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再度变得黑暗起来。
“小姑娘,长话短说,我给你帝位,你帮我杀了这群东西。”
“给就快点给。”
艾希一边右手捂着刚刚被贯穿的腹部一边回应意识空间的那个人。
“艾希,保持冷静,记住了,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失去判断力。”
“你有完……”
“不想刚刚的情景再次复现就给我好好听,你难道没发现,你正在变得不像自己了吗?”
问剑大帝说道,闻言艾希也是一愣,对啊,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焦躁?
“这些那群家伙称作旧日的东西就是我在荒云界面对的敌人,最开始只是出现低语,后面它将直接干预你的五感制造无限接近现实的假象,不,我记错了,那不是假象,而是你其他的命运线熟悉之人。”
“难道我杀的……”
艾希听到这话瞬间感觉五雷轰顶,难怪,难怪……
“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真实,但你记住了,你没有做错!接下来的话听好了,我跟你师父聊过了,除开你师父留给你的世界,你还有一个世界对吧?”
“世界?你说的是自我之界吧,我确实有两个,一个七星净土,一个权象龙现。”
“难怪,你的那七星净土的基础是我手里的帝位,你现在要做的是接下我的帝位,只不过,如果你传承了我的帝位,你的两个世界恐怕就要失衡了。”
“什么意思?”
艾希没听懂,但她大受震撼。
“我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说来惭愧,如果不是你以我的帝位显化出了一方世界,我还没契机见到你。”
“那我接下了传承的话,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会消失了。”
问剑大帝爽朗的说道,而艾希则是沉默。
“女娃娃,别做出这样一副表情,你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我辛辛苦苦得到肯定东西要给你,其实并不是给,而是传承,你不用害怕自己欠我什么,我也不会带着遗憾死去。”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选中我?”
这是艾希最想知道的。
“这会儿不急了?”
“多谢你点醒了我,现在我不急了,毕竟……欲速则不达。”
“很好,孺子,可教,为什么选中你,因为你跟我很像,啧,好汉不提当年勇,我长话短说吧,我天生御剑帝体,从出生便是帝命,十岁便剑道大成天上天下,皆是无敌。”
“那你怎么还死了?”
“这个啊,以前只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直到我的家人朋友相继离我而去,我终于明白,命运的施舍早在命里标注了价码。
“二十岁,我结交了四个至交好友,当时边关战事吃紧,我们约好一同前往边关锤炼自己,没想到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问剑大帝顿了顿。
“我们刚到边境便被委以重任,好在我们不负众望,期间相继成帝,而且我们的好友团里又多了两个,我们七人决定将帝号赐个紧紧相关的名字,自此七星大帝之名响彻边关。”
“然后呢?”
“然后啊,就是命运就开始向我索要筹码的时候啦,那是我们第一次对上旧日,起初我们无所畏惧,勇往直前,但我们很快就为自己的无知与傲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七人里除我外都在修为将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听到了难以忍受的低语,一开始还没什么,直到他们六个集体找我切磋。”
“切磋?”
“说是切磋,其实一般情况下都是我摁着他们六个打,我本来就天生帝命,而且勤奋刻苦,虽然这话说起来有些刺耳,但勤奋但平庸的人即便登峰造极也比拟不了勤奋且天才的人,那一次,他们没有留手,朝我使用全力。”
“这不会就是你的死因吧。”
“不是,我用了差不多的力量,本来想着他们都一起上了,我就放个水,没想到他们却在关键时刻收了力,死在了我的那一剑下,没有一丝征兆,他们就这么死了。”
艾希沉默了,她没想到眼前的人原来有如此悲惨的过往。
“这还是成帝的人的反抗,或者说选择,他们将帝位交给了我,并选择自愿死在我的手上,至于边关的其他将士可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们全在低语声中沉沦,为了虚假的完美命运与自己的战友厮杀,最后成为了累累白骨。”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们的立场问题,导致他们无法对自己的家人朋友出手,即便是非真实的虚假角色,他们也没下的去手,最终他们否定了周围的战友,肯定了手里的兵刃,选择了引颈受戮。”
“我不会这样了,因为跟和叶还有约定,旧日的本体要是让我遇见了,我必定让它灰飞烟灭!”
“你错了,女娃娃,以我以往对抗旧日的经验来看,旧日在你与其相遇的时候它便无处不在,几乎没办法摆脱,给予你帝位只是想看看以你的剑道造诣能不能杀几个让我解解恨。”
“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我们没挡住旧日,我成为了荒云界的头号敌人,它同化了整个荒云界,这一点,你应该也有体会,那个世界的修仙者的精神内核已经非常不对劲了。”
寥寥数语便说完了一位天之大才的一生,令人唏嘘,原来即便是闪耀如星的天才,他的一生也不过寥寥数语便可概括,艾希不知为何有些惆怅。
“需要我怎么做?”
“一继承两个帝位,二自己击碎七星净土,然后重新凝聚一个自我之界,属于你自己的自我之界。”
“我知道了。”
“帝位我交给你师父了,女娃娃,你一定要成功啊,别让帝位蒙尘,更别让自己蒙尘。”
问剑大帝说完便如风沙般缓缓散去,艾希也从意识空间回归现实周围的黑色物质朝艾希汹涌奔腾,但全都停在了距离艾希三米之外的地方。
地面浮现的是八个卦位——乾,坤,震,巽,坎,离,兑,艮,十印秘法的中的第八秘被动生效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艾希能在意识空间呆着现实却一点事也没有的原因。
“呼,超末,出来一下,接下来,我估计得需要一点时间了。”
“好。”
白发少女出现在艾希身边,看她出现,艾希放心的闭上了双眼,再度来到意识空间。
“七星净土,碎!”
意识空间里,蓝色的光芒满天飞舞,天空中的七星明月坠落到艾希面前,上面的七星剑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帝字,这,便是问剑大帝的帝位了具现化的样子了,没有丝毫犹豫,艾希伸手触碰帝位的瞬间,意识空间恍若定格,仿佛这帝位天生就属于艾希,仿佛艾希便是这帝位穷尽一生所追寻的帝,帝的纶音在艾希的意识空间回荡。
“大帝帝威,横压万古,抬手为生,落手为死,上斩宇宙之上,下化万物浮沉,我为——镜水大帝!”
明月再度升空,只是,它上面的图案,已经变成了剑形,突然,它缓缓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