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峰,是整个连云山脉的最高峰,峰顶更是整个大陆的至高点。
风浅不敢怠慢,也不走山路,而是直接踩着真气,一路往上飞起,最后落到了峰顶处。
空间法术在这里,由于不知名原因的干扰,会有较大的可能性出现偏差,风浅也就没有选择它。
由于高度的原因,山顶和山腰那简直是两个世界一般。
在下面还能看到些许绿色,到了顶上却只剩下晃眼的雪白。
站在峰顶,风浅举目四顾,只能看见近处的白与远方的朦胧,一眼望去则是看不到边的云海,就连太阳也不见了踪影了。
寒风不倦的吹打着,落在风浅的身上有着冰冻灵魂的力量,雪花也以一个平缓的速度从空中落下,一片一片的在空中反射着六芒星形状的光。
风浅无暇欣赏周遭的景色,而是直接走向了那几座小木屋。
可还没推门呢,风浅就从自己的灵魂之中感觉到了一阵的心悸,那强烈的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这是属于强者对危险的第七感,但那怕有这种感觉又能如何呢?
眼前这种机会,可实在是太难得了。
风浅深呼吸了两口气,往后推了几步,拉开了同小木屋的距离,同时真气离体,凝聚成墙状,向着那木门猛的发力,将木门给撞开了。
也是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道锋锐如金铁的气息居然直接从屋里冲出,撞在了门外风浅的身上。
这变化着实让风浅吃了一惊,也被那气息狠狠的轰击了一个结实。
风浅只感觉自己胸口好似被一柄剑直接插 入了一般,可能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要被撕开一般,五脏六腑也受到了震荡。
喉头一甜,就要吐出鲜血。
——但风浅却生生的克制住了这种感觉,就连脚步都没有晃动几下。
她是魔尊,仙下第一人,若是被一股不知道什么的气息就给弄的如此狼狈,也太丢脸了,那怕没有人看到,也是一样。
虽然脸色变得惨白,但她终究还是撑了起来。
这气息但可怕之处就在于它的高度凝聚,以点攻面,自然威力可怕,但也正因如此,倒也没有被他人察觉的可能——或许莫离除外。
居然能将这种气息给储存利用,风浅队友这位『莫离』,也是越来越感到惊讶了,同样的,她的心里也是越来越紧张了。
风浅再度深吸了口气,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内息,时间就是金钱,或许刚才已经惊到了莫离,她的动作得加快了。
想到这里,风浅一咬牙,也不再犹豫,身形在地面上一闪,便径直冲进了三间木屋之中,最左边的那一间。
从内部的装饰来看,这应该是一间书房。
风浅的真气快速的扫过了木屋内的装饰。
一个摆满书的大书架,立在木屋的最里处,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打算的连书带架的丢进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还有一套桌椅,上面还放着笔墨纸砚——也全部丢进了随身的空间。
就连挂在墙壁上的墨水画也没有放过。
这样,第一个房间收拾完了,再然后则是中间的那个房间。
看样子这是莫离的卧室,木床衣柜油灯都在。
——也全部丢进了随身的空间裂缝之中。
第二个房间也搜查完毕。
再就是最右边的那个房间了,也是先前那股锋锐之气所爆出的房间。
风浅没有迟疑什么,真气流淌过自己的全身护住了自己的身体,一抬腿,也是直接冲进了那个房间。
出乎意料的,房间里一片漆黑,外面的光照也只被封在了房门之外。
风浅心下一紧,连忙又使出了一个起火术,这才得以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木板被刷上了蜡,铺在了地面上,四面墙壁也是自上向下走向的木板。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家具摆件,空空荡的,只剩下了地面上一个以红色的材料刻画出的法阵。
这不是风浅的知识范围,她也看不懂法阵的作用,却可以感受到自这个法阵所带来的凶戾之气。
该怎么处理这个呢?
风浅略一犹豫后,又是打算使用暴力了,身形一抖,却是变回了自己的原身——这样可以让她将自身真气和鸣凤剑的能力运用到极致。
——虽然不知道这个法阵受干什么的,但只有先破坏了,肯定是不会错的。
“剑来!”
风浅轻喝一声,右手在空中一甩,衣带翻飞之间,自她又手手掌正上方的空间之中,却突然露出了鸣凤剑的剑尖,就像是它把空间给刺开一般,一道金光也从裂缝之间闪现,在这一片黑暗中显得分外打眼。
清脆的鸟类的鸣叫声响起,鸣凤剑带着绚丽的拖尾落到了风浅的掌心之中。
风浅握着剑柄,却没有着急行动,而是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自身的气势也以缓慢的速度攀升起来。
足足过了数十息后,风浅自身的状态才提升到了最高点,那平抬起的右手前伸,指向了法阵的中央部分,最纯粹的真气流转在鸣凤剑的剑身上,在它的周围形成虹色的雾气。
“湮灭。”
两字出口,风浅从原地飞了起来,并不是真气的支撑,而是由鸣凤剑自身带动她这个主人飞起,接着却又飘飘然的冲向了法阵。
剑与人此时交换了主次,此时的鸣凤剑才是真正的主人,它拉着风浅的身体,以一个看起来很慢实际上很快的速度,剑尖点在了法阵中央的位置。
接着,风浅又飞快的抽身,飘飞到了门口,脸色也一片苍白。
刚才这一击,已经抽光了她体内大半的真气,是成或是否,也全在这一击里面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爆鸣又或者是鸟鸣传出,那一点,好像没有任何的作用似得。
——实际上当然不会是如此。
被鸣凤剑点下的那一块木板,几乎是在风浅离开的下一刻,就开始从本质上出现了崩溃,从一个整体瞬间变成了飞沙。
湮灭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以那块木板为始,它周围的所有木板也都开始了同样形式的奔溃,一并化为了飞灰。
风浅死死的盯着那个法阵,不见任何的放松,相反的,她的瞳孔渐渐放大了。
——那画在地板上的法阵,居然没有随着木板的湮灭而一同消失,而是悬浮在空中,红色也仿佛更加鲜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