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巨细无比的讲述起舰长的每一次轮回,从舰长的第一世讲起,一直讲尽每一世,直到讲到上一世主线开始之前。
当讲完时又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弈者年龄的百分之一应该是有的了。
“所以听完以后你有什么感想吗?”
男人笑盈盈的问道。
“姑且从你讲述中总结起来了一些东西吧。”
“舰长通过类似于轮回的手段不断重复既往的人生,每一次轮回都能使下一个轮回的他多一个弈者份额的本源之力。”
“不过,关于如何做到轮回的无法了解。”
“但是他无尽轮回之中有一定的共通点。”
“其一,他每一次都会登上休伯利安成为舰长。”
“其二,他每一次都会与我们相遇,相知,相恋,并尝试改变我们的命运。”
“其三,他每一次都会在与本源之力融为一体之前,将至高邪力逐出体外,仅保留无上伟力在体内。”
“其四,他每一次的死亡都是自然死亡或者自杀。”
“综上,轮回的基础条件是体内没有至高邪力,保持作为真天赝品的位格。”
“而不管是成为舰长,还是拯救我们,都是他强加于自己的责任,但这却是他给自己的追加条件。”
“最后,关于死亡⋯⋯”
“无论是自杀,还是自然死亡都始终在规避着什么⋯⋯”
“什么?”
“至始至终他每一次都在弈者降临前,或者我们寿终正寝后,选择死亡。”
“那么最后的条件已经明晰,那就是不能被弈者杀死,或者说被自己以外的弈者杀死。”
“满足了所有条件后,以死亡为号,开始新一次的轮回。”
“以上算是我理解到的东西。”
琪安娜捏着下巴,抱胸思考着,将目光投以对方,想得到对方意见。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对方反而询问道。
“还有的话,主要是还有几个疑点。”
“至今,我们仍未知道舰长的轮回是怎么形成的?”
“也不知道他轮回到最后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如何了解到弈者战争的经行进度,从而规避弈者大屠杀的?”
“他在每一次轮回中没有做任何有关轮回的行动,那他是怎么将局面引导到如今这样的?”
“啧,疑点太多了,线索太少了⋯⋯”
琪安娜有些抓狂的说道。
听着琪安娜的诉说,男人略带失望的吐出了一句⋯⋯
“就这?”
琪安娜还未理解过来男人的意思。
“诶?”
“在他无尽的轮回之中,你不是他的唯一⋯⋯”
男人尽量语气委婉的想将自己的意思表述清楚。
“你,想说明个什么?”
琪安娜语气反而是平静,很明显她是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此时便是在刻意回避。
见琪安娜这么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男人反而有些动怒,心一横,不打算委婉了。
“换而言之,你被绿了啊,被绿了无数遍,还是被你至亲至爱的她们绿了无数遍,你比所有存在过的奥托加起来还要绿⋯⋯”
“neko charm!”
一只巨大的猫爪不偏不倚直接呼到了对方脸上,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话。
“喂,本小姐怎么招惹你啦?你要这么诋毁我?”
男人将巨大的猫爪从脸上扯下来。
“我说的是事实⋯⋯”
“此刻正是,审判之时!”
瞬息之间,数以万计的虫洞如同星河一般出现,无数的亚空之矛如同满天剑雨刺向那个男人,不攻击任何其他的地方,专门打脸!
“喂,你过分了啊!”
“武之极,意之颠,寸劲•开天!”
裹挟着开天辟地之势的拳头直接朝着男人的脸攻去。
砰!!!
拳头正中男人的面门。
“让你事实,让你过分⋯⋯”
“喂,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你又没生气⋯⋯”
“哼,要你管,本小姐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既然顶着他的脸,那就好好承受一下他的义务!”
“你家舰长是拿来让你锤的呀?”
“舰长是拿来使唤的,我的老公是拿来锤的,如果不想继续挨打就不要用他临死时的模样给我在儿招摇撞骗!”
“好好好,不用这副样子行吧。”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这个男人连抛光都算不上,但是这个男人还是迁就了琪安娜的胡闹。
男人身上的白色戎装不断散去,转而出现的是一袭带兜帽的黑袍,原本发梢带墨色的白发此时也完全变成了黑色的长发,赤金异色瞳则完全变成了一双血瞳。
“这样行了吧。”
“哼,算你识相,不过这不还是他吗?摆渡人皮肤?”
“我不用他临死时的样子在这给你杀人诛心算不错了,你不要给我得寸进⋯尺⋯⋯错了,错了,我错了,大姐你把劫灭放下!”
男人还未嚣张起来,琪安娜掏出劫灭,当场就把舰长的“屑”演绎得绘声绘色。
插曲平息,良久,男人开口。
“⋯⋯你真的不在意?”
琪安娜歪头一问。
“在意什么?”
男人叹了口气,再次无奈的问道。
“你一定要这么装傻吗?”
“你一定要讨论这个问题吗?”
“挺在意的。”
这次是琪安娜叹气。
“唉,我说不在意的话那肯定是假的,我当然在意⋯⋯”
男人立刻变成了滑稽脸,露出了姨母笑,并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
“嚯哦~~~”
“但是我在意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宿业⋯⋯”
“那毕竟是他的前世,但那也只是他的前世,人死如灯灭,他死了,那他生前的事便与死后的他无关了⋯⋯”
“死了就什么也做不到了,未能完成的事情就再也做不到了,未能将自己使命完成,就擅自死去这是最不负责任的逃避!他是这么教我的,他也是这么做的。”
“但同样的,死了,过往宿业便再与那个人无关了。有句话说得好啊,生来一无所有,死去一无所携,生前犯下的罪,生前造下的孽,死或许无法偿还所有,但是死亡却能剥夺死者的一切,包括生前犯下的过错。”
“这是他当初对西琳说的,但是同样的,生前的羁绊,生前的责任,生前的一切,也会因为一死,尽数失去⋯⋯”
男人心中已经对琪安娜接下来要是说的话已然明了,但还是问道。
“你想说的是?”
“他当初已经死了,他与我们的一切便断了,如今他虽然还是他,他却不再属于任何人,不再拥有任何人,所以他的前尘往事约束不了他,他就是他,他前世的他宿业与如今的他无关。”
“我在意的是他的人,不是他过往的宿业。”
当琪安娜重复到这句话的时候,男人不禁叹了口气。
“但是同样的,他的一死也断了你与他的情缘。”
“是,我与他的过往,他以一死断了个干净。”
“那你⋯⋯”
“你说了的吧,他每一世都要耗费数百亿,甚至上千亿年的岁月前往地球与我们相遇。”
“不错。”
“千亿年啊,我降临于世时离我们那遥远,但还是远渡重天来寻我们了呀。”
“他曾经说过,他与我们向来缘浅,但奈何情深,终是得见彼此。”
“他的这话,我觉得不对,时间长河何等漫长,天下尘世何等广阔,他能找到我们,我们能遇见他,这真的只靠他单方面的努力吗?我想我们是有缘的,而且我们的缘绝对不浅。”
琪安娜此时倒是难得一笑。
“别看现在的他清冷得像个冰块,五万五千年后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我终生难忘,而且他以前教我的大道理我没记住多少,但是他的没脸没皮我却学得分外透彻。”
“与我而言,命运不过贾语村说,我本是不信的,但是奈何他教得好,现在我对命运的态度不一样了。”
“善之我命,祸之⋯⋯我不认,所以他命中注定是属于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