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之我命,祸之⋯⋯我不认,所以他命中注定是属于我们的。”
男人看着琪安娜,虽然不忍心,但还是拆台道。
“但是,就算他愿与你们长相厮守,但是那个人未必是你啊,就算他与你长相厮守那也未必只你一人啊。”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
“没关系,就像是先前所说的,前尘宿业一逝了,如今我与他都仅仅只是无比熟悉的陌生人罢了,甚至连相识都没有,谈什么长相厮守。”
“而且现在这会是前文明的二十世纪,班⋯⋯符华都没出生,更别说其他人了。”
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琪安娜,很是心疼,似乎将琪安娜看成了某个相似的人。
“⋯⋯”
看着琪安娜自乱阵脚的样子,良久,男人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慌了。”
“我没有!”
“你在怕,你知道他是个专情的人,认定一个人,便钟情一个人一生一世,心中很难容得下第二人,你怕那个人不是你。”
“就算他能同时爱上你们当中的数个人,你怕当中没有你的位置。”
“你怕他会喜欢你们之外的人,于是压根没你们的位置,这就是你最不想看到的。”
“其实你根本不想将他分出去,你就是想独占他,他心里有你这是你的底线。”
“嘴上说着,前尘宿业一逝了,但你心里根本放不下他,否则你也不可能只身独往荒古弄得自己一身血污,不是吗?”
男人的话字字诛心,但确实都是事实。
“⋯⋯”
琪安娜完全沉默。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
“你说的都对,但是也没说完。”
“他死了,是他的前尘宿业一逝了,他无羁无绊,成了一张白纸。”
“但是,他还是他,而且我还活着。他一死断了与我的一切,但我未亡,与他的一切,于我依旧。”
“他的前尘宿业关我屁事,我琪安娜就是要生生世世缠着他,让他永远也甩不掉我。”
琪安娜坚定的说道。
“那如果他心里没有你?”
“那就把他抓到我心里,关起来,就算是把彼此的心都撕开,我也要他爱上我!”
“如果他心里有了你以外的人?”
“无妨,任谁走进他的心,我都能接受,因为他的心里永远有我。”
“你不介意?”
“毕竟我自己都做过是相同的事。”
“相同的事?”
“我对他是真心的,我对芽衣也是真心,而且把整个圣芙蕾雅变成我的后宫可是我儿时的梦想。”
男人满头黑线,不禁扶额感叹。
“才见你正经了几千亿年,我居然就忘了你变态草履虫的本质了,大失败啊!”
“喂,本小姐哪里变态了?!”
“都已经不否认草履虫了吗?女同,萝莉控,恋母癖,跟踪狂,偷窥犯这还不止,现在还抖S,抖M,监禁⋯⋯你还说你不是变态!”
“喂,我哪里萝莉控了?我哪里恋母癖了?”
“当初布洛妮娅和你抢芽衣的时候你最初的态度是什么?”
“令其娇羞,纳入后宫!”
“对于德丽莎的态度是什么?”
“我也可以!”
“对于塞西莉娅的态度是什么?”
“最喜欢妈妈了!”
三个问题之后,琪安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劲。
“呵,大猪蹄子~”
男人拿着一根暗金色的羽渡尘面露嘲讽的吐槽道。
“你混蛋,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诓我的话!”
“那刚才的是不是你的真心话?”
暗金色的羽渡尘闪了一下。
“Ja!”(北欧语,同yes)
“啧,啧,啧╮( ̄▽ ̄)╭”
男人此时的笑容要多嘲讽有多嘲讽。
“劫灭无烬,第零额定功率,劫火自苍穹落烬,其为诛灭虚妄的断罪之星!”
琪安娜反手一劫灭直接呼到了对方脸上。
砰!!!
用无上伟力构成的劫灭当场就崩断了。
这一剑,毫无花假,大剑之上的劫火放在外面斩灭星系绰绰有余,剑上的力量放在外面甚至能将光击碎。
但是此时,劫灭仅仅只是刺到对方,就几近崩溃,直接崩得粉碎。
而这还不是最令人震惊的还不是他轻而易举的防下了劫灭,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用眼球挡下了这可以毁灭星汉的一击。
而且还是裸眼。
“啊啊啊啊啊!!!”
男人捂着自己的左眼发出惨叫,那痛苦的呜咽,眼角还流下一道血泪。
“好疼啊~好疼啊!”
但是男人的这般表现让琪安娜更委屈了,更难堪了。
“你别装了,你压根就毫发无损。”
男人当即全身一僵,立刻停止了接下来到地上打滚的打算。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湛的演技居然被这只草履虫轻易识破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应该没有破绽的呀?”
“我捅的是右眼。”
“⋯⋯”
“⋯⋯”
尴尬。
真是尴尬到娘家了!
“好啦~你气也出了,闹够了吧?”
“我觉得更憋屈了。”
“⋯⋯”
男人不禁捂脸。
“喂,给我个台阶下呀喂!”
“行了,闹了这么久了该继续说正事了吧?”
“关于我之前提出的几个疑点,你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是,一些东西我是知道的,还有一些东西算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吧。”
“你知道是哪些,推断出来又是哪些?”
“挨着说吧,首先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的舰长要规避弈者,先一步死亡?”
“这其实是一个弈者之间普遍认定的共识,每一个弈者都手段通天,尘世的存在别说杀死祂们,就算是对祂们造成伤害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弈者并非不败,也并非不死,能杀死弈者便是同样作为弈者的存在。”
“当中任何被弈者赋予了死亡概念的弈者就会彻底死亡,仍那个弈者再怎么手段通天,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一丝一毫复活的可能。”
“所以弈者之间有了一个共识,被弈者杀死便是形神俱灭,无法复活。”
“而你的舰长也是弈者,他自然也知道这个共识的,他要实行他的计划自然不可能彻底死了,毕竟彻底死了就什么也做不到了呀。”
“然后第二个问题,他生前不干正事,是如何操纵大势,把控全局的?”
“其实很简单,舰长算计好了一切,弈者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必须走舰长设下的阳谋。”
“换而言之,是弈者在替舰长操纵一切,控制一切。”
“弈者的目的?祂的目的不就是活下去吗?舰长作为祂以外唯一的弈者,不就成了弈者唯一的威胁了吗?舰长到底布置了什么阳谋?让弈者不得不按舰长的计划走?”
琪安娜不解。
“接下来的,算我的推测。”
“嗯?”
“第三个问题,舰长没有参与弈者战争,他又是如何知道弈者战争的进度的?”
“我觉得他应该是通过弈者的行动来判断的。”
“弈者战争的前期,发动弈者战争的那个弈者的目的是活下去,所以祂会想方设法的将会威胁到自己的存在拔除掉。”
“弈者战争的中期,那个弈者的目的已经变了,他的目的变成了平定这场荒唐的战争,所以杀弈者的意义变了,不再是为了杀死弈者而杀弈者了,所以弈者的注意力从舰长身上分散了许多。”
“弈者战争的末期,弈者几乎已经死绝了,那个弈者他的目的再次发生了改变,他一心求死,但是弈者只有弈者才能杀死,而这时弈者只剩他与舰长,所以他若想死,就必须得依靠舰长。”
“到底是什么让那个弈者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理由很简单,活腻了,仅此而已。”
“活过了无限的岁月,终其一生不过真天的一颗弃子。纵使无敌于这天下尘世,但只有无尽落寞与枯寂⋯⋯”
“你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还有珍视的东西保护,你还可以将未来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但弈者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回首万古,只有不断的杀戮,他想要保护的一切尽数成为了泡影,他早已没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他甚至连死都做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