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我被吓了一跳,但是我无意中发出来的声音却自顾自地在空寂的城市中回荡。
我登时来了兴趣。
要知道之前可是不能听,不能说,不能看,现在又能听,又能说,又能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噜噜噜噜。”
“主动技能‘能量操控’获得后,可在发动时,自由操控分子宏观层面的波动,从而达到‘发声’的效果。”
“原来如此。”
听到大贤者的解释,我深以为然。
现在既能够直接观察事物,又有了和其他智慧交流的手段,已然是万事俱备了。不过,这“东风”需要我自己去找。
蹦蹦蹦。
蹦蹦蹦蹦蹦蹦。
我蹦蹦蹦蹦地绕了广场一圈,甚至进到百货大厦的里面去一层层地溜达。我发现了两件事——一是,吃食物的确要比吃土来的容易满足,说是什么有机大分子的水解要比无机质的分解要容易好几个量级;二是,这里的人绝对是在某一时刻突然就消失了,完全没有征兆的那种。
这是我从百货大厦负一层的餐饮区得到的结论。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把一口也没有动的食物仍在桌子上,而自己却不见了踪影。而且道路上行驶的汽车直挺挺地撞进了拐角的店铺。
还有狗链空落落地躺在地上。
连狗都不放过?
还是说所有的生物都被“抹除”了。
谁有这样的能力?
他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
疑虑困扰着我,但却没有新的发现来解释这些问题的本质。
而幸好我有大贤者。
“感知到前方的综合能量能级正在成指数式上升,于正前方246米处达到最高值。”
说起能量,大贤者也没有讲清楚这空气中的“能量”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说是比化学能和热能更加高级的能量,相较于前两者要更加适合生物体利用,并且在一些特殊个体的影响下,甚至会扭曲现实世界的表象,犹如魔法一般。
倒不如说,就是魔法。
两百多米对我我这么一团史莱姆来说并不是很远,蹦蹦跳跳就到了。
而前方那个能级数值爆表的存在也进入了我的观测范围。
他——
他是谁?
说真的,在我的感知中有点看不真切他的模样,这个人的本身就好像处在处在用飓风来勉强形容的能量风暴的中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种能量的剧烈程度,甚至让我的吸取都变得有些困难。
然而,在正常的视觉中他是如此地孱弱,甚至可以说他正处于死亡的边缘,就差一口气了。
“他在干什么?”
“有效信息不足,无法分析。该个体的生命状态正在急剧衰弱,是否需要采取措施?”
“要怎么做?”
“建立能量传输链接,利用主动技能‘捕食者’和‘大贤者’,发动进阶技能‘黑洞’,辅助目标个体完成意愿。”
“那就开始吧!”
我想着立定跳远的感觉一跃而出,尽可能地张开自己的身体,张开得像是一张布一样,把这个人包裹在里面,送进了自己的胃袋中。
进阶技能“黑洞”全功率发动,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了。
大贤者也不说话了,似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拿去运转,而我在链接的一瞬间,就清晰地感知到了无数人的声音、感情、记忆、人格。
刚开始的确是头痛难忍,但是等我适应了之后就明了,这些人都是前不久在柏林生活的人,他们的……应该说是“灵魂”全被熔炼在这里,将要被一种被人类称呼为“崩坏”的毁灭意志掌控,在最终变成整个人类文明的公敌——律者。
这个人,这个被我送进胃袋的人,就是在这次崩坏中诞生的律者。
只不过他在诞生后并没有遵循崩坏的意志,对这个世界展开审判,而是选择了展现他的“神力”,他那属于“真理”的“神迹”。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光只不过是一种能量辐射,而他要做的事却是从无到有!
尽管只是一粒沙子,那也消耗了他近乎全部的能量和精力。
这种比肩神明的伟大创造经历了多久,我也是在模模糊糊、迷迷茫茫中度过的,正像是山中无岁月一般,再睁眼的时候,已经身处陌生的环境中。
无影灯正在我头顶上照着,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正拿着薄如蝉翼的手术刀霍霍然。
“卧槽!”
这么一声也吓得那人掉了手中的手术刀,而我趁机跳出操作台。
但是我也不知道往哪里跑呀,只能在这实验室里让这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研究人员上蹿下跳,鸡犬不宁。
最后,我还是难逃毒手,被装进了密不透风的透明箱子里。
正如大贤者说的,我本身就团异常柔软的胶体,肉眼可见的缝隙和洞口,我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钻出来。
所以这箱子对于我来说,就是孙悟空的紧箍咒,我只能乖乖当砧板上的鱼肉。
什么斧斫刀砍,打雷过闪都不在话下。重点是温度的变化——热和冷。这些对我有影响,但是不大:太热的话,我体内的水分就会减少,直观体现就是体积明显地缩水了;太冷的话,细胞的活性就会降低,最后进入一种冬眠的状态……本来是这样的。
因为我有吸收大量的崩坏能,所以这些能量在这种时候可以直接利用起来。
但有句话说的好,“内秀于心,藏拙于外”,我就直接顺势进入冬眠,让大贤者帮我看着,随时都可以醒过来。
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身体虽然陷入冬眠这种迟钝的状态,但是思维却不收任何拘束。这本身就很奇怪,要知道思想也是受到身体条件的约束的,像是人类的反应时间取决于神经突触的数量,平均在0.15—0.4秒之间。
但是史莱姆的思想的产生条件是什么?
细胞间的化学交流?不行,这样的反应时间太长了,不会像我现在这样地灵动,而是某些软体动物那种半天挪一步,被戳碰也不会有任何应激反应,完全就是任人宰割。
难道是电信号?
算了,这种问题交给那些研究自己的科学家吧!
Ω2
最后,我得到了一个代号,一个方便被称呼的外号,毕竟我也是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