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高高在上的神祇也觉得我最近经历的事情有点多,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相当的太平,连我都有些诧异。
我和李城正式开始了没羞没臊的同居生涯。
上课的时候他听讲课做习题,我看视频打游戏,到了晚上,他先带我去健身房,然后骑着电瓶车去上补习班。健身房结束差不多九点钟,我洗完澡在外面等他来接一起回家。回家后他去洗澡,我换衣服准备明天的早餐,接着做一些爱做的事情,然后我睡觉,他借着贤者时间继续学习到深夜。
真是相当咸鱼的同居生活。
不过我挺喜欢这样的日子,平静,安心,连以前那种刻骨铭心的孤独感似乎都消失了,甚至给了我一种名为“温馨”的错觉,让我忍不住地想把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下去。
“呵……”
我在心里嘲讽着。
人类的情感果然是以物质为基础的,仅仅只是大姨妈推迟造成的激素紊乱,就让人将这种一时的激情当成是某种坚固的情感。甚至于对这种生活沉迷,去奢求根本不可能的长久。
哪怕是所谓男人的承诺,不过是激素控制他们的大脑再某些时候画出的一个饼而已。
当激素退潮的时候,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无论是你,还是他。
我如此告诉自己。
对了,大姨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大概是因为去了一趟其他世界造成的影响,现在已经推迟了好几天。以前姨妈来之前也会有情绪波动,但都没有像这几天这么多,以至于这几天我都觉得不像自己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些不可名状者的影响,搞得我天天和李城来之前都得念上一段经文,被他笑话过好几次了,也没什么特殊的变化。
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盼望大姨妈的造访。
“嗵!”
我一拳捣在面前黑色的沙袋上,让这个无辜的玩意儿再度飞了起来,顺便也砸碎了这些让人烦恼的思绪。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组合拳脚。
并非是毫无章法的乱打。事实上,由于一直以来的努力练习,以及近些天的钻研,我觉得自己现在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已经到了自有法度,条理明晰的地步,或者用专业一点的话说,就是有着“拳理”蕴含在其中。
脚下踩着格斗专用的步法,围绕着沙袋做着有规律的移动,拳、肘、膝、**替变化,分别从不同位置、角度、距离,向沙袋发动进攻。沙袋一次次被击打得高高抛起,再回撞回来,然后再次重复被击飞的命运……激烈的碰撞中,沙袋和吊着它的绳子不停的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相对于这个年纪的女性来说,我的体力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可是在不用热流的情况下,激烈的运动给我带来的消耗还是相当的巨大。
尽管健身馆的冷气开的很足,我的身上也仅仅只穿着一件紧身的运动背心和一条包臀的运动短裤,然而剧烈的运动下,汗水依然一滴一滴的渗出,湿透了黑色长发,顺着光滑的脊背和胸前深邃的沟壑缓缓地滴落。
又坚持了一会儿,伴随着一记凶狠的摆腿,将沙袋踢得高高飞起,我才停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多年的运动生涯下来,我已经能够准确地把握住自己身体的极限,不至于运动过量,伤到身体。
转过身,我从凳子上拿起一瓶运动饮料,咕噜噜地一口气把剩下的全灌进肚子了。
“林小姐,这一套组合打得真是精彩!”这时,从旁边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我抬起头。我自然认得这个男人,他是这家健身馆的老板。按照一些传言,早些年练过几年的自由格斗,后来还参加过省里面的自由搏击赛事,拿过名次,算得上是小有成就。
作为自由格斗的发源地,拥有着目前世界最权威的格斗组织——格斗大联盟,组织着世界最顶尖的几项职业格斗赛事,共和国内哪怕只是在省里拿过名次,也算是相当有水准的了。
“谢谢。”我点点头,但是不怎么热情。
“要不要上去练练?”中年男人指指场地旁边的一个小擂台,这是给一些想要学习搏击的顾客练习用的,偶尔在上面也举行一些小型的比赛。
我摇了摇头:“不了,谢谢,等会儿还有约。”
虽然对于格斗很感兴趣,可是如果纯粹地被虐,那可是敬谢不敏。在这方面,我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虽然自认技巧上甚至能够超过他一个段位,然而单单是男人和女人在力量和体力之间的差别,就足以使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形成天堑一般的鸿沟了。
现实可不是小说,在这种靠身体吃饭的行业上,技术上没有形成降维打击的话,体重和肌肉的差别足以造成无法消除的鸿沟。在这个行当,很少有女人可以挑战男人。至少,我不认为不使用热流的自己是其中的一个——之前打混混纯粹是欺负他们根本不会什么格斗技巧,但是哪怕是这样,我也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而在这样的试手中动用热流……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无耻。
“啊……这样啊……”中年男人有些失望,“那个,上次我说的那个事情……”
我抬起头:“那个啊……抱歉,暂时没有空。”
老板也是很有商业头脑的,最近这几年非法移民进入得有点多,社会治安确实挺混乱的,据说执委会已经开始在讨论这方面的问题,但是按照共和国的效率,真的开始改观大概要到半年之后了,所以他特意开办了短期的女子防身术培训班——共和国禁枪,女性们的防身工具除了电击器和防狼喷雾剂之外也没有多少了,短期速成的防身培训班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他还吹嘘防身的同时还能健体瘦身塑形……
我算是一个活广告兼称职教练,是他的极力招揽对象。之前因为我很快就要成年,生活费大概率是不会再打到我的账上,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收回,所以想找个工作,因此对他的邀请有些松口。不过最近天天和李城腻歪在一起,大概是没时间过来了。
“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你的水平打架都看得见,哪怕没有教练执照,我们也绝对会按照金牌教练的待遇来的,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会找摄影师给你拍广告的,广告费另算……”
看着健身房老板那仿佛看着金子一般热切的眼神,以及滔滔不绝地描绘着那份似乎非常美好的未来,我摇了摇头,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谢谢您的邀请了。我最近交男朋友了,确实没什么空。”
”呃……“描述的美好未来一下子被打断,老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个……”
正好这个时候,电话来了,我拿起手机,是刘薇的。
我和她约了今晚,已经和李城报备过了。
“喂……好的……好的……我等会儿就出来……就在门口就好了……”我边打着电话,边走向更衣室。
“谢谢老板了,不过,过段时间再说吧……”我挂了电话,随手将手中的空塑料瓶扔进垃圾桶,向老板摆了摆手,走进了女更衣室。
快速地冲了个澡,我从健身房出来,刘薇已经等在门口了。
富婆真是富婆,为了亲民,还骑了辆电瓶车,然而你这玩意儿能不能不要这么高大上?还带着陀螺仪!
“去哪儿?”我跳上了后座。价值几万的电瓶车和李城的老家伙确实不一样,舒服得多了。
“大千广场那里新开了家甜品店,里面的榴莲忘返和杨枝甘露挺不错的,我们去那儿尝尝……”看来我们对于甜品的嗜好真是相同的。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
新开的甜品店生意很不错,刘薇和我各自点了一份榴莲忘返,顺带着给李城做了一份芒果班戟——反正富婆结账。
“你对你男友真好……”刘薇感叹,“出来吃个甜品都不忘给他带宵夜。”
“还好吧,”我其实没怎么觉得,“今天晚上说好一起回家的,放了他鸽子,当然要好好补偿一下。”
刘薇笑了起来:“哈……还说对他不好!放鸽子可是女生的特权哦!”
“可是我从来只有被放鸽子的经历……”我顿时不爽。
“说起放鸽子,”刘薇正经了起来,大概也是今天她请我的正题了——和我大致说一下之前案子的结果,算是个了结,“放你鸽子的那两个都被我们抓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被抓了,但是不知道是你们抓的。”我有些惊奇,毕竟,按照我的推测,那个反邪组应该权力很大的,“那个案子你们抢赢了?”
“算是赢了吧……”刘薇有些得意地炫耀,“我们局长当时态度可强硬了,在省厅领导面前都据理力争,寸步不让,最后的结果是把案子给分开了。他们不是说余飞失踪和他们有关吗?就把失踪的案子给他们继续,我们保留禁药贩卖圈子的侦破。”
“真是厉害……”我也由衷感叹,失踪案子可不好搞,不过,如果那些人目标只是邪神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所以进展很快。估计年内就能判了,那个叫朱薇的,她爸妈死刑是肯定的,她自己算倒霉,上个星期刚成年,而且数额巨大,就算法官同情,至少也得判个无期或者或者十大十几二十年,换个严一点的,吃枪子都没问题。”刘薇感叹,“你这也算是把她搞得家破人亡了。”
“这么多?”我也相当惊讶,“她父母没帮她扛下来?”
按照常理,这个事情如果一家人上的话,父母知道自己肯定会吃枪子,一般都会帮子女扛的。
“因为张鹏啊……他为了减罪,把朱薇的贩药网络和藏药物的地点都给供出来了,证据确凿。”刘薇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我,带着些说不出的味道。
“他减了多少?”这个家伙这么狠?真没看出来啊,打篮球可惜了,如果去做反骨仔这份行当,估计早就发达了。
“他下水的晚,没有牵扯太大的数量,又有立功表现,再加上未成年的身份,估计关个两三年,甚至一两年就能出来了。”
“真是祸害活千年!”我给他下了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