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说到端正冷血的学生会长这个称号,那么就有非常多的内容可以在此陈述。
摒弃众多参杂着个人兴趣的内容之后,我觉得还是只陈述一下这个称号的含义。
端正自然不必多说,这个称号的持有者——学生会长左馨音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端正的人。从仪表到行为举止,都是学生会长中的学生会长,端正到会让人产生“她是从教科书中走出来的人”这样的错觉,应该说教科书就是以她为原型来写的。
乌黑的长发加上高挑纤细的身材,配合有些冷峻严肃的面容,早就了一种冷美人的形象。
毫无疑问,端正即是端正,没有其他含义,仅仅是个有棱有角的褒义词而已。而冷血一词就比较复杂了。
这不是能够像“端正”一样,直接与她相连的词汇。但是凡是与她打过交道的人,必然都会一定程度上留下“冷血”的映象。固然这个形容词可以描述一个人的很多方面,但是大概最适合的还是用来描述会长大人那凛冽的行动作风吧。处理公务上不讲情面,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到了超越“固执”一词的程度,铁面的自我中心主义者。
大概就是这样。
所以昨日当她说道就一仪翼同学的事情追问校方的时候,我还为校方捏了一把冷汗。不过如果这是端正冷血的会长大人都无法逼问出的事实,那么有趣程度就直接翻倍了。
虽然不太了解,或者可能是明明了解但是我却忘记了,会长大人的确拥有很多强硬的手段。
不过估计这些手段都是我不想留在记忆中的东西吧。
比如现在,她就毫无道理的以不知道什么名目强行征用了武术部的活动场地,而我则非常没有道理地被征用来扮演木桩的角色。
大概是在过去的什么时候我欠下了个不小的人情,所以就算是这种场合,我也没有发表怨言的资格。至于是怎样的人情,那都是后话了。
2.1
“说起来的话,熊猫君有听说过最近那个有名的都市传说吗?”
为了运动方便而将黑色长发扎在一起,身穿随兴的运动装的会长大人毫不留情地向我打来一记直拳。不愧是端正冷血的学生会长,呼吸完全没有紊乱,在毫不掩饰自己杀意的情况下还能用毫不在意的口气闲话家常。
“都市传说这种东西可是在任何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能产生的东西······”
顺势用佩戴护具的右手拨开朝着脸部飞来的拳头,手腕部分隔着护具也感受到了摩擦的疼痛。
“数量这么多不知道会长大人说的是哪一个呢?”
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用来格挡的手臂被快速的甩开,紧接着大概是一记事先准备好的转身肘击。出于本能,我后退一步进行了闪避,真是好险。
“啊啊,就是那个午夜系列钝器袭击事件啦。”
面前的少女快速调整好了姿势,似乎在寻找下一次进攻的破绽。
“对不起,完全没有听说过。”
“唔,就是那个最近频繁发生的一般市民在夜里被钝器袭击的事情啦。大概就是警方最近频繁接到报案,说是‘夜晚出没的普通民众在暗处受到了不明人物的袭击’,不过似乎没有出现太严重的后果,最严重的也只是昏迷而已。”
少女一个快速的前进步,甩出了一次上段踢,虽然被防御住了,但是我险些失去了平衡。
如果只是一般的袭击事件我觉得交给警方比较稳妥。当然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对端正冷血的学生会长来说,劝告是没有用的吧。
“我也是出于个人兴趣了解了一下呢,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冷不防的一记勾拳,差点命中下巴,这是动真格的攻击,难道她对我的回避能力有着十足的自信吗?
“那些被袭击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无辜的货色哦?或多或少有些前科,或者是出了名的不良。不过根据他们的描述,似乎案发的时候他们大多没做什么充满恶意的事情。谁知到呢?我虽然主张人与人之间的平等,但是依然从感情上不愿意相信这些人的话呢。”
“唔····”
先不对会长大人主张人人平等的理念发表议论。让我先对被她找上门来询问案情的不良们表示哀悼。
这不完全就像是有个都市义警在惩治夜里活动的不良吗?
虽然就个人而言不反对这样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觉得这种行为着实有点幼稚。
无论从什么角度说来,人都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虽然这种说法非常的自私,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似乎就会觉得有道理起来了。就算拥有充足的理由站在所谓正义的一方,但是说到底,被称为义警的那一类人大多只是在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让自己感到满足和平静罢了。也许的确是在做正确的事,但是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为了自己所谓的信仰。认真思考的话会觉得似乎这些人更加自私一些。
或者说,中二病没有治好?
“所以我在想啊,这次会不会又是熊猫君你做的呢?”
对不起,我刚刚发表的关于义警的感想全是骗人的。我是个激进派,不光完全赞同那种自私的做法,还希望所有人都能参与进来,也就是说彻头彻尾的不负责任的差劲的人。
之所以之前那么说,大概真的是因为我想要一厢情愿地当做自己的中二病已经痊愈了。
不过呢——
“不,我可以认真地发誓,我已经从那样的游戏里毕业了。”
“咦?这样啊。那太好了。”
少女一边微笑着一边攻击过来,简直就是恶魔!
“的确要是熊猫君的话,下手可不会那么轻啊。”
我接下了那完美的转身踢,带着护具的小臂隐隐作痛。
2.2
大概又承受了几次非致命的伤害后,会长示意停下休息一会。
我们走到场地边的木质长凳上坐下,黑发的少女拧开一瓶事先准备好的运动饮料。我本来想顺势递上一条毛巾,但是发现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激烈的运动之后会长竟然没怎么出汗。在一面感到惋惜不能看到一些带有福利性质的光景的同时,我也不禁开始思考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是个冷血动物。
“那么,熊猫君觉得这个传闻会不会和一仪翼同学的消失有关呢?”
“会长大人,我觉得您突然向我如此发问是非常欠考虑的。”
我现在掌握的信息量存在非常严重的不足。
“我们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关于一仪翼同学消失的假设。绑架,失踪,遇害,单纯的转学,无论哪种假设都没有提出过。如果突然就希望把她同一个都市传说联系在一起位面太过鲁莽。”
“而且仔细想来,我除了一次非法入侵外,对这个少女似乎······一无所知。性格,爱好,行为作风,甚至外貌,完全都不记得了。”
身为同班同学竟然将同班同学淡忘至如此地步,我一瞬间对自己的为人感到了一丝羞愧。
“所以虽然会长大人给我提供了不错的思路,可是我觉得现在的我什么结论都无法得出。”
我看向身边端着运动饮料的女孩子,发现她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睥睨着我。就像猫咪在观察老鼠一般。不,没有如此可怕的猫咪存在。
“啊~啊~,这次还真是忘得相当彻底啊~”
说着,她从身边的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虽然之前有设想过熊猫君可能连这个人的存在都忘记了,所以照片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就借此回忆一下同班同学的样貌吧。”
这不愧是会长大人,我接过那张照片,快速扫视了一遍之后夹进了口袋中的记事本里。
“呐,果真很辛苦吧”
“嗯?你指什么?”
“熊猫君总是只能记下自己不喜欢和不感兴趣的东西呢。越是在意或者重要的事情就越是没有办法留在记忆中。那必然是很不方便的事情吧。”
原来是在指这件事吗?
“没有哦?”
人类的习惯的确是种很可怕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有遗忘自己在意的事物的习惯,也不知道会长为什么总是在意这件事情,不过一旦接受了这种习惯的话,也能够正常的生活下去。
会长曾经建议过我使用记事本的方式来防止忘记重要的事情,只要一旦有什么在意的重要的事物就立刻记上去,如果能养成晚上检查笔记本的习惯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克服这种奇怪的体质。
跟她自己常用来记录学生恶劣行为的笔记本相仿,我获赠了一本毫不花哨的蓝色封面硬皮本。虽然跟她是一样的款式一样的作用,都是为了记下重要的事情,可我从心底里觉得这种做法非常的麻烦。正因为不喜欢,这个笔记本的事情却被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真是可怕的会长大人。
这么说的话,我对一仪翼的消失如此感兴趣,说不定也只是傲娇而已吧。也许我根本就是讨厌这种情况才能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这样似乎真的让人有点羡慕那个被熊猫君忘得一干二净的一仪翼啊。”
身边黑发的少女盯着地板,小声嘟囔着。
啊啊,端正冷血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情感表现吗?
或者说我只是把我所讨厌的端正冷血的左馨音记忆下来了而已。
“我只记得那个端正冷血会长大人。”
虽然不知道这么说算不算安慰,但是不善言辞的我的确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做出怎样的发言。
再过一会,我估计连刚刚试着记下的露出一般少女表情的左馨音也会忘记吧。
这样端正冷血的会长大人就永远是端正冷血的会长大人,仅此而已。
“果真熊猫君只不过是熊猫君。”
会长恢复了那种平日里带有俯视气息的语气。这反倒让我感到一丝安心。
“回到正题,你刚刚说到的假设,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假设那个女孩子已经遇害了哦?”
简直是恶魔!如此黑暗而恶劣的假设前提让我不禁想在她的称号中加上恶毒一词。
“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吗?
“那么能够总结一下吗?昨天放学后的调查结果。反正一定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稍等。”
我翻开笔记本,在折角的那一页详细记录了我从一仪翼家离开后潦草记录的细节。
“首先,让你失望的事情是我觉得一仪翼还活着。”
“唉~~”
“会长你发出这样失望的声音可使相当的过分。”
“那么证据呢?”
“当身处那个房间内第一秒内产生的直觉。”
“这样啊。”
我向会长大概描述了自己的见闻,不过其实大多只不过是对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照本宣科,因为具体内容大概是因为十分重要且具有冲击性,我已经不记得了。
从房间结构上看,昨日我彬彬有礼翻过窗户所到达的房间,就是一仪翼的房间。意见大约十余平米的卧室,配有独立的卫生间,就算借助昏暗的光线也能轻松通过房间的配色确定这是个少女的房间。
不过也只有房间的格局与配色像是少女的房间而已。
之所以说出这么失礼的话,是因为整个房间的凌乱程度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居住者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
笔记本上潦草地记录着“杂乱”“散落的书籍和纸张”“堆放的垃圾袋”等词汇,无一不透露出那是个如何恶劣的房间。
“简直就像是个常年家里蹲的废柴的寝室呢。”
端正冷血的会长做出了端正冷血的结论。
啊啊,的确没错呢。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会长生那家伙最近还住在这里的直觉。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直到上个寒假之前,我的房间也是差不多的状况。所以我对这样的房间该有的气氛了如指掌。
“既然还活着,那么只要找出来就好了吧。昨日也许正好不巧,熊猫君去的时候也许迫不得已,那个已经成为家里蹲的一仪翼同学外出了,才给了熊猫君违反法律的机会。”
虽然对她一再强调私闯民宅是违法的这件事有些不满,不过在道理上的确是没有错。
“但是整个房间内我有几个在意的地方。”
“哦?是什么呢,敏锐的熊猫君?”
我简单翻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
“会长知道Commodore系列的计算机吗?”
“完全不知道。”
少女耿直地回答道,潜台词大概是“如此没用的知识回去了解的人才有问题吧”。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左右的八位计算机系列,主机集成在键盘上的设计在当时可是相当的时髦。主要的存储媒介有磁带和软盘,是一款发售了不少游戏的家用PC.在复古计算机爱好者中相当具有人气。现在可以以相当低的价格在网上买到。不过就功能性来哦说,已经基本失去意义了。除了发烧友和收藏者,没有人会对这种没有实用性的东西感兴趣吧。”
“不愧是熊猫君,对这种死宅的范畴如此了解。”
“过奖了。”
“那么熊猫君在这里插入这样的小知识,目的是?”
“一仪翼同学的房间里就摆放着这样一台电脑。”
2.3
对于那台复古计算机,我的记忆十分清晰。大概是因为那台电脑的摸样十分怪异,甚至让我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整个桌面被那样的一台发黄的旧电脑占据,链接着的显像管显示器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存在感。
但是最为异常的是被连接在主机上的其他附件。
软驱软驱软驱软驱软驱软驱软驱软驱软驱。
3.5英寸软盘驱动器。已经几乎被淘汰的存储媒介所使用的读取设备。
那个年代的软盘驱动器体积十分的巨大,单单一个放在桌面上就已经十分具有压迫感。但是一仪翼的桌子上堆放了数十个这样体积巨大的装置。
有一些被按次序对方在一起,胡乱黏上的胶带起着过剩的固定作用。而剩下的一些只是被随便堆放在桌子上而已。
整个设备看起来怪异到了极点。
简直就像从某些赛博朋克电影中搬来的诡异机器,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个十多岁少女的所有物。
“熊猫君的意思是,一仪翼其实是有着奇怪兴趣的女子高中生?”
“嗯,会长的理解微妙地有些偏差,但是基本就是那样吧。”
在我看来,一般的女子高中生会去买这样的东西的可能性简直无法想象。
虽然不排除一仪翼是有着这样兴趣的怪人,但是从房间鲜艳的配色看来,完全不像是喜欢这类东西的个性。
也许是在某一个时间点,家庭关系的变化导致了现在的局面。除了最早被保留的房间配色,剩下的所有事物都无法体现出家庭对于她的关爱。
包括那台计算机。
但是那很明显的改造行为就无法解释了。
一仪翼也许真的出于某些目的,疯狂地扩张了这台电脑。让这台电脑闹成为她生活中重要一环的理由暂时无法想象。
笔记里没有提示房间其他摆设。也就是说房间里只有这台电脑值得注意。真是糟糕的状况,一个少女的生活却被一台计算机这样占据。为什么他会对这样的东西如此执着,以至于那台电脑几乎成为了她生活的中心?
真是太有趣了。
不,真是太无趣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样东西我比较在意。”
“嗯。”左馨音微笑的看着我,露骨地表现出对我发言内容的不关心。大概她现在在想的是如何将这个少女找到来确认自己学校的学生平安无事吧。
“那间房间与整个住宅是不相通的。”
这是更加诡异且无可救药的地方。明明是同一屋檐下的房间,通向房间其他区域的门却是被双向上锁的。
从笔记上看,一仪翼同学还从自己房间这一侧用大量的胶带将门缝堵死。
“整扇门散发出强烈的隔绝感”,我的笔记上这样写道。
那扇我进出的窗户成为了整个房间唯一的出入口,在窗户的内测,甚至还放置着只会出现在正门门口的门垫。这就象征着房间的主人也习惯江浙扇窗户作为日常的出入口。所以这样看来我拖鞋进入的行为显得有颇为理可据。
不觉得很可悲吗?
明明是一家人居住的房子,却强行将一间房间与整栋房子隔绝开来。
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止是异常了。
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也许隐藏在一仪家的黑暗不是我可以轻易过问的。
不过正因为这样,整件事情才显得有趣。
会长此刻脸上并没有挂着微笑,反倒看起来是在思考。
大概是发觉了一仪家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而开始认真对待这件事了吧。
“那么熊猫君在意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呢?”
“啊啊,最后一件事应该问题出在我身上吧。”
我将笔记本出示在会长面前,我昨日记下了一个条目,但是我本人却完全没有映象。既不知道那象征着什么,也没办法回忆起相关的细节。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东西。
会长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读出了那个词汇。
“诊断书。”
2.4
依然有很多细节多没有办法确认。
在那之后我会会长陷入了一段沉默,大概是为了整理目前为止获得的情报吧。
“嘛,看来只有这样了,熊猫君。”
“嗯?”
“请今日继续使用违法的行为来调查。可以的话,请尽量等待一仪翼同学的出现。”
“可以的话还真是想获得屋主的允许再进入呢。话说如果很在意的话为什么不一起来呢?”
“学生会长可是很忙的呢。”
真的吗?
“而且我也只是想给熊猫君和那个熊猫君在意到完全将她忘光的女孩子留一点空间,如果真的遇上的话,就请转告‘学生会长很担心突然消失的你’这样的内容就好了。”
“啊啊,这样吗,的确,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我才会在意到连相貌都无法记忆呢?真想见一面啊。”
我本以为能够借此看到会长有趣的反应,可是她却平静的站起来,示意格斗术练习的弓手呼唤。
一时大意的我将护具扔给了她,并在第一次进攻就被漂亮的用反制技能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2.5
结束了被击打的练习后,我遵照会长的指示,再次前往一仪翼家。
虽然可能是好心,会长在最后留下的“小心不要被钝器袭击了”的忠告还是会让我觉得充满诅咒的意味。
今天的一仪家也散发着荒凉的气息。
昨日没有上锁的窗户今日也浅浅地敞开着一条小缝,就像刻意留出的陷阱一般吸引着我去犯罪。
在简单确认过室内没人之后我翻进了窗户,这次将鞋子脱下整齐地摆放在了窗前的门垫上,毕竟这才是门垫正确的用法。
文字结合人类的想象力果真还是有十分多的局限性。
整个房间的混乱程度可不止是我用几个词汇记述的那样。
颜色发灰的被褥窝在皱巴巴的床单上,完全无法让人跟舒适联系在一起。满地散落着的书籍和涂满涂鸦的纸张跟满地的塑料瓶、餐盒、包装纸均匀的混在了一起。我随便捡起一张有涂鸦的纸折叠好收进口袋。
在小心不碰到其他摆设的情况下我仔细地确认了那台电脑。
的确散发着难以置信的存在感,而在电脑旁边,一系列没有标签的3.5英寸软盘被非常整齐地排列摆放着。在这杂乱的房间内,这些整齐排列的磁碟反而让人觉得十分违和。
这是屋主最重视的东西,不难得到这样的推断。
也许在稍后的时间有必要检查一下这台电脑里保存的文件。
不,我此行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能确实见到一仪翼同学。为此,我也拜托学生会长向家中通知我会留宿学校帮助学生会的工作。
这的确是学生会长托付的工作,但是我依然有些对家人撒谎的罪恶感。
接着我检查了那扇房门。的确被完美地锁住了,并用胶带密不透风地做了隔绝处理。
虽然想通过前其他方法进入这个住宅的其他房间,但是似乎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办法。现在我也只能希望一仪翼同学今天真的会回到这里来,然后大恩大德地允许我去看看其他房间。
不可能的吧,哈哈哈。
那么在等待目标出现的时间里要做些什么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觉有些期待,就像快要打开礼物的孩子,我似乎在期待着跟一仪翼见面。虽然可能事情的发展会超出我的预料。
啊,对了。
“诊断书”。
我昨日是在哪里发现这样的东西的呢?
说到诊断书的话,往往意味着剧情的急转直下,大量黑幕被揭开,无法说通的东西都能被说通。人类真的很喜欢将很多事情推到疾病身上。所以诊断书似乎就成了一个重要的事件道具。里面的文字很可能能满足我阴暗好奇心的重要信息。
那么究竟在哪里呢?
让我找找,好好找找。
也许应该检查一下桌上的那对杂物。
我小心地拨开最上面的几本漫画,但是从触感上看应该是相当旧的漫画,看起来大概是手冢治虫老湿的作品,真是让人怀念。在其下的是一堆稿纸,上面写着的内容我无法辨认,而再往下除了灰尘以外什么也没有。
说的也是啊,昨日能轻松发现的东西怎么会埋在这么深的地方呢?我应该只是想满足我的偷窥欲所以才特别选择了东西杂乱的地方翻找。不,我真是太恶劣了。
出于罪恶感,我决定将这些东西堆回原样。
稿纸的摆放方式是那样的吧,我记得要先白城如此如此的形状。然后是漫画,嗯,是怎么摆放来着呢?我想想,也需要摆放的杂乱,无论怎样都没问题吧。就这么决定了。
背脊一阵发凉。
也许是太过专注寻找任务物品,我没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没有犹豫的余地,从口袋里掏出武器。用力将用习惯了的甩棍挥出。
“啪——”
金属碰撞的声音联通震动传递到了我的手腕,疼痛随即而来。
我反身招架住的攻击来自一根红色的凶器。
啊啊,撬棍,著名的物理学圣剑。
而双手持着武器的少女对我来说仿佛是初次见面,但是却又让人倍感熟悉。
仅仅是僵持的一瞬间,我借助昏暗的月色看清了这名少女。
未经梳理的长发被扎成一束,垂在肩上,娇小平坦的身材与手中存在感强烈的武器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缺乏睡眠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毫无神采,苍白的皮肤透露出一种浓重的无机质感。
啊啊,没错,这就是照片上的一仪翼同学。
但是唯一与照片中的黑发少女不同的是,她的长发已经完全花白。
无法否认,我喜欢这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