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女孩双眼无神地以大字平躺在草原上,看着蓝天和那几朵随风而动的云朵,身上趴着的银发女孩的尖牙深深插入自己的颈动脉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
话说,她可真轻啊,呵,在生命的最后时间居然想到的是这个吗。
她说的没错,这白毛刚刚真就是陪自己玩玩而已,连剑都不用了,战斧甚至半天没有劈开她的防御术式,她就摆着一副令人火大的笑脸,看着她做无用功,失策了不该这时候把这柄斧头拿出来的,如果魔力满足不了它,它就会索取别的代价,自己的血被它吸了不少,虽然最后在她漂亮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砍痕,但自己也失去意识了。
再醒来的时候,这只白毛就趴在自己身上了,现在换她索取了。
过了五分钟后,亚莉克希丝起身拿出一张纯白的丝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躺在地上瞪着她的女孩。
“多谢款待,你的血真的很美味呢,话说刚才余应该吸光了一个成年人的血,你居然还能保持清醒,你这家伙是永动机吗?”
呵,这该死的抽水姬,玛丽幽怨的想到。
“是啊,我就是怪物,你不也是吗,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和血族战斗,就遇到你这种怪物,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亚莉克希丝并没有理会她的嘲讽,蹲在她的身旁,拿出另一条丝巾,用魔法弄了点水出来,开始帮躺在地上的玛丽洗脸,动作温柔的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脖颈上的洞已经愈合了,右手也长出来了,除了满身的泥巴和血污已经看不出来她刚才经过一场恶战了,当然这附近被炸的像月球地表。
玛丽也懒得出声了,闭上眼干脆开始享受这一服务,她看得出来这白毛身份肯定不一般,说不定是血族的什么大家族的人,让她给自己洗脸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玛丽,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亚莉克希丝温柔地问道。
“别叫的这么亲热,我和你很熟吗?”
“听起来你都快断气了。”
“你以为是谁害的,你以为我知道吗,我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怪物,从小在人类那边的孤儿院长大,然后十八岁考上军校服役,一次遭遇战我才发现我这不像人类的体质,”沉默了半天,“但没有人知道因为连队只剩我一个了。”
“哎呦,听起来真是可怜呢,那还有个问题你的这些炼金武装是谁给你的,我认出来了,那把战斧上面刻的是龙文,据余所知龙族他们深居简出,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他们为什么会给你一个外人打造武器。”
“一位故人而已,后来她和自己的族群团聚了,是她托人替我打造的,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哦~那你那位故人一定身份很不一般吧,方便透露下吗?”
玛丽不再说话,一副闭眼等死的模样。
“呐,告诉你个好消息,那把战斧的确可以威胁到余,但现在的你不能发挥出它的威力,余现在挺想杀了你,毕竟你对余是个威胁,要试试看把头砍下来你会不会死吗。”
这萝莉一脸微笑说着恐怖的话,好像砍头对她而言就是晚饭吃什么一样轻松的话题。
“余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宣誓效忠于余,二余把你拖回去想办法杀了你,说不定多砍个几次头就死了呢,呵呵。”
“你有孩子对吧。”玛丽突然说了句没头脑的话。
“哦,你居然看得出来吗,余是有个女儿。”
“退役后我自由自在惯了,但现在我貌似并没有选择,行吧,我和你回血族听你差遣,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玛丽平静地说道。
“余还以为你会挣扎一会呢,余可是想了很多办法逼你就范呢,真是无趣。”
“我真的很讨厌做选择题,选来选去天平总是会倾斜,大多数时候我根本没得选。”
“所以你要自己当砝码?”
“如果我够强的话,在下玛丽任君差遣。”
玛丽睁开了眼睛,一只白嫩的小手伸到她面前。
“还能站起来吗,你我并不用君臣相称,余向你保证你在血族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我对权力并没有兴趣,我只是一位战士,听起来你在血族似乎很有地位的样子嘛。”玛丽拉住她的手站起来。
“呵呵,等会你就会知道了。”
玛丽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自己的棕色大背包安静的躺在不远处,内心狂喜,还好没被战斗波及,小跑着弯腰捡起来拍光上面的尘土,背在肩上抖了抖,然后看见那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神秘血族打了个响指,周围的弹坑无一例外的被修复,草皮重新长出来就像没发生过战事一样。
魔法真是个很玄学的东西呢。
做完这一切,银发女孩抬起自己犹如青葱的食指,指尖在空间上割开了一条口子,然后她对着玛丽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这家伙可真是......”
血族帝都德斯塔境内奥克斯古堡,这是血族的权利中心,威严古朴的古堡代表着皇族至高无上的权力,古堡主殿内两边跪着亲王和一众大臣,高高的王座上银发女孩慵懒地撑着头翘着腿看着底下的众臣。
就在刚才他们的真祖现在的代理女皇,出去游历归来,一归来便让所有的亲王和大臣赶来奥克斯堡,没有人敢怠慢,发出通告后的十分钟他们便整整齐齐跪在了这里,等着古堡的主人入座。
鬼知道陛下居然带着个人类一起过来的,一路居然还在给这个人类做着讲解,见鬼,奥古斯堡什么时候成了对外开放的旅游景点了吗,陛下又是什么时候做了解说小姐吗。
还有这人类怎么一副背包客的样子,难道还真是过来参观的吗?
“咯,这就是血族女皇的王座,至于余呢是血族真祖目前是代理女皇,嘛,因为各种原因,血族几十年没有女皇了,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嘛。”亚莉克希丝指了指这巨大的白玉王座。
玛丽无语看着这像介绍自己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女孩,感情刚才和自己大干一架的是血族真祖,难怪这么牛批,自己第一次来血族就看到了他们权力中心的景象,对对对,得把这历史性的时刻留下来。
在包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个小单反,举手就想按下快门,但看了看气氛,把相机收回包里。
“您请您请。”
亚莉克希丝笑了笑很自然地坐上王座,俯视着玛丽瞬间感觉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高贵的红色眼瞳打量着王座下还跪着的众人,在这里没人可以违抗她。
“平身。”
众人起身,几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看了看王座边上站着的那个金发女孩,她居然敢一直站在陛下御前。
被下面的人看得很不自在,玛丽转身就想走去旁边等她忙完好了,刚一挪动身体,女孩婉转的声音就响起。
“玛丽,想去哪里呢,余有允许你乱走吗。”
僵硬地转回来,看来只能这么站着了。
“余来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公主殿下的专属骑士,负责保全殿下的安全,是余的直系下属,除了余没有人能命令她,明白吗。”
这不是询问,只是告知。
“好了该说的余说完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陛下,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做殿下的护卫,难道我族没有优秀的人才了吗?况且她只是个人类啊,属下从她身上也感觉不到有多少魔力。”
“你在教余做事啊,原因很简单,余喜欢可以了吗。”
玛丽明显看到提问的那位亲王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丝丝冷汗,真是可怕的女人,今天她算是知道了不能从血族的外表来判断他们。
“您的意志。”
这完全就是她一个人的一言堂嘛,什么叫想问就问,这问个屁啊,玛丽想到今天该在日记里面写些什么了。
“看来诸位没有想问的了,”亚莉克希丝拍拍手起身,“退朝吧,余今天刚回来有些累了。”
众人陆续退下,玛丽突然感觉血族真是个臭讲究的种族,虽然不知道下面人的身份,但她发现他们退出主殿顺序都有讲究,但以皇权为中心的政体可以让他们在行动上保持高度的统一,毕竟这皇族不仅有能力还特别能打,算了,反正自己是个局外人想那么多干嘛。
“你们血族的讲究真多,陛下。”
“呵,陛下可不能乱叫,你既然叫余陛下,”她晃了晃自己被黑丝包裹着的优美曲线的腿,“帮余把鞋子弄干净,用舔的哦~”
“舔你妹啊,滚出克!”玛丽大叫道。
“这才对嘛,平时没外人的时候余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但平时余就是你的陛下,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任我差遣的。”
亚莉克希丝从王座上走下。
“走吧,带你去看看余的乖女儿,刚才说的话余并没有骗他们,你的确要做公主的护卫,她会成为下一任女皇,在那之前你得保护好她,话说你今年多大了。”她走在前面边走边说。
“三十有余了,但我的样貌似乎定格在十六岁了,你活了多久了。”玛丽毫不忌讳地说出自己的年龄。
“随便问淑女的年龄可是很不礼貌的哦,很久很久了,不过你这点和余还是有些像呢,余的女儿今年十二岁了。”
像吗?玛丽打量了一下胸前小小的起伏又看了看她的背影,回想了一下,但无论如何她只能把这真祖和自己以前服役的航母做比较。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吗,小玛丽~”
见鬼!这是女人的直觉吗。
“不敢不敢。”
还好对方没有深究,不一会她们就走到了一扇金丝楠木的门前,玛丽打量了一下,血族皇宫真是低调奢华啊。
“你们去准备茶点,余要招待贵客,就端到这来,来个人带这位贵客去洗澡,顺便准备下衣服。”
行礼后侍女告退去准备了,玛丽闻了闻自己身上,的确一股汗臭味,再看了看身上到处都是破洞的衣物,的确有必要去准备下,不然对里面女士还是失礼的,在这么庄严的场所,她大条的神经不免也变得稍微敏感点了。
看着玛丽被侍女带了下去,亚莉克希丝轻轻敲击厚重的木门。
“乖女儿,妈妈要进来咯。”
房内一位穿着露肩的礼裙少女,和亚莉克希丝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孩,两条雪糕晃来晃去,正津津有味看着一本漫画,听见敲门的声音赶快把漫画书往裙底一塞,假装看起桌上那本难懂的魔法书。
推门而进,前者看了看自己的女儿,露出一抹意味深的笑容。
“看起来我的小琳娜有在好好学习魔法呢。”
亚莉克希丝一手搭上自己女儿的肩膀,伏下身体在她耳边低语。
“是有什么东西瞒着妈妈吗。”
“噫!怎么会有什么瞒着母亲大人呢,琳娜有在好好学习的说呢。”“那这是什么能和妈妈解释解释吗?”
那是本少女漫画,讲的是个血族和人类跨越种族的恋爱,听来就是个胃疼的故事。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
少女穿着纯白的礼裙,玛丽的底子不差只要好好打扮下,还是能凸显出青春少女特有的美,但那背在后面的大号登山包格格不入
“哦,你居然动作这么快的吗。”
“我借用了一下不远的房间的浴室,希望陛下不要建议。”
非常虔诚的一声陛下,就差跪下俯首称臣了,让亚莉克希丝以为这货是不是洗澡的时候脑袋进水了。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陛下。”
亚莉克希丝点头表示准许,玛丽迈步进入公主的闺房,脱下后面的背包,看了看到处都铺着名贵的毛毯的地板有些犯难。
“没关系玛丽,随便放就行。”
后者也不客气了,把包放下,在包里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个方木盒,这时候侍女刚好把茶点送了进来,轻轻带上门。
“对了我想问下,这房间是禁烟区吗?”
“要抽去窗户边抽,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爱好。”
熟练的拿出雪茄剪剪开头,玛丽含着雪茄靠在窗边拿着钢音打火机点火,但打了几次都只看见火石的火花,看不见火光冒出,正当她一筹莫展时,一只白嫩的小手伸过来打了个响指,指尖冒气火苗点燃了雪茄头。
“多谢陛下了,这东西对我有好处,失礼了。”
夹着比她手还长的雪茄深吸了一口,对着窗外吐出阵阵烟雾。
琳娜很是惊讶看着这两个如同老朋友般的存在,在她印象中她的母亲并没有这么好的朋友,难不成她从外面逛一圈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也不对啊,这货不是银发不可能和她们有血缘关系。
“你要抽的话余这里还有些不错的货。”
“心领了但我只抽这种牌子的,”玛丽转过身看向吃惊的公主,“那么现在来谈谈工作吧,尊敬的公主殿下。”
她的旅行还会继续下去,而旅行是需要金钱的,而面前就是最好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