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悠,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理由哦~”
皇甫薇儿歪了歪脑袋,瞳孔黯淡,用空灵的声音缓缓说道。
“一个,能不把你那塞满了龌蹉想法的脑袋彻底清理掉的理由。”
低沉的声音,宛若来自地狱的恶果,令夜悠背后一寒,隐约间似乎能从她的背后看到已形成实质的怨念。
冷汗直冒。
知道如果再不找个正当理由的话,自己的小命恐怕今天就要在这里了。
夜悠急中生智,正色道:“半觉醒的异能如果在一年以内还未正式觉醒,那就会彻底定型。学姐,你应该听说过吧。”
而离他获取得到这份力量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半个月。
乍然间,听到了这个话题,皇甫薇儿不知所措。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完全能帮到你!”
“可那样的代价太高昂了,我支付不起。”
暗道一声‘有戏’,夜悠‘无奈’得摇了摇头:“关于未来,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无需任何人替我抉择,即便那是我最尊敬的学姐。”
话落,便抓起还待在一旁白优的手掌,掉头离开,两人走得很快,或者说拉着人的另一人走得很快,甚至没有确定的目标,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低头走路,颇有种横冲直撞的错觉。
至于原因——这时候再不逃,等对方反应过来,小命难保啊。
……
“你不拦着吗?”
目视两人离去的背影,对于不由分说拐跑了自己后辈的混蛋,武雪姬要说没有不满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后面还有一位更大的苦主盯着,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那有什么用?”
回过头,皇甫薇儿冷声问道。
如果威逼利诱真有效果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有等到自己期望的回应。
对于陷入苦恋的好友,武雪姬有些不忍,提议道:“要我说,明的不行咱用暗的,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以你家那些人的地位,无视对方意愿签订契约,那也只是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吧。你不正好也缺一位侍武者?”
“我当然清楚了。”
用白痴似的眼神瞥了对方一眼,随后叹了口气:“可真要这样做的了,那他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皇甫薇儿,皇甫世家。
两者有些时候可以混为一谈,有些时候又不可以。
若是和前者签订契约,那便是为她一人效力,即便有着家族的支持,那也是她为其争取过来的,以后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能他分担点什么,但换成后者,那真可谓是把人榨干净了也甭想脱身。
这便是世家的规矩,来者不拒,去者则亡。即便是身为皇甫家的二小姐,也不得逾矩。
见自讨没趣,武雪姬只得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事实也确实如此,甚至若不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早就把这个纠缠在她所心仪后辈的害虫,一掌打进重症室去了。
不过,作为女人该有的好奇还是促使她抛出心中的疑惑。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那家伙到底有什么让你着迷的,无论是样貌、品行,还是天赋,以你的地位随随便便都能找个比他强上好几倍的,为什么偏偏死盯着一个不放?”
“是啊,为什么呢?”
喃喃的自问中,皇甫薇儿慢慢地回想起了连那个人都不知晓的初见……
偌大的正厅内。
原本应该是和自己的姐姐和弟弟一同约定到此旅游,结果自己人到了,他们鸽了。愤懑之下,又觉得有些无聊的她随意买了张音乐票,进去以后想早点入睡,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正值豆蔻的少女,呆呆的看着台上模样清秀的少年扬起修长的双手,在黑白色的琴键上舞出一段段悠扬的旋律,没有那些矫揉造作、弄虚作假的虚伪情感,却多了一份认真,一份单纯,一份质朴。
给人一种在午后的阳光下,躺在草地安睡的宁静感。本应如湖泊般平静的心灵,仿佛吹起了一阵暖暖的微风,也荡起了不应有的波澜。
可如此精彩的演奏,得到的是那样令人作呕的评价,少年也没有去辩驳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现场,凝视着那萧索落魄的背影,少女伸手想要去抓住,可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与她,互不相识,形同陌路,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他的人生。
所以,她需要一个资格,一个能真正进入他心扉的资格。
……
睁开眼眸,将额头的一缕青丝收敛于耳后。
“大概是看他太可怜了,就想要送个礼物去安慰一下。当然——”
白皙的面庞描出浅浅的笑意,漆黑的眸子闪烁的盈盈微光,连身旁的武雪姬都不禁为之目眩。
“礼物,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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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
“夜同学,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对于没有来的喷嚏他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见夜悠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之前又一次拒绝了交易而使他感到不满,白优的内心有些挣扎,咬了咬牙:“如果夜同学你真缺灵液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一些,不需要交易的。”
“我不想欠任何一个人的人情。”
过于冷淡的回应,让她禁不住有些气馁,不过很快便重新振作了精神,紧随其后。
‘啧,这家伙不会真要追到我家里面吧’
瞄了一眼后方紧跟的身影,夜逸忍不住担忧的想到。然而,已经恬不知耻的蹭了一波‘免费公交’,他也没那么大的脸皮再把人丢在一边。
更何况,自己的家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走过了一段漫长的道路,两人终于来到了一栋破旧不堪的公寓前,周围早已是廖无人烟,放眼望去野草肆意横生,蔓延的爬山虎遮盖了大半的建筑。
白优原先害怕的神情,也逐渐转为了惊恐。
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座鬼屋吧。
“夜同学,你、你是在这里住吗?”
“不。”
还没等对方松口气,他指了指公寓一旁的小黑屋。
“我是住在那边的。”
循着指引的方向望去,于长满了青苔的墙角,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屋映入视野,从那破损的窗户中能依稀看到莫名的黑影,还有不时飞过的乌鸦盘旋其上,发出怪叫。
轰隆!
一道雷霆霎时闪过,一个身着鲜红色衣服的女人赫然出现,用咧开至双颊的嘴巴,挤出一道渗人的微笑看向自己。
“唔喵!”
白优下意识的发出了悲鸣,随后意识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