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窗外,乌黑的云层间透过一道道金色的阳光,仿佛是一道道金箭,要射透驱散这片令人感到窒息的阴霾。
梅看了看表,凌晨五点了。就这样又干了一个通宵,不过总算是把报告做完了。闭上眼睛,身体向后仰倒,大脑现在已经疲惫到不行了,一夜高速运转的结果就是现在想停都停不下来。曾经与康斯坦丁的一幕幕就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放映。
遇到康斯坦丁时,她刚刚升为中校,被上头允许以小分队的形式执行任务。在这个大学中,她第一次见到康斯坦丁。典型的北欧纯血种吸血鬼的样貌,英俊、高大、温文尔雅。
“你好,我是康斯坦丁 伦德。”说着,康斯坦丁伸出了手,手指纤长苍白,食指和无名指上戴着三四个做工精良的戒指
“我是梅。”梅用力握上那只手。
他们之间就以这样简单的问候语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合作。
多尔恐怖事件中,梅和康斯坦丁深陷敌人包围中,周围密密麻麻地围着防弹衣、可枪实弹的中东恐怖分子,她和康斯坦丁那时候都准备豁出去了。那时他们唯一一次的毫无把握的战斗。
“梅,不要顾及我,我也不会顾及你。我们都尽全力对付眼前的人。”身后传来他坚毅低沉的嗓音。
那一次,他们以一当百,冲出了层层包围,最后成功逃生。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梅毫无保留地开始相信身边这个吸血鬼。
可是最后,在执行完那次任务时,他却突然叛变了。要不是当时有吉尔在场,别说是完成任务,她很有可能就命陨康斯坦丁抢下了。如今,她的胸口还留着那道伤口,一到阴雨天时就会隐隐作痛。不过肉体的痛怎样也比不上心中的痛。想到这里,梅下意识地将手按在那道伤口上。
从那以后,她被降为少校,据吉尔说,这还是宽大处理了。她躺在病床上,除了对康斯坦丁的无法理解,还有就是深深的恨意和羞愧。恨他的背叛,也恨自己的愚蠢。
如今又来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家伙,她怎能不火冒三丈。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梅顺路去了超市,买了两提啤酒。超市收银员面无表情地要梅出示身份证明。梅掏出证明,上面标明这位看起来只有18岁的少女已经有128岁了,早就可以饮用酒精饮品了。
“欢迎下次光临。”
梅提着啤酒回到了134街的公寓,刚进门,就听到浴室的流水声。大概是吉尔睡醒后在冲澡。
“吉尔,我把啤酒冻上了。”梅将肩上的双肩包往地上一丢,打开了冰箱门。
流水声突然停止了。
接着就是一片沉寂。
梅察觉到了不对头,在头脑想清楚之前,她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她掏出别在腰间的一根类似棒子的东西,一手握住,另一手则抵住棒子的底端,瞬间,这根棒子就向前伸出了两米的距离,一下子击碎了浴室门上镶嵌的毛玻璃,进而顶进了浴室里面的墙上。在无法再延伸的时候,“嚯”的一声,锋利的镰刀刀刃从最末端弹了出来,刚好卡在里面那个一丝不挂的男人的脖子上。
此时,从那男子金黄色的头发上滴下的水珠,轻轻地砸到浴室地面的黑色瓷砖上。
那男子背对着梅,因此梅看不出他的表情。只是看到他仍旧保持着那个站姿,仿佛不敢动弹。
“你是谁?”梅厉声问道。
“上士威尔 史密斯前来报到。”说着,那男子转过身来,用同样凌厉的目光看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