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与你对话的身份是门之扉的守门者。”
“门扉的守门者吗?这个身份倒是有趣,你这算犹格•索托斯还是米迦勒?”
琪安娜打趣的说道。
“我?算什么呢?硬要说的话,我和阿撒托斯和路西法挺像的。”
“嚯,为什么这么说呢?”
“于我们全体而言没有那个不是路西法,皆是堕天人。至于为什么是阿撒托斯,以后你可以亲自去问犹格•索托斯,当然问米迦勒与Shear•Sothoth(希尔•索托斯)也行。”
“你这话信息量很大啊,你能透露一下什么意思吗?”
“弈者无一不是路西法,这很难理解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句。”
“你当我没说过吗?”
“不能。”
“好干脆。”
“你和米迦勒共事几百亿年,他不至于不告诉你。”
“米迦勒是谁?希尔•索托斯又是谁?”
“都是你的熟人,米迦勒姓卡斯兰娜,你还不知道是谁吗?”
“K?凯文?无限之律者?我怎么知道该问哪个?”
“五万五千年后,不管哪个都行。”
“我只认得一个叫希儿•芙乐艾的人,不认识什么希尔•索托斯。”
“就是希儿•芙乐艾身上的那位。”
“哦,懂了,原来她还有名字啊?我们一直黑希儿、另一个希儿的叫着,倒是从来不知道她的真名。”
“那可不,她还是犹格•索托斯唯一的女儿。”
“犹格•索托斯的女儿?!”
“哦,既然说道她了,那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吧。”
“犹格•索托斯打算对奈奥格•索希普下杀手了,大概不出十万年,无名之雾的神位就会完全属于犹格•索托斯了。”
“希尔•索托斯算是犹格•索托斯的计划中的一环吧,如果犹格•索托斯的计划成功,那么那个女孩就能从工具人变成与舰长谈判的筹码了。”
“另外犹格•索托斯的那个计划中,弈者占了十分重要的位置哦。”
“舰长也会参与?”
“准确的说,犹格应该是想让舰长出手废了奈奥格,以此彻底掌握无名之雾的神位。”
“你能再说详细点吗?”
“不行,你自己的事都没搞清楚,你还有闲心思去管旁人的事啊?”
“你不是说舰长也会参与吗?那就算不得旁人的事了。”
“他去了顶多帮着打个架,虽然对于犹格的计划而言弈者的介入至关重要,但是对于弈者而言不过是出几刀,怎么出的问题罢了。”
“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会怎么样,你应该担心的是,奈奥格•索希普死了以后,尘世局势的变化,如何让银河系,让太阳系在未来的那场变动中独善其身才是你该想的。”
“那黑希儿呢?她怎么办?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布洛妮娅会伤心的吧?”
“那些事你不必管的,舰长会处理好一切,你安排好舰长就行了。”
“对了,K呢?无限律者呢?他自超空之战后便一直下落不明,他去哪了?他应该是你安排到荒古的吧?你应该知道他的下落吧?”
“他跟你一样,在暗地里偷偷的关注着舰长的情况,大概不出几十年,你就能在凯文•卡斯兰娜身上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不过你为什么会成为门之扉的守门者呢?以你的身份来说,不应该呀?”
“我说过了,你在这里见我,在他的算计当中。”
“你怎么这么确定?”
“我来这里见你之前,守门者的位置是空的。”
“这能说明什么吗?守门者这个身份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准确的说,守门者并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位格。”
“位格?”
“不错,守门者这个位格是舰长准备的,只有符合条件才能入守门者位格。”
“什么条件?”
“第一,世外之人;第二,见过门之扉;第三,能使用至上本源之力。”
“那么能符合条件的人有谁不就很明显了吗?”
“这尘世之中,除他之外,只有你我。”
“所以这不是他算计好的,你信吗?”
“原来如此吗?但是话说回来,守门者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在弈者变回门之主之前,执掌门之锁。”
“执掌门之锁?现在门之锁在你手中吗?”
“我虽有守门者位格,但没有执掌门之锁,执掌门之锁需要门之键与门之栓,所以我在此只是负责将守门者位格转交给持有门之键与门之栓的人。”
“所以,你,琪安娜•卡斯兰娜才是真正的守门者。”
“诶,我?是守门者?”
“他这么安排不就摆明了要让你当这个守门者吗?”
“但是我压根就不知道执掌门之锁后要干什么呀?”
“干什么是你的事,成为守门者只是给予你更强的力量罢了。”
“那冒昧的问一下,我如果当这个守门者,我可以有多强?”
“弈者不出,天下无敌,可镇压万世,可屠戮主宰。”
男人的话,让琪安娜心神巨震。
“能,能说得更详细些吗?”
“弈者自然不是指那些死在弈者战争中那些,而是指现在门之主级别的两位,他们不出手,这世上便没有什么能是你的敌手了。”
“天下无敌,是指真天之下无敌,你若成为守门者,高天可覆手毁灭,奥天可随你践踏,纵使立于三十六维,你依旧可以不朽不灭。”
高天是尘世当中无数诸神聚集的位面,是真正的神之领域。而奥天则是两方主宰的意志正体存在的维度。
“可镇压万世,你是世外之人,是超脱于尘世的存在,你可以跨越世界线,去到其他的尘世,而你若拥有门之锁的力量,完全可以成为无数尘世的主人。”
“可屠戮主宰,这就不用解释了吧?弈者战争中最弱小的弈者都能与主宰平分秋色,那么仅次于门之主级别的你,我就不用说了吧?”
“如果你成为守门者,那么曾经对于你来说,不可战胜的崩坏用一句话便可让祂万念俱灰。”
“崩坏什么的无所谓了。”
“我在灭纪元这么随口一说,崩坏便被吓破了胆,谋划万古,你若成为守门者,你也可以做到。”
男人不断述说着成为守门者的好处,琪安娜也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毕竟守门者之位是舰长留给自己的东西,舰长是不会害自己的,但是就这么成为守门者真的合适吗?
琪安娜敏锐发现,男人至始至终没有说过,成为守门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诶,你说了这么多,那么我若真成了守门者,要付出的代价呢?别告诉代价是什么努力或者资源之类的廉价东西。”
听琪安娜这么说道,男人变了变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类似于怜悯之类的东西。
随后他谈了口气,感叹道。
“你啊,不是当年的草履虫了啊。”
“我原本就是这样,只是祂们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归处,给了可以当草履虫的机会。”
“说吧,我若成为守门者,会付出什么代价?”
“你会成为类似于弈者与主宰的存在,你会完全超脱于世,真身不可现世,成为一个旁观者。”
“虽然意志可以干涉尘世,你便不再是琪安娜•卡斯兰娜这个亲历者,而是守门者这样的一个旁观者。”
“你会看着他不断的轮回,看着他不断崩坏,看着他不断死亡。”
“你会和他一样,逐渐的失去了情感,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人格,失去了人性,失去了自我,逐渐失去了作为人类的一切。”
“你作为人类最珍视的东西,会在他无尽轮回中,逐渐的,逐渐的,就都不在乎了。”
“你会一直这么存在下去,直到有朝一日他的轮回得到终结,他成为门之主,你才能卸任,重新成为琪安娜•卡斯兰娜。”
男人无比严肃的陈述道。
“真是可怕啊,我跟你应该没有仇吧?为什么要诓我做这守门者?”
“我当然不恨你,这纯粹是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他什么意思?”
“没有情感就不会受伤,没有记忆就不会悲伤,没有人格就不会疲倦,没有人性就不会自闭,没有自我就不会困惑,不当人类就再也不会因人类而痛苦了。”
“胡说八道,如果他是你说的这般,那他为了我们无尽轮回算什么?”
“不错,他的确不是那种人,所以他为了你们伤痕累累,为了你们肝肠寸断,为了你们油尽灯枯,为了你们孑然一身,为了你们举世皆敌,只为了当初容不下他的你们。”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心甘情愿。”
“他本是一世无双,没有什么能伤到他,就算是我也不能,但是你们却能轻而易举的杀死他的心。”
“他万分清楚那种痛苦,那种痛苦远胜于至高邪力蚀杀灵魂,远胜于无尽岁月蹉跎心灵,他深爱着你们,所以他不想让你们也感受那种痛苦,他觉得那种地狱自己一个人待着就够了,不需要让你们跟他走那一遭。”
“但是,这无尽轮回之中偏偏出了一个你,一个超脱于世的你。”
“如果你打算介入他的轮回,必然会被大势所伤,所以他才设了守门者这么一个安全圈,待他功成龙卧时,再把一切归还于你,让你们去享受胜利果实。”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在轮回终结的完美世界中,你们拥有一切美好,而那个完美世界当中一如最初的世界一般,没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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