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没有人会想来警局,来了不是被伤害就是犯事了,而现在警局却挤满人,人们看着那被挡在栅栏后的“疯子”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刚刚人们已经被吓坏了,原本幸福,欢快的生活被彻底地打乱了,同类互相的残杀着,逃跑时身边是同伴摔倒了,自己能做的只有抛弃,现在人们蜷缩在“角落”颤栗着,那时的绝望,这时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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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
一个人躺在地上不断的颤动着,嘴里发出低吼,一名警官看到了立马查看情况,其他人听到响动都看向这边。
那人手臂血淋淋的,应该是刚才被咬了,“这人好像是癫痫发作了,来个人一起按住他!也没有人会紧急处理癫痫的!”警官立马呼喊道。
“等……等……一下,这个人是我同事,他应该是没有癫痫的。”一个女生弱弱的说到。
“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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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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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话还没说完人群里传来尖叫,人们突然吵闹起来,只见一名男子突然扑向靠在自己身边的妻子,张着大口疯狂的撕咬着她,旁边没有任何人帮助,人群纷纷躲开,恐惧感再次占据了人们心头。
“靠!你们帮忙啊!”那警官怒吼着,但人群却没有任何反应,突然自己手下按着的人不在抽搐,下一秒就发狂的想扑向自己,警官看着这个人手臂的伤口和那压着自己妻子的男人,那男人小腿上也有如同被撕咬般的伤口,警官心里一片冰冷,他立马拔出吊在腰间的枪对着两“人”。
砰!砰!
两声枪械响后吵闹与尖叫恰然而止,人们如石头般的沉默,那女人早已咽气,那警官手里按着的“人”头颅已经开花。
“快!立马把受伤的全部揪出来!”警官向旁边的同事嘶吼到。
“被咬的人都特么给我全部出来!被咬的人会变成他们的同类!不想死就把被咬的人全都找出来!”警官红着眼睛,指向铁栅栏后面的“人群”,想人群大喊到。
这句话就像一只火柴,点燃干柴脆草,熊熊烈火夹着风声骤然燃遍整个人群,喊叫,推攘,逃离,一并爆发,慌张与害怕交织在人们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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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咬了,离他远点!”
“没有……没有……我……”
“你给我滚出去!”
一个接着一个的人被人们踢了出来,人们还在仔细盯着周围的人,生怕自己看漏一个,原本不会有人在意的的“透明人”在此刻却备受关注,有人甚至开始扒周围人的衣服,人们面部狰狞,抛弃以前高尚面貌,剩下的只有丑陋。
“嘘,别说出去,没事的,不是被咬的。”一名男子捂着自己女朋友的嘴,拉着她轻声说到。
女朋友直点着头,眼睛已经发红,眼角已经流吓一行泪水。
“嗯。”那男人放下手。
“救命啊!这里有个人被咬了。”那女友立马跑开,嘴里大声尖叫着。
“你!我都是为了……”男人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人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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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没有原来的感情,人类用无数时间创立起来的情感基石好像在现在瞬间崩塌,人们仿佛回到了原始的时候,有的只有残忍和无情。
看着被“筛选”出来的人警官大声说到,“把他们都……”可警官说到一半突然停止,他压低头突然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些许癫狂。
“你们所有人看好他们,有人出现了异常,再看情况处理。”他指着那些其他警员转过身说到。
人们还在不断的找出其他“伤者”,警员在盯着被分离出来的人,或许他是发起者,或许他是长官,又或许他是讲出“事实”的人,没有注意到那个警官。
那警官感受着左手的刺痛,想着是什么时候是事,他拉低袖口,手揣在裤兜,看了一下周围那“面目全非”的人群,嘴角扬起微笑,他唱着家乡的歌谣,摇摇晃晃的走着,兜里的钥匙哐啷哐啷的响,他向着那天堂与地狱的界线走去,那让人们感到安心的栅栏。
…………
……
这场混乱像是不断滴进水箱的墨水,霎那间浸染了整个世界
……
印度。
一个中年男人跪在辉煌的庙殿前,庙殿大门紧锁,就像和平常一样分割凡俗和淡雅,现在是把世界相隔开来。
这个男人衣衫褴褛,身上还有这几处补痕,脚上只穿着一只破旧的布鞋,光着的脚老茧已经裂开,脚底变得血肉模糊,伤口里还碎石快和泥沙。
他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婴儿,这个婴儿只有一只眼睛流着眼泪,另一只眼睛没有色彩一片灰白,婴儿的口张得老大,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身上紧裹着单薄的襁褓,身体显露出来是不正常的轮廓,像是缺少了什么或是多了什么。此刻的畸形相比那被撕碎的人,看起来不再这么的残酷。
男人的头压得很低像是要把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或是伤口的疼痛又或是灵魂上的恐慌,他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着,嘴里一直说着经文,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来推到他用木棒和塑料搭成的家,只知道自己跑出来世界就不存在了,自己就像来到了地狱,周围的都是魔罗,夜叉,妻子死在他们口下,只有抱着自己的孩子不停的跑,跑在这个世界最圣神的地方来,净化这一切。
身后传来了骚动,尖叫夹杂着嘶吼,声音越来越近,男人嘴里经文的声音一下子拉得很高,经文也不再流畅,一节音调一节音调地说着,声音甚至带着哭腔!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男人身边跑过一个一个歇斯底里的人。
咚!
第一个人撞在了庙殿的门上,这声音如雷击般碰在那男人的心头,听见后背那近在咫尺的低吼,他立马踉跄地挣扎的向前跑去,他抬起头,紧咬着牙,牙龈已经渗出了血液,眼睛已经变得通红,血丝交织在眼球上,他变得像发了疯的野兽一样,他用脚,腿,腰间,甚至是头不停的碰撞庙殿大门,脚趾已经彻底断掉,膝盖已经能看到了白骨,他还是发疯般的继续撞着,但不管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没有丝毫的作用与反应,有的只是那如同敲打洪钟的声音。
神明啊,此刻人间变成了修罗场,人们所走过的路变成了罗刹道,脚下的刀刃撕裂着腿脚,火焰炙烤着身体,周围还有恶鬼相随,人们在一个个地倒下,下一个就是您的信徒了,请您降临那圣光清洗这些污秽。
印度的每个神庙都站满了人,对于这发生的一切,他 们念着那连自己都不理解的经文,乞求着他们所信任的神灵,可以来庇佑他们,他们闭着眼,背对着那些疯狂的人。
庙殿大门前的人们倒在血泊中,他们的血液汇聚在一起向神庙里蔓延,神庙大门的金光辉煌之下是多么的狰狞,倒下的人们就像古代的祭品一般全都奉献给了那所谓那万能的神,可那所谓的福旨并没有出现,是祭品太少了?那神要什么时候才会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