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听到别人这么讲我。”
姜浩恬不知耻地又把椅子往里面踢了踢。
“杀了你哦!”
因气愤而显得有些冒水雾的眼睛楚楚动人,略带小凶光,如果是正常男生那恐怕早就败下阵来了。
但无论是比企谷还是姜浩,都不吃这一套!
“混蛋你给我注意点!随随便便说别人死,或者要杀了别人是很不礼貌的,更不吉利,是晦气!”
“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再说了听到没?不然我杀了你哦?”
姜浩搞双标是有一套的。
“啊?啊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由比滨结衣仿佛真的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结结巴巴在下意识就开始道歉。
“诶等等,你不是也这么说了吗!”
姜浩噘噘嘴,没有再理她。
这种傻里傻气的女孩子就连察觉到自己吃亏都是如此后知后觉,害!
雪之下在一旁置若罔闻,见两人总算消停下来了,她才颔首轻声问道:“所以,你是隔壁班的由比滨同学吧?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由比滨欣喜,似乎惊诧于为什么雪之下会记住她的名字,雪之下则是略感头疼。
虽然觉得不说话会比较好一点,但姜浩突然恶趣味上来,忍不住想捉弄一下由比滨结衣。
装作略微诧异的模样,张口就来。
“诶?你连她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把全校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了吧?”
嗯,标准式比企谷的发言。
雪之下淡淡瞥了一眼姜浩,没有回话。
所以两人之间由姜浩第一次率先发起的主动交流,被雪之下单方面拒绝了。
“我觉得厉害的人应该都是这样的吧……话说这两天自闭男,你总是放学了就被平冢老师带走,就是来这里吗?”
“啥?”
姜浩愣了一下,细细瞅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那个老女人带走的?”
侍奉部门口隐隐约约传来捏手指的响声。
“因为我们是一个班的啊。”
姜浩微微一怔。
“咦?真的吗?”
“啊?哦哦哦……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你就是那个,叫,叫……”
姜浩是懂的,但是比企谷本人不懂。
所以哪怕演一演也没人会察觉出来,毕竟比企谷本人给他人就是一种“谁都不认识”的感觉。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雪之下静静补了一刀,令由比滨的精神受到了一记重创。
被同班同学相处了两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痛苦,无亚于祖坟被人放水灌淹。
这得是存在感多低才会被人无视成这样啊……
啊不对!是自闭男的问题才是!
“其实我知道的,我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挪开视线啊!”
气愤起来的由比滨像极了小狗,冲着人嘶牙咧嘴。
姜浩调侃的目的已然达成,心满意足的不再参与她们的话题。
无非就是由比滨有烦恼,想委托侍奉部帮助她实现愿望,也就是制作饼干送人。
“嘛…理论上侍奉部的确是帮助人实现愿望的,但是能不能成事就不知道了,毕竟这社团本来就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敲完最后一个代码,将文本发给对方,姜浩轻松吐出一口气。
“或者说这到底算不算是个社团都有待参议,就俩人……我算社员吗?”
姜浩摸了摸鼻子,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沉默无声。
“算了当我没说,提及这个让人悲伤的话题还真的是我任性了。”
姜浩肯定相信自己临时做出来的防火墙肯定能通过,就等着对方啥时候检验一下通过等合同了。
出于谨慎的考虑,对方还是姑且要求姜浩这尊“随意做做都是高端货”的电脑网络工程师能线下见个面,谈一下关于薪水方面的事情。
“大概会很惊诧于我还是个未成年吧。”
不自觉地面露微笑,死鱼眼也总算是破天荒的展开了笑意。
“自闭男笑起来的时候还真的……”
“有点恶心对吧?”
收拾好电脑,姜浩是打算先行一步走人了,顺便替由比滨结衣接了下面那句话。
大概这就是身为最不受欢迎的底层人士的糟糕经历吧。
就像是街头,一个帅哥弹钢琴很臭,和一个肮脏不堪,落魄无比的乞丐,但是弹得一手好琴相比……
大家肯定还是愿意接受臭琴帅哥。
至于乞丐?
啊,大家只会替帅哥打抱不平:凭什么这种恶心的人会掌握这么好的弹琴技术?
和怀璧其罪有点类似,拥有着与身份不匹配的技能,别人就不会真心夸赞你,而是质疑和嫉妒。
刚刚那个笑容很恬淡,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再加上其实比企谷本人长得勉强算是个帅哥,(?不懂)所以由比滨刚刚其实很想惊叹一声的。
但是她软弱的从众性格在此刻又暴露无遗,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接下了姜浩的话。
“啊说的也是呢……”
侍奉部内再一次死寂。
有着如此的觉悟,但是被人亲口当面承认,不得不说还是非常受打击的。
“有点恶心……算了,我先回家去写遗书了。”
姜浩准备起身离开。
“请等一下,你大概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应该是社团活动时间,没有允许,社员不能擅自离开活动室。”
几乎都快被遗忘的雪之下忽然发话,惹得姜浩投去了疑惑的视线。
如果眼神能够说话,那么他一定想说的是……
阿姨,你快一点啊阿姨,不要磨磨蹭蹭的。
“社员?我想我大概不是。”
雪之下只用了一张社团申请表来回应姜浩,上面黑纸白字,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大名儿……
比企谷八幡。
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姜浩可以确认,这压根不是自己的亲笔签名!
好吧,他早该想到平冢静会单方面替他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做好一切准备的。
平冢静深知,对付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就得以同样的方式来对付他。
“我觉得是个人都能分辨出这不是我的字迹。”
姜浩企图做最后的狡辩。
这样的理由其实是比较模棱两可的,完全看决策人怎么想。
雪之下要是看他顺眼,就大大方方承认,姜浩便可以脚底抹油走路。
要是不想让他好过……
“我只知道,这上面的名字,大概是你的,比奇堡……比企谷。”
也不知少女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念错他的名字。
所以说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啊……
姜浩深感无力地吐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