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
【哎呀卧槽!】
吓我一跳。耳机不知道被谁挪开了一下,耳朵还被吹了一口气,有点痒痒的。
我连忙侧过身,小早川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趴在草地上,双腿上下来回摆动。
近到连呼吸都能感受到。睫毛好长,眼角好像有点红,还有脸很...
......
太近了太近了!!!
我连忙坐了起来。
可恶,心跳好快。虽然比赛的时候没力气想,这个人是什么情况?天然呆么?还是自带小恶魔属性的?不对,这种情况该叫做天然黑吧,这个女人。和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印象差的太多了吧!
【...我刚才睡着了么。】
【没有啊,你眼睛都睁着,再怎么说你在睡觉我也是不会吵你的好么。】
【也是。】
我从以前开始,专心听音乐的时候就不太会注意周围的情况,歌曲本身会在我的脑海里变成一幅画。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
【教练那边话说完了?】
【是啊。问我要不要试着参加女子单打的市预选赛。】
【这样...诶?】
单打...而不是混双?
【嗯,队里搭档的男生也当即表示赞同。有点难为情地说了“自己有点拖后腿”“看了今天的比赛很震惊”之类的话。】
【...这样啊。】
【不过兵藤学长是反对的呢,他希望我们两个可以组合打混双。】
【哈哈...给自己制造对手么,真是看不透啊。】
【我保留了,因为我没资格替你做决定。】
她微微抬起头,坏笑着问道。
【速水同学怎么想,想和我一起组队吗?】
这个视角真是可爱到犯规啊。
【...不了,打着娱乐还行,真要一起组队冲击全国锦标赛是吗的,我可能负不起这个责。】
【是吗...】
小早川同学好像有点遗憾的翻滚了一圈,背对着我坐了起来。
【我啊,初中的时候开始打羽毛球,高中开始打混双。和我组合的男生和你完全类似不同,是个很乐观,很阳光,很积极的人。】
虽然无法反驳,但是就不能说的委婉一点么。
【我们在高中的一场比赛里2:0输掉了。全国大赛的市预选赛的八强,对手是兵藤学长和佐佐木学姐,我们输的很惨。当时我哭的很厉害,说实话被打击到了想放弃的地步,他看到了这一切,明明自己也很不甘心,却默默地抹掉眼泪,笑着对我说“没问题,我们也会变强,总一天一定会赢的”。】
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
【但是很快噩耗就传来了,他发生了车祸,成为了植物人。】
!!!
【所以今天我听说佐藤学长出车祸的时候,真的冒了一身冷汗呢,搞得我好像是什么灾星一样】
她有点自嘲的说道。
【我当时在他的病床上哭着发誓一定会打赢他们一次,要告诉她我也确实一步一步的在变强。选择这所学校,其实也是因为学长学姐在这。我脑子,嘛说难听点挺笨的,为了考上这个高三真的拼了命在学啊。】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在这里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大概挺伤感的吧。
【嘛,后面的事大概你都知道了,我进了羽毛球队,但是一次都没有赢过他们,大概和自己钻了牛角尖也有关系吧,给我的搭档添了不少麻烦吧...】
她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转过来,往我这挪了一点。
【我明天,打算去他的病房告诉他,今天的比赛的事情,虽然他大概根本就听不见吧。即便这样我也想告诉他,我和另一个从天而降的工具人在兵藤组手里拿下了一局。】
【工具人...拿下了一局,结果应该也还是输了吧。】
【对啊,但是也向前走了一步吧。这可是兵藤组在这个学校第一次丢掉小局啊,据说他们刚进学校还是大一的时候其他人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真的假的...】
说起来也是,我们学校的羽毛球部也是去年兵藤他们在全国拿到名次之后才有名起来的。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打球的心态吧...我啊,这两年可能都过于执着于那个誓言,忘记了我初中的时候为什么开始打羽毛球的了。是啊,因为喜欢啊。如果因为其他因素导致我挥拍的时候不高兴了,那不是毫无意义了吗...真是的,想个笨蛋一样。】
她深呼一口气,好像想说什么事情,认真的正视着我。
【我决定,要以明年的全国大赛为目标,开始练习女单。】
【...是吗,我觉得这样很...】
【即便如此!】
她大声打断了我。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在平时和你一起组队练习混双。战胜兵藤组的誓言还没有...不,这都算是借口了吧...】
她娇羞地别过脸,左手的摆动着刘海,搞得我也有点紧张了。
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也是个20岁的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所以啦...那个啥...和你打球,蛮...蛮开心...】
她还没说完整的句子,就捂着脸把头埋在了地上。
【噗嗤!】
我实在没忍住。
你应该也是差不多20岁的女人吧!!!这什么啊!初中生都比你强!!!
【你!混蛋!我这也是相当努力了好吗!】
她一脸不满的指着我的鼻头,脸上的潮红依旧没有褪去。
哈哈哈,也是啊。
现在这一幕距离今天的早上不过几个小时,固然还是难以置信,感觉现在这一切都是被一个谁套路了一样啊,想强行把我带去一个未知的领域。
至今为止,我都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门锁着,又不敢从窗户跳下去。现在好像有个人突然给地板凿了个洞,问我要不要逃走。
哈哈,是啊。要不逃走试试看吧,怎么想都不会比跳窗危险。
【...组队吧。】
我伸手盖住了她的头,刚刚还在闹腾的她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嘛,反正我也没什么想做的事情。毕业之前推翻兵藤组校内的不败神话...等于说也就只有明年的体育祭了吧,嘛,作为短期目标,可能也还不错吧。】
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果然身体还是很疲惫,明天一觉醒来我怕是动都没法动吧。
【走吧走吧,话说今天我过生日来着,和纯还有你刚才看到过的两个人一起,要不要一起来?】
有点搞笑,白天我还觉得打完之后从此是路人,现在我居然主动邀请她来过生日。
【去...去的!】
她好像总算反应过来了,一副想要掩饰自己的高兴却根本瞒不住的样子还真是有意思。
【那明天早上就开始晨练吧,我也不是魔鬼,6点起来就行。】
【你就是魔鬼啊,笨蛋!你以为我这两天还能下的了床吗?!而且早起我是真的不行,我每天2点前都睡不着,没人叫我就睡得像死猪。】
虽然可以用闹钟,但是只睡四个小时会让我早晚忍不下去把闹钟砸了。
【你不是和室友一起么?他也起床困难户?】
【她啊...比我稍微好一点,不过6点还是比较困难的,今天这种有事的情况是特例。】
【嘿...他一副很精神的样子,我以为是早起的类型。】
话说为什么刚才开始就一直他他他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嘛,不过我起的一直都挺早的,明天开始我就去你家叫你起床好了。】
【...至少三天后开始吧。】
【不要。】
魔鬼!这个女人是魔鬼!今晚我绝对要反锁门!
啊,说起来...
【...话说,明天你去医院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吧。】
【诶?】
我掏出只有一半藏在口袋里的,小早川刚才寄放在我这的奖杯。
【这个奖杯,如果佐藤学长同意的话,如果我觉得就放在你老搭档的病房好了。如果明年我们赢了兵藤组,到时候再把冠军奖杯送过去...之类的。】
【...佐藤学长说OK!】
【你问的太快了吧!】
我看了下聊天记录,似乎学长伤势并无大碍,目前在病床上闲得无聊,过几天就能出院,同时对于今天的事对我表示感谢。
学长今年是大四,好像是因为全系报名混双的就他和小早川,所以两人组队参加了比赛。今年学长也就毕业了,看来我的出现算是及时啊。
【...既然没问题就这么做吧。】
【嗯!】
之后的我们只是边往我家走,边普通地闲聊着。中间也说起了办公室里看录像和双利手,包括我自己提起的绝对音感的事,不过她一副“太复杂的事情我不懂”的样子,只是说了“好厉害”而已。
不夹杂马屁,嘲讽和嫉妒,单纯的感叹。这种纯粹率直的人虽然容易吃亏,但果然很难让人讨厌起来啊。
我们很快回到了公寓,本身路程就只有两公里不到,我只是为了省事才骑车而已。
一推开门,纯就开心的出来迎接。
【啊,小...直人君,欢迎回来!爱理酱也来啦,真好~今天看来会很热闹呢~】
【哟,鼻涕虫,终于不哭了吗?”】
【直人君!你对女孩子这么不体贴以后是娶不到老婆的!】
我已经在考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怎么把你骗回家孝敬父母了,当然我是没这个胆子说出来或者付诸行动的。
【啊,小直直~】
又是这个只有浅谷会叫的恶心人的外号。
【干什么,事先说明我今天是不会陪你打游戏了,我是真的累。】
【诶~怎么这样。】
【哦,直人啊。】
是信宏的声音,他好像准备出门。
【我先回家一趟去拿蛋糕,姑且是十萌做完和我老爹一起做的。】
【难怪她昨天回来这么晚还说是志愿者的工作。】
我无语地摸摸头,旁边的小早川一脸不解的问我。
【回家?久保同学和你不是室友么?】
啊,果然误会了。
【信宏和那边的浅谷经常住我们这而已,实际上昨天也住我们这了。】
【我...们?】
【啊啊~爱理酱不知道嘛?】
纯这家伙突然挽住我的手臂。
【我和直人君已经绝赞同居一年了哦~】
【啪啦---】
是双眼失神的小早川手机掉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