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经糊弄过去了,花山院!我好心借你外套,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没事干发什么推特?!我恨!我恨!我发誓!下次你再把双脚翘在我的会议桌上,我一定要抓住你的脚踝,舔你的脚心!让你发出响彻天际,欲生欲死的叫声!哼哼嗯!
花山院你给我等着!
我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自暴自弃地碎碎念。妹妹下手太狠了,即使用的刀背也是十分痛的好吧!还差点毁了哥的脸,如果脸上有刀痕淤青,你教我怎么上台演讲啊?白痴柊千惠!
“哥哥在后面嘀咕什么?”妹妹头也不回地冷淡与我说话。
我和妹妹还有浅草此时已经穿过宏大的铁门,我们走在一条用鹅卵石铺陈的小路。小路两边种着茂密的竹林,显得通向别墅的路更加曲折隐蔽。
不知绕路几何,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的三层中等别墅出现在我们面前,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这就是我父亲在奈良上牧町唯一的房产,本身与京都柊家没有一点关系,不属于家族财产。其实,父母还是长时间待在京都工作,但也与京都柊家没有关系。我们一家主动脱离了柊家,成为独立的上牧柊家。
如果没有那一场意外,也许在任家长就是我的父亲,而不是现在的姑母。
祖父作为上任家主,只孕育一儿一女,子嗣不是很昌隆(祖母的手段可是很厉害)。
自从祖父七年前将柊家家主之位让渡给我的姑母,也就是我父亲的姐姐——柊羽然。我的堂姐柊玖兮子也听说在今年会成为预选下任家主。
也许诸君会问女人怎么会成为家主什么的。其实不光是京都柊家,京都府紫藤十大家族到现在上四家都是德高望重的女人主持。
可能随着男女平等的观点传播,女人比男人更能为家族谋划更多利益。
至于姓氏,只要男方入赘,血统依然可以保持纯正。例如姑父原姓小林,入赘后必须改为柊姓。堂姐柊玖兮子如果成为家主,她就必须以男方入赘的方式结婚。
嗯……不好意思扯远了。反正这辈子我不会再和恶心的她们扯上关系。我不太喜欢那个大和抚子的表姐,也不愿搅入京都这趟浑水。
言归正传吧。
父母经常不在家,就需要有人照顾我们。一年之前父亲带来熟悉的中年女佣突然辞职了,不过当天自称女佣的女儿浅草上门自愿成为我们的新女仆兼管家。
浅草只比我大一岁而已。她承诺不要工资,全天二十四小时担任清理女仆、管家和修理工,只要我们负责她的住宿费、生活费和学费。
我当时吃了不少惊,因为浅草就职第二天,她就正式转入圣樱高中,成为我圣樱高中的学姐。一年前浅草学姐就已经是高二生,我还是一年级生,那时我还不是学生会长。
这个主动上职的女仆完全是个御姐类型,即使包裹着厚重的西洋丝绸女仆装依旧不能掩盖她魔鬼般惹火的身材。染成金黄稻田色、长度末至腰的长发和温和如初阳的笑容已然是她最大的特点。
她此刻就款款走在我的身后,说实话,我完全感觉不到她的脚步声,甚至气息。如果不主动与她说话,她从不会主动插话。我一直很奇怪浅草的确是世上少见,甚至不亚于千年一遇的花山院的美女。
每次我对上她的目光,她都报之一个知性俏皮的天使笑容。那光景只要是男人一定会神魂颠倒几天几夜忘不了。
可我始终不记得浅草到底长什么样。她的美貌和几乎无的存在感仿佛是悖论。面对面当然记得,可转眼就模糊了。
浅草的脸实在记不清楚。她好像一直在微笑,又好似从没笑过。存在意外地稀薄。
我直觉到这个女人很危险,不过与父亲联系时,他让我放心,说浅草是个善良女孩。
唉,父亲既然承认了,我也不好意思自作主张冤枉别人。就静观其变吧。
走在前面的妹妹生气地跨着大步,脚步加快似乎想甩开我,秀发上下舞动。
我是真的太喜欢这个可爱的妹妹,一有不顺心就赖不住性子要打要杀。什么心思一眼就看到底,本时的冷酷样子基本就是伪装的。
色厉内荏的傲娇炸毛小猫咪。
脑子下意识蹦出这个奇妙比喻,不经轻笑一声。比起那些表面不一的亲戚好一千倍!
“哥哥,是否还在想着你的花山院学姐?”幽怨的低吟飘来。
“你怎么认识花山院?”
“在大坂都市圈不可能不认识花山院姐姐?”
“就因为她是紫藤十家的花山院家族三女?”
“……不是。”
我顿时来了兴致,妹妹还从没向我提及她是怎么认识花山院的。
“我很好奇。”我像冰菓的千反田眼睛发光。
“我说哥哥……”妹妹白了我的一眼。
“其实是……我从电视第一眼看到她就迷上她……”妹妹边慢走边害羞低下头。
“……百合?”
“才不是!花山院学姐那么美丽稳重,仪表大方、才貌双全,是我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她当时作为圣樱高等贵族学院学生会长接受电视台的采访,我无意注意花山院姐姐的演讲。她面对记者雍容华贵,神态自若,仿佛皇室一般高贵神秘。她当时穿着秋季粉红英伦风校服,长发就像瀑布般披散,可惜我的头发有点卷……”
妹妹如入无人之境炮弹似的倾吐她对花山院的敬佩之情。
“花山院姐姐肤白貌美,身材妙曼,不愧被称为【东瀛千年一遇之美少女】!”
“嗯……其实你也不要当真。之前不是有个斋藤飞鸟也不被成为什么千年一遇?那些人见到好看去的就胡乱说什么千年美少女。”
“才不是!花山院姐姐毫无疑问是千年一遇之美少女!我从没见过比她更美、气质更好的!”妹妹据理力争。
诸君知道我脑海浮现关于花山院的什么形象吗?
那个女人把学生会议室当做她自己的更衣室,休息室不说,她还好吃难做,把学生会的工作全部抛给我;自己呢,把双脚翘在桌子,背靠沙发,什么事都不干!有时喜欢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时不知道抽了什么筋就趴在桌子盯着我一言不发。更有时直接在沙发就呼呼大睡!我好歹也是男生,怎么这么没有防备心?!如果出现什么陌生人怎么办?!太讨人厌的女人。
妹妹还在滔滔不绝赞美花山院的美德。
真应该把花山院像一头猪呼呼大睡的傻样子拍下来给妹妹看!让她知道什么叫卖家秀和买家秀!
“到家了,进去吧!浅草姐肯定把晚饭做好了。”妹妹一把拉开别墅的玻璃大门,里面温和的灯光照出。
“……妈妈,是妈妈!哥哥,是妈妈回来了!”
“……”我立刻瞪起死鱼眼,恐惧后退一步。
此刻在家的女人比什么麻烦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