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时正好整以暇坐在木椅上的那个倩影,风浅花了不少时间才理解过来她说的意思。
又是好半天后,她才指着一边眉目已经有些舒展的莫愁,无奈的摇摇头。
“还没醒呢,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先帮忙把她弄醒吧。”
“目前来看,只有自然醒,才是最稳妥的,要是我们在外界进行什么干预,可能会对她造成不小的伤害。”扬尘又再次提醒了一句。
“好吧。”
莫离纵使心里有再多的疑惑 ,此时却都只能将它们全部压了下去,于是她又将目光移向了另一边,另一边躺在床上,安稳沉睡着的鸢凤,朝着风浅又问到。
“你的小女朋友呢,受伤严重吗?”
风浅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人是鸢凤,虽然有点想反驳她代词,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她又有些心累了。
一边的扬尘便接口解释道。
“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机体的破损可以修复,经脉就需要静养了,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就好。 ”莫离松了口气。
三个人互相对视几眼,都看到了其他人眼底或多或少的复杂。
没有仇恨,却要陷入争斗,一切都好像很不对劲,却又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风浅在战斗中看见鸢凤出现在莫愁身边时,心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又觉得一阵一阵的开始抽痛了。
除去看见她与自己为敌的心痛,更多的还是因为那个空洞冷漠的眼神。
也不能叫做空洞,应该说——死寂。
仿佛是失去了一切希望一般,这十天,她到底看见了什么。
风浅不知道,也想不到会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变成这样。
但自扬尘那诡异的身体互换开始,又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所预料的呢?
莫离,莫愁,一个魂飞魄散,一个雷劫飞升,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她们,却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连那死去的风凌姐姐,也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人家的魔尊,怎么管得了天上的金仙。
无力与无奈感再度交相袭来,让她感觉到疲惫。
“我出去走走吧。”风浅站起身,丢下这一句话后,便不管不顾的走向了地牢的出口方向,她得找个地方静静。
看见她离去,扬尘也是紧随其后的站了起来,“我也出去一下。”
眨眼间,地牢里只剩下莫离看着两具倒下的伤员,她张张嘴,最后还是无奈的闭上了。
风浅走出了地牢,虽然叫做地牢,实际上这牢房的建造地点是山腰,再往上是各级弟子居住的地方,顶峰则是她住的地方,再往下却是无人区。
墨门的确是修真界最大的魔修宗门,但人数不多,那怕算是那些被派往墨门领地内行看护的底层弟子,加起来也不到两千人,住在这山上的,更是只有两百人。
地牢里的那两个人——不想她们。
风浅摇头,触发了自己留在山顶的法阵,将自己直接传送到了山顶。
煌灵儿与叶倾城,应该还是在练剑,风浅便没有打扰她们,不动声色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之前说着什么虽天下人吾往矣之类的好听的话,此的她身体还是城市的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
先前的战斗,她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就是有些真气消耗过度 导致的脱力,休息一下就能恢复如初,但还是觉得,心好累。
她已经连轴转了足足半年了,只觉得疲倦,白狐,煌灵儿,叶倾城,,扬尘,莫离,莫愁。
几位丽人的脸依次在她眼前闪过,嗷,对了,还有鸢凤。
前面三人实在是实力低微 ,并没有卷入这糟心的事,否则只会比现在更糟,但白狐也确确实实被莫愁占了身体,也是一桩麻烦。
魔尊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闭上了眼睛。
大脑里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不清的同时又令人厌烦,她现在空有一身实力却无处作用,甚至她这一身实力,现在可能也算不上第一。
好烦,一切都等地牢里的两女醒过来了,再做打算吧,那些个可能复杂甚至是可能荒唐的东西与说法,她决定还是相信吧。
这么想着,同时她将手伸出被子在空气里招了一下,一道空间的裂口便凭空出现,从中落下了一跟香烛。
她使用真气托住蜡烛 ,又打了个响指,那蜡烛上便凭空出现了一朵火焰,随着向上的烟雾摇晃了起来。
安魂烛,平心静气,同款产品还有香料,茶叶,酒类,等等等等。
风浅手里没有低级物品,那蜡烛在空中缓慢燃烧着,床上的人只感觉有一双温柔的手,正在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又将自己的身体给抱住了,宛如一个知性的大姐姐一般。
被拥抱后,风浅感觉自己大脑一沉,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当此时,地牢里,沉睡着的鸢凤却悠悠的醒了过来。
猛的从床上坐直身体 ,她左右四顾,似乎是在疑惑此时自己的状态,直到看见了另一边熟悉的墙壁与两个熟悉的人。
她立刻反应了过来,这里是墨门的地牢,那边兽耳耷拉着的是占据了白狐身体的莫愁,另一边正在看着自己的……是扬尘。
鸢凤瞳孔瞬间一缩,莫愁几天前给她看见的那些画面,瞬间闪到了她的眼前。
——一片尸山血海,就连天空都像是沾染上了血的眼神一般,此时正泛着丝丝的红色。
女人穿着一身洁白的道袍,在这一片里与四周显得格格不入,她手里的古朴长剑剑尖还在往下滴着血液,而在她脚下,那一具具尸体的表情,无一不是充满恐惧,而他们的胸口都有着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显然是女人所为。
正在此时,画面里的女人却像是感觉到了自己那窥探的目光一般,猛然转过了头,视线仿佛仿佛穿过了时间与空间,与窥探着的鸢凤对视一眼。
惊天剑光在眼前亮起,瞬间将鸢凤那一缕窥探的意识击散。
那是一股超越了时空的压力,鸢凤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狠狠用力,竟然直接让她呼吸骤停。
幸好,那窥探的意识只是瞬间便被那女人打散,也是在她挥剑的时候,鸢凤看清了女人的脸。
那怕只是惊鸿一瞥,那怕不过几息,鸢凤却依旧记住了那张脸,或者说她认识那张脸。
不正是扬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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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是不会的,就是诈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