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贝利骸克的事迹传开后,灵极光的弃奴实验便大幅收敛,掌权者们都害怕成为下一个巨人族,被自己的奴隶给干掉。”
卡米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他已经将两人的故事都讲完了。翠蜜丝听完以后,不由得发出疑问。
“那些人利用灵极光做着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难道身为统治者的‘主宰’,会放任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吗?”
“主宰麾下有着大名鼎鼎的天辉军团,这个军团由强大的天使们组成。在魔界的历史文献中,每次天辉军团的名字出现,都必定伴随着毁灭。它们所向披靡,至今没有任何敌人能够在它们的羽翼之下生还。有这近乎无敌的军团存在,想要根除灵极光的实验,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也就是说,主宰并不想管这些事吗?”
卡米打着比方说道:“如果将蓝土大陆当成是你的庄园,灵极光就是庄园边界的围墙。身为主人的你,难道会在意围墙外的蝼蚁在做些什么吗。若是它们偶然跨越了围墙,为了防止庄园里的土地受到污染,届时肯定会将它们清理掉吧。又或者,你可能已经在围墙里设下了第二重防护。”
翠蜜丝还是有些不明白。“可直接把围墙外的蝼蚁全部清理掉,不就再也没有这样的烦扰了吗?”
看小家伙一脸懵懂的模样,卡米耐心给她讲解道:“第一,这样做你的围墙就失去了它的作用。第二,你无法保证蝼蚁们不会卷土重来。第三,你需要派遣更多下人去围墙外监视蝼蚁的行动,这反而给了蝼蚁们观察下人的机会。第四,或许你本就对蝼蚁的送死行为产生了兴致。”
翠蜜丝想起自己小时候,时常也会蹲在公园里,看着路边的蚂蚁们排成一排行进,忽然就有点理解那种感觉了。
“难道就没有人见过蓝土大陆里边的景象吗?那些受到主宰邀请的人,他们应该见识过吧?”
“据说收到招待券的人,不管逃到哪里,最终都会被天辉军团护送至蓝土大陆,等到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在里边发生过什么。除此之外,还有原本就生活在蓝土大陆的住民,因为触犯了禁忌,被视为堕天者遭到驱逐,在经历灵极光的洗礼后还能幸存下来的,全都已经丧失了曾经的记忆。”
连记忆都能够抹除,怪不得能够一直保持神秘。看来蓝土大陆她是没戏了,所以黑名单+1。
这样一来,七片大陆就全说完了。翠蜜丝猛然发现,这魔界竟然没有一片大陆是能让她安生的。
黑土大陆,没有阳光,黑灯瞎火的还不让大声说话,不行。
白土大陆,一年四季都是冰雪,冻死个人了,不行。
绿土大陆,拥有纯净的土地,本来还挺理想的,就怕血族把她抓去当奶牛,不太行。
灰土大陆,死气沉沉的岛屿群,岛上的人整天打打杀杀的,她容易受到波及,肯定不行!
蓝土大陆,充满神秘感的未知领域,不管它是好是坏,反正她都去不了,只能放弃。
翠蜜丝在脑海里将魔界的现状捋了一遍,忽然意识到黄土大陆,这片神机帝统治下的土地,卡米还没有详细地讲解过。
仿佛找到了疑点一般,翠蜜丝连忙问道:“主人,黄土大陆又是怎样的呢?既然那个神机帝都已经有天空要塞了,科技应该挺发达的吧?”
小家伙猫耳朵一翘,卡米就已经猜到她心里打着的小算盘了。于是卡米向她讲述起机灵族的故事。
“黄土大陆,曾经是由龙族的黑龙王统治,机灵族只是受其奴役的种族之一。”
“后来机灵族暗中积蓄科技力量,打造出足以与龙族相抗衡的八架神机,向黑龙王发起反抗。”
“龙族的鳞片既坚硬又拥有极高的魔法耐性,能够抵抗住绝大多数的攻击,这是它们不曾被打败的原因。”
“然而这一次,它们面对的是机灵族开发出来的新型能量武器,曾经引以为傲的龙鳞被轻易击穿,再加上神机那爆发式增长的性能,完全超乎它们对于机灵族的认知,导致过于自信的龙族飞快溃败。最终黑龙王被斩杀,失去领袖的龙族大量逃离黄土大陆,没能逃掉的至今仍被机灵族奴役着。”
“此后八架神机中的领导者,枢之神机卡涅·戴斯奇继任天魔王,自封为‘神机帝’。然而它并没有解放其它被奴役的种族,甚至还对帮助过机灵族的种族进行打压,将黄土大陆上所有的种族都变成了受机灵族驱使的仆役。如果不是盟约的限制,恐怕连红土大陆都不会放过吧。”
翠蜜丝听到这里,忍不住愤慨道:“好过分!怎么能这样对待帮助过自己的盟友呢?真是没有人性!”
卡米解释道:“你说得没错,它们确实没有‘人性’。机灵族是机械生命体,并不像其它生物那样经由母体孕育而生,它们是被‘制造’出来的。这样的生命不具有生物的感性,是完全理性化的存在。换句话来说,就是利益至上。在它们眼中,其它生物只是有用或无用的工具罢了。”
翠蜜丝不解地问:“难道所有的机灵族都是这样吗?就算它们是被制造出来的,也应该会出现不同思想的个体吧?”
“据说有一部分神机并不赞成神机帝的做法,机灵族中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但是都被神机帝以机体缺陷为由处置掉了。如今的黄土大陆,只有接受过机械改造的人,才能够晋升为二等公民,享有正常居民的权利。没有经过改造的,要么被迫改造,要么继续沦为底层奴隶。”
“而且,神机帝不仅有着异常的机械狂热,还拥有制作收藏品的特殊癖好。任何有特点的生物,都有可能被他盯上。”
卡米盯着翠蜜丝,就如同盯着一只小猎物,告诫道:“像你这样稀有的存在,一旦落入他的手里,必定会成为他的收藏品。”
眼看这坏家伙又在吓唬她,翠蜜丝犟辩道:“当你的宠物,和当他的‘收藏品’,不都是差不多吗。”
卡米暗示道:“宠物好歹是活着的,收藏品可就不一定了。至少我能够保证,你在我这里肯定是活蹦乱跳的。”
被他这样一说,翠蜜丝只好打消了念头。她可不想被人改造成观赏用的收藏品,整天摆在展览柜里。
这下黄土大陆也没戏了。难道她只能待在红土大陆,一直当这家伙的宠物不成!?
翠蜜丝心里又冒出个小小的疑问。“那红土大陆呢?云雨姬又是个怎样的天魔王?”
“魅魔族的女王,‘云雨姬’莱桑·沃雅,单论个体的实力,在现任七天魔王里,主宰是毋庸置疑的最强,而云雨姬则是毋庸置疑的最弱。若是失去魔军团的保护,目前盘踞在红土大陆的几大霸主,以及受到云雨姬统御的各个地区的魔王们,都有能力将其击毙,夺走天魔王的宝座。”
“魅魔族的实力普遍弱小,通常需要依附于强大的雄性来争取生存的资本。即便云雨姬是魅魔中的佼佼者,其实力也算不上特别出众。因而当时没有人能预料得到,她竟然能够击败虫王,继任为红土大陆的天魔王,这令世人惊叹不已。”
翠蜜丝这下好奇起来。“那云雨姬是怎么当上天魔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