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也并不是很想为难月霏。
如果可以,她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说实话,这军营脏乱差的,哪里比得上在圣上边上伺候舒服?
她可以不为难月霏,但是她的势力可不行,虽然吃的已经够饱了,但是还是要想办法割下来一点,这点其实无所谓,但是文人嘛,向来看不起武人,为难为难,那些贵人们似乎很乐意看到名将们吃瘪。
为难一下嘛,恶心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恶心一下确实不会怎么样,但是会寒了将士的心。
不过前线将士如何,跟我有甚么关系?
结党嘛,不丢人。
面对刘珍的种种问题,这位在战场厮杀眉头都不眨一下的将军此时结结巴巴。
正慌乱之际,双肩被一双手轻轻扶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将军,暂且歇歇吧。”
声音温和,转头一看,原来是秦鹿。
月霏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来做什么……这段时间确实对你太纵容了,此乃大事……”
“我说我来,就是我来。”
秦鹿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不知为何,月霏突然心中一慌,好像怕失去什么一般,话语也软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场面,刘珍笑道:“月将军真是给杂家看了一出好戏呀!”
“公公谅解,内人还是……”
“军队的出入账我记得清清楚楚,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了。”
居然让男人……有意思。
“但是……”
“其实已经够了吧。”
“嗯?!”
刘珍眉头挑起,饶有兴趣。
“公公的目的不是钱吧,钱的话,皇上发下来的赏赐层层盘剥,大家都吃得很饱,已经够了。”
“秦鹿你!”
月霏当即爆喝制止秦鹿,秦鹿这些话!分明就是妄揣上意!
“公公,此乃男子所言,不可轻信!”
“诶?!月将军!叫你的内人继续说下去。”
月霏瞪大了眼睛,内心填满了惊恐。
“所以说……只是单纯的为难一下,好让将军做京城权贵的谈资吧。”
“秦鹿!别再说了!”
没想到听了这话,刘珍不怒反笑。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公公……”
“这没有外人,杂家呀,就把话说开了,将军你啊,是看不清咱们这个官场的弯弯道道。”
笑了一会,看见有些慌张的月霏,再看淡定自若的秦鹿,刘珍有些感叹。
是秦鹿这个男子足够优秀?还是月霏太过笨?或许两者都有?但是不管怎么样,秦鹿还是足够的勾起了刘珍的兴趣。
“算了算了,看在让杂家看到一出好戏的份上,杂家也就不多为难了。”
月霏送了一口气,没想到秦鹿居然还有这本事……
“但是不做些什么难免会被贵人落下口实,就这样吧,在这营帐之中,我看上什么,我就拿什么吧。”
环伺一圈营帐,营帐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月霏松了一口气。
秦鹿还是真是厉害啊。
“公公请便,看上什么末将亲自给您送过去。”
看来这次的危急总算是解决了,月霏又高看秦鹿一眼。
这次确实是捡到宝了。
刘珍眯着凤眼,看了一圈,然后将目光锁定在秦鹿身上。
“我要他。”
月霏娇躯一抖,声音有些发颤:“公公要的是什么?末将不是太明了……”
“就是你身后那个男人。”
“公公莫要说笑。”
“是你说亲自给我送过去的。”
月霏惊惧不定,她想破头也想不到刘珍要的居然是秦鹿。
“公公,怎么能……”
“杂家记得将军歼灭的金蛮子是精锐吧?!那库里……”
要么交秦鹿,要么从缴获的战利品里狠狠地割下一块来。
刘珍说的不为难,分明就是假的!
“将军在犹豫什么?”
秦鹿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
“你不懂……”
“我懂。”
秦鹿不再看月霏,转身对刘珍说道:“我跟你走。”
……月霏不知道秦鹿和刘珍是何时离开的,她只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一身杀人的武技在身上,打过胜仗,但却连一个男人都保不住。
一脸灰败的她,两行清泪从眼角娟娟流下,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营帐,沉默不语。
刘珍想对秦鹿做什么呢?自然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代女子成为宫人太监,会吃一种药丸,吃了之后便与男人**无异。
就算有男子,也不能用,刘珍只是想恶心恶心月霏而已。
这边,秦鹿一直在思考脱困的方法有眉目了。
既然是因为组织的缘故……那么就让她与组织产生间隙就好了。
自认为恶心到月霏的刘珍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爽,得意的看向秦鹿,于是开口问道:“不是杂家说啊……”
秦鹿面无表情的听着刘珍长篇大论。
“所以说啊,没必要……”
“公公现在祸到临头,难道还不自知?”
刘珍一双凤眼瞪得老大。
“你说什么?!”
“皇上真的只是让你过来传个旨意?”
圣心难测,秦鹿这句话其实就是个废话,
“将军刚刚打了胜仗,圣上派出身边的大太监是为了让将军感受到自己足够受皇帝重视,”
秦鹿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但刘珍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
“公公啊,还是被别人当枪使了……格局小了。”
刘珍暗自思衬了一会,在营帐那番对话时刘珍没有把秦鹿放在眼里,这时的刘珍,才真正的用正眼看秦鹿。
刘珍坐在椅子上,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秦鹿。
“继续说。”
……
秦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来个全面分析,或许是梦里他精于事故的原因,他洋洋洒洒的说了整整半个时辰。
刘珍从最初的不屑,到感兴趣,在到最后的惊疑不定,也发生在这半个时辰之内。
刘珍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秦鹿,秦鹿被刘珍盯得有些发毛。
“可惜是个男子……真是可惜了。”
秦鹿笑道:“是男子没什么关系,能有当下便足够幸运了。”
“真是一个奇男子,你走吧。”
“嗯?!”
这回轮到秦鹿笑了,他的目的达成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秦鹿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出了营帐。
回到原来的营帐,月霏沉默无言的坐在那里,安静的令人感到害怕。
“我回来了。”
月霏刹那转身,泪眼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