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鹿挑选午时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很重要,几乎关系他们几人能不能顺利安全的出去。
秦鹿自恃没什么把柄被珏抓在手里,珏的病也已经好了,所以珏没有理由不放人。
“咕碌碌——”
车轮碾碎土块,周围的一切好像只有车辚马萧。
“嘀嗒——”
马蹄忙碌,函馨浑身黑气,持枪不断的在林子里巡查,游走。
树林被一阵风吹得“沙沙”响。
明明就是中午时分,但是秦鹿却觉得周围的温度正在下降,大有深秋之势。
画芎在车里,她跟着秦鹿,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师从月霏之后,她不知为何,变得十分的有自信。
画芎
性别:女
身高:181cm
出处:史实
良驹:暂无
神兵:
常态武力值:84
天赋:
月枪【未发动无法查看】
???【未发动无法查看】
好感度:81
也算是好的武人胚子,得了教授,本就登堂入室的本领,也算更上一层楼,怎么也能挡下观雨几刀了。
月霏回头瞄了一眼秦鹿,几乎是千叮咛万嘱咐一样,秦鹿叫她必须跟画芎说这句话:“遇到什么孙坚观雨,你就走,千万不要和人家打,能跑就跑,还有,不要和我还有那个黑甲的家伙打起来,特别是那个黑甲的家伙,你会被轰的连灰都不剩。”
画芎自诩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但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勇气在函馨外放煞气的一刹那,就流逝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轰!”
林子里传来一声炸响,然后又惊起一片飞鸟,一道黑影飞了过来。
黑影血肉模糊,几乎看不清这是不是人了,胸膛被轰烂,身上就像开了染坊,红的白的黄的一齐窜了出来。
红的是血,白的是脑浆,绿的是胆汁,一股腥臊难闻的气味直往秦鹿的鼻孔里钻。
画芎想要探头去看,秦鹿一把拉住了她。
“别看,别问。”
月霏又是一抖缰绳,白龙驹鬃毛烈烈,飞奔而去。
“砰!”“轰!”
数声巨响搅的林子不安静,鸟兽俱惊,霎时间飞禽四散,走兽惊惶,更有闻到煞气的小兽,被吓得魂不附体。
函馨嗜杀,杀的多了,人跟虫子没有区别。
黑枪进去,然后什么红白黄绿的颜色跟着枪一块出来,然后临死哀嚎一嗓子,这就没了。
也有被枪钉在树上,动弹不得,又哀嚎不止的家伙。
憋了好几个月的火,各种火,甭管是邪火**还是想杀人的怒火,都憋到了一处了。
秦鹿就是说了句“开杀”。
然后函馨浑身的杀气和怒气总算就是有了地方宣泄。
身在村中的珏闭目感应,脸色颇为难看。
原因为不过是寻常武人,仙术驱使一些精怪也算能挡住,最不济也能赚个仙人,就算是失手把那三个人杀了,仙人留住就行。
谁知道那个黑甲女浑身俱是滔天的煞气,精怪居然因为本能,不敢上前,叫上手里的匪人匪兵,居然不是她一合之敌。
刹那间,她怵然一惊。
“咳!”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姐!”
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出什么大问题。
珏凝重的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
再闭眼打算开眼探查林子动静时,那幅画面却挥之不去。
函馨张开了那双眼睛,那双满溢杀气的双眼,凭借开眼术法,珏看了个一清二楚!
珏想重新捏起手印再开真眼,可每次一闭双眼,那双邪异又布满杀气的眼睛总会出现在她面前。
“成魇了!”
函馨的双眼,成为了她的心魔,她每开一次眼,这双眼睛就会浮现在她眼前,而且越发清晰。
黑枪敲死一个人,函馨一脚踢开这人。
这死尸脸上写满了惊恐。
“用术法窥伺,给你一个教训。”
函馨散发黑气的眸子轻轻合上,丝丝黑气慢慢的消散不见。
大黑马飞奔过来,马头亲昵的蹭着函馨的脸。
函馨拍了拍大黑马,随后利落的转身上马。
或许是习得一些风水秘术的原因,函馨对于珏的真眼探视特别的敏感。
她想都没想,直接煞气聚瞳,张开邪眼。
她的双眼本就妖异,乃人间之奇,夺气运造化,由煞气浸透后更是大妖异之物。
邪眼增目力,放煞气,妖邪俱之,与正术真眼更是相冲。
正邪相冲,正眼邪瞳并无优劣,只看施术者的能力高低,函馨浑身煞气满溢,真眼观之,那就是人间邪异,再加之异瞳夺造化,异瞳加上煞气,这一招把珏冲的不轻。
珏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遭受函馨攻击的一刹那,她就激起全身之气,真煞对冲,察觉异常之后断开与整座林子的联系。
这座林子就是珏的洞府,就是她的地盘,她靠变化之术,可以轻易改变林子的结构,在察觉函馨离队的时候,她操作林子,将函馨引至各个埋伏点,而秦鹿几人,却一直在林子里打转。
可以说得力于术法真眼,她才是这座林子真正的主人。
现在,她的真眼废掉了。
珏并不是省油的灯,临死反扑也让函馨受到些许伤害,不过并无大碍。
函馨走马赶上,来到秦鹿身边时,两行血泪已经落下脸颊。
“让我看看。”
“没什么大碍……”
“过来。”
“我没什么事。”
“还要我再强调一遍?过来!”
月霏不懂声色观察者函馨,眼前的一幕倒是让她拍手叫绝。
好家伙,这还欲迎还羞?你要是真不想让秦鹿看,那两行血泪早就被你擦掉了,你要是真不想让秦鹿看看,你早就拍马走了!装什么装?!凭你的身手,秦鹿还能拦得住你?
月霏不断地腹诽着“心机婊”“钓鱼”等字眼,没想到啊,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的函馨,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这次,就让函馨一次。
双眼流出血泪……月霏可不想有这种情况。
“好徒儿,来陪为师!”
月霏把画芎从车里揪了出来,然后把马车的帘子放下,老神在在。
两滴血泪从脸庞滑落,秦鹿恍惚之中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那画面模糊不清,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函馨靠在他的怀里,他用棉布轻轻地擦拭函馨的脸。
好像因为秦鹿的缘故,函馨的呼吸越来越平缓,到最后,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