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纤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璀璨的宇宙空间。
“……”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叶纤云立马又把眼睛给闭上了，她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很清楚接下来将会遇到个什么存在，正是因此她才不想睁眼的。
只不过不睁眼也没用，有些存在可不是闭着眼装死就能够躲过去的。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一个虽然叶纤云只听过寥寥数次，但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直接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了。
叶纤云无奈地翻着白眼，长叹一口气后让自己“站起身”：「可是跟你见面一点都不让我感觉到高兴，还有你什么时候变得会讲礼貌了？」
「在上次的交涉之后，我花了点时间研究了一下大部分世界里人类彼此之间的交流方式。虽然我认为其中很多交流都存在不必要的复杂和掩盖，但为了让你在和我的交流中不会感到那么别扭，我还是改变了一下自己的交流方式。」一道道流光汇聚在了一起，逐渐交织成了娇小的身影，「我想这种交谈方式，或许能够让你觉得是在和一个人类而不是法则谈话。」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叶纤云眯着眼盯着对面的发光人体，「顺便问一句，你是不是仿照着我的样子弄出了这具身体？」
「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个更方便你有交谈感觉的躯体，没有什么意义。」在流光汇聚的过程中，虚无法则的“声音”也在随之发生着变化。等到身体彻底成型，虚无法则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以叶纤云的声音为基础进行了些许改变。
虽然听起来跟叶纤云的声音非常接近，但却能够让人一下子就分辨出二者的声音来。虚无法则的“声音”听起来会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理性”与“无机物”之类的存在。
「样貌和我一样，声音也一样……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的恶趣味吗？」
「就算我从形态到言语都仿照人类进行了改变，也不意味着我会和人类一样有恶趣味这种东西。」
「谁知道呢。」叶纤云懒得跟虚无法则讨论这种东西，她更想知道自己又一次来到这里的原因。
按理来说，她肯定不会是用一次「代行者」模式就到这里一次的，虚无法则也不会闲着没事干隔三差五地找她过来聊天。虽然暂时不知道有什么规律，但叶纤云猜测，大概是自己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之后，就会来到这里一次。
这次自己使用了「代行者」模式，魔力和精神力补满的次数不计其数，反正总消耗肯定是最高的一次。这么一想，恐怕这次给自己带来的影响也是最大的一次吧。
「你见到了在你之前那些候选者留下的东西，我想知道那个候选者都给你留下了一些什么。」虽说外形和声音包括说话方式都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可虚无法则说起话来仍然有着机械般的生硬。
而这句话也让叶纤云察觉到了一个对于她来说或许很有利的情况，那就是虚无法则似乎并不能完全掌握她的行动，也不能直接读取她的记忆。要不然的话自己记忆中看到的“穿越者前辈”留下的那些影像，早就该被虚无法则给读取到了。
虽然叶纤云觉得就算虚无法则知道了那些内容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只要她还没摆脱成为「代行者」的命运，虚无法则就无法干扰她的“命理”，最多也就是导致虚无法则以后把自己盯紧一些呗。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叶纤云打算再试探虚无法则一下：「你说的候选者是什么意思？我见过的人可多了，不怎么像人的也有不少。」
「候选者，是尚未成为「代行者」的人，比如说你现在就是一个候选者。在你之前我还选择过另外一些候选者，可惜的是他们基本上都没能够成功走到最后。」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在我之前的穿越者其实都是候选者咯？」
「你可以这么认为。」虚无法则回答道，「你在来这里之前，接触了曾经一个候选者留下的东西。通过对于你们人类的行为分析我认为他肯定会留给你一些信息，我想要知道的是他究竟留下了些什么。」
【这家伙没法直接读取我的全部记忆！】
在脑海中思考的事情会像是说话一样被虚无法则得知，但叶纤云现在意识到这并非是绝对的。正常状态下的思考的确是会被直接得知，而但凡她有意识地将思想屏蔽一下，虚无法则就无法直接获知了。
这看起来好像显得虚无法则很弱的样子，好歹是约束一整个虚无世界运行规则的法则。但正因为是虚无法则，所以叶纤云更不觉得对方会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引诱自己在思维中将重要情报泄露。
虚无法则不是生命体，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不具有任何情绪之类的东西。对于叶纤云而言，虚无法则的状况很符合她这个对科学尖端领域一窍不通的人对于“真正的人工智能”的幻想。
当然叶纤云很清楚，虚无法则肯定跟所谓的人工智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对于她来说，只需要明白一点就行：那就是这玩意儿根本不可能像人类一样有任何恶趣味，为了得到乐趣而故意用更曲折的办法做事。
虚无法则的行事风格是效率至上，最终目的是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在这个过程中，它并不会、也没有能力直接控制、约束叶纤云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虚无法则会“为她着想”，模仿了比较接近人类的外形和说话风格。
可惜，在想要叶纤云成为「代行者」的这件事情上，虚无法则并不能算得上是求人的一方。因为“成为「代行者」”的命运已经套在了叶纤云的身上，每一个候选者都会被套上这样的命运。除非完全让自身变成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要不然就无法真正改变这个命运结果。
叶纤云唯一庆幸的是，或许是因为有先例，虚无法则在没法强行支配候选者意志的情况下，选择了好好交流作为最有效率和完美成功几率的方法来对待他们这些候选者。
也正是因此，叶纤云觉得自己完全有可以抗争成为「代行者」命运的能力。
现在，就让她想尽一切办法来糊弄这个可以说虚无世界赖以生存的最高存在，看看能够为自己未来的计划换来什么样的好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