪再次以惊人速度，回归了平常的没心没肺。
侧躺在李牧怀中的她，嘿嘿笑着摸了两下李牧胸膛，抬头望向他精致秀丽的脸庞。
“身子这么软，脸还这样漂亮，如果不是跟你一起工作了好几年，我还会真的以为你是个女孩……”
她向着李牧脸庞伸手。
“刚才你掐了我，我现在要掐回来，来小妞，让大爷我乐呵……诶呦！”
挥出残影的手刀，敲击在慕千雪额头正中，让她瞬间眼角溢出泪花。
“只是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凶？哇……李牧你脸色好难看！等等……我错了！我不敢了……诶呦诶呦诶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