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九月十五日的晨间问候

作者:白百佰 更新时间:2014/2/14 10:02:19 字数:0

5.0

“请不要给我提示,今日我一定能自己记起来的!”

将书包丢在椅子上,我便向后排低着头的少女发出宣告。今天的她,也依旧是随意地用红色的发圈将头发扎成一束垂在左肩上。

虽然初次见面已经是两周前的事情了,但是我依然不能在每天早上正确地叫出坐在我后面的女孩子的名字。

啊啊,就算将那个名字在纸上反复抄写,做成便签贴在冰箱上,或者设成我最重要的电脑E盘分区的名字,都没有办法让我对这个名字形成长期记忆。

只要经过一次睡眠——有的时候甚至只是一次无关事项的思考,那个用来命名这个少女的词汇就会从脑中消失。

与此相反,班级中其他成员的姓名——哪怕只是无意中听过一次——都会牢牢刻在我的记忆里。

“老哥一直都是个别扭的人。”

亲爱的妹妹也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大概作为兄长的尊严早就已经因为我怪异的选择性失忆而荡然无存了吧——因为我也同样记不住很多跟妹妹有关的事情,而且记不住的单单只有好的方面。

虽然已经是九月过半,但是天气依然完全没有转冷的趋势,今日也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那么将注意力转向这让人心旷神怡的湛蓝天空是否能帮助我回忆起重要的事情呢?

“唔···”

完全没有用。

无计可施了,所以这个时候作弊一下也无妨。

虽然很早就将少女的名字写在了手上,但是如果在进教室前就看过提示并一直默念的话,总觉得会产生某种丧家犬的挫败感。

很好很好,既然决定要作弊的话,就要做得完美些。

要装作一副顺其自然想起来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向她传达“今天我可是有好好记着你的名字哦”这件事。

在简短考虑了措辞之后,我对着低头看着空无一物桌面的少女,做出了我最自信的发言。

“一仪翼同学,那个红色的发圈是我给你的吗?”

为了仔细观察那个发圈以及确认一些其他事情,我弯下腰来,凑近了她湿漉漉的头发。可能是由于我考得过紧的缘故,一仪翼绷起身体似乎有点紧张。水珠顺着凌乱的头发滴落在瘦弱的肩膀上,仔细看的话,水手服的袖口和领子也完全被水浸湿了。

淡淡的厕所清洁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可以的话,能顺便告诉我是谁干的吗?”

我微笑着问道。

5.1

大概就是想起了上面这样的片段。

看起来很多事情我并不是彻底的忘记了,严格说来大概只是“习惯性的将其忽略”。虽然不知道概念上跟会长所说的选择性失忆相差多少,不过能够通过某些契机回想起来这点还真是相当大方便,或者说相当的不方便。

我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女用卫生间里如是想道。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兴趣才在上课时间溜出保健室来探索女用卫生间这样的未知领域。

或者说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但是不得不说能够有机会到达多数男性无法到达的新大陆真是太好了。

不过细说起来,这里的单间与男洗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像有这么个说法。从马桶里取出的水,就算是当着受试者的面经过检测达到饮用的标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主动碰触。那是一种因为日常习惯而产生的不可动摇的排斥感。

我打开一扇单间的门,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

想象着某人因为某样重要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扔进马桶,而完全压抑自己对于这种场合的生理排斥,将手伸进去想要夺回自己的重要之物的情景,我不由地握紧了拳头。而后大概这样的某人还被人将头按进了马桶,因为奋力挣扎而弄湿了校服的领子和肩膀。

那只是个发圈而已,没有必要如此拼命不是吗?

说不定一仪翼是在奇怪的地方意外执着的人。

啊啊。

真想折断那个施暴者的手臂啊。

疼痛可不是恃强凌弱的蠢材可以忍受的东西。

大概因为目前为止对于一仪翼的了解都是来自于情报,照片和零零散散捡回来的回忆,所以我对她的存在并不是非常有实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曾经的确有过与她接触频繁的时期。大概在我还仅仅只会忘记她名字的寒假前,她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这种关系的延续导致了我现在所感受到的真实且灼热的愤怒。

“啊呀,体育课又就这么翘掉了啊。”

“哈?难道你想戴在操场上受到那些下流的男生的视奸吗?”

直到听到门外传来的女声,我才想起如果被发现自己正站在女厕所里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于是我迅速躲进单间并且锁上了门。从脚步声判断的话,门外应该有两人。只要安静地等待进来的女学生离开的话就不会有事。于是我屏住呼吸,发自真心地祈祷不要露出什么破绽。

单间的门外传来了清脆的“卡擦”声。

那是打火机的所发出的的摩擦声。

紧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油味扑面而来。

是本校的不良少女吗?如果被会长知道有人在她的地盘肆意制造二手烟的话后果大概会很严重吧。记得几周前有个因为被抓到校内吸烟的小团伙,直到现在看见会长都会条件反射地下跪。

“还真是无聊啊。”

不良少女A吐出一口烟雾,用懒散的声线说道。

“说起来那个二年级的小丫头都没怎么来学校呢,没有玩具的话我们也会感觉很无聊啊。”

?!

“不会是纹理你把那家伙玩坏了吧,听说那家伙可是转学了哦?”

“啊,我听说啊,那家伙一直有在染发哦,因为听说她本身是个白头发的怪物啊。”

“咦,好恶心哦!”

“切,那种病怏怏的家伙看起来就让人不爽。明明那么弱却从来不正脸看人,就算跟他搭话也完全不会回应。以为现在只要装成那样的类型就会有笨蛋对她产生保护欲吗?”

“哈哈哈,纹理说的太过分了啦!”

那种笑声,是完全不包含任何反省和责备的意思,单纯只是因为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发出的笑声。

而对那样的家伙产生保护欲的笨蛋,这里就有一个,而且现在他可是因为愤怒在全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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