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分岔路口》
（轻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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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我家前面的那条街向后走，是一片灯红酒绿的商业区，各种各样的小店铺以及几幢大型商厦让这里成了无夜之国，吸引着无数市民前来游逛购物。
因经济条件不好，我对这里没什么兴趣，可在墨菊的强烈要求下，在一天晚上，我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和许多女生一样，她喜欢逛街购物，每看到一家中意的店铺，都会拉着我进门，浏览商品。
我也不讨厌这样，如果她看上了特别喜欢的，我甚至还会不管劝阻付钱买下，真庆幸那黑猫最近不在，每天我一个人只吃泡面的话，钱还是足够的。
“真是的，明言，你不是说你现在没什么钱吗？”
逛到商业区另一边的街口时，已经是深夜，墨菊看着我手中拎着的商品，有些心疼地责备着我。
“没事，我一个人不用吃太多东西。”
“谢谢，对我这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哈哈，陪着我就已经算是回报了吧。”
我笑着回答。
与她相恋了快一个月，我已经能自然地笑出声了，她改变了我很多，为了她，我也正积极地找着兼职，这样或许就能为她做到更多了吧。
恋爱是改变两人性格的调和剂。这话不假。
看着她再度贴近了我，亲吻我的脸颊，我感到无比满足。
和刚开始不一样，她也会依着我的性子，自然地说着照顾我的话，还会尽量频繁地贴近我，让我能时刻感受到她的存在。
“学校已经进不去了吧。”
“嗯。”
她点头回答道。
“我家离这不算远，你就住在我家吧。”
“嗯...好的。”
她迟疑了一会儿，脸颊染上了一片深红。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指的是，你住我家，我会去附近找宾馆的。”
我慌忙解释道。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想和女友共度良宵，可我觉得时间还没到，我俩似乎还有着一些距离需要填平。
“没事的，明言。我，今天有做好准备，我们一起吧。”
“可是...”
话说到一半，我的唇被她夺走了，这一次，我们吻得比平常更深，更久。
直到快无法呼吸，我们才慢慢分开。
也许她这是为了向我表达她的感受吧，刚才的吻里，传来了她对我深深的依赖以及渴求。
也许可以吧，我的心中，占有她的欲望迅速膨胀着——
“跟着我走吧，我带你回家。”
“嗯。好的。”
说完，我俩紧贴在了一起，配合着对方的步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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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商业区外的夜路上，空无一人，虽然我家离那里很近，可却已经算是贫民区了，连两边的路灯都已经老化得只能发出微弱的黄光。
为了缓解紧张，我和墨菊一直都在说着话，在看不清前路的时候，还会打开手机的手电，照向前方。
“最近几天，老是有人来骚扰我。”
她说着，似乎有些害怕，贴地更紧了，我几乎能感受到她薄薄衣物下的柔软。
“嗯？骚扰电话这类的？我一般都会直接挂断然后拉黑的。”
“不太像。那好像是同一个人，有一天突然发消息说爱我，要给我一个惊喜，我没理他，直接就拉黑了。”
“这...他可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吧。”
我专注着前方，从这里开始，因为道路老旧，会有很多个小坑。
“不，后来他又打电话过来了，问我为什么要拉黑他，还说真喜欢我什么的，我就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还说我知道啊。”
“他还真执着啊，然后呢？一般这种的被拒绝了，第二天就应该知道是自讨没趣了吧。”
“然后我就挂了，然后把他电话也拉黑了。真是的，我居然还感觉他的声音有一点熟悉。”
“这...”
我停下了脚步，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看着前方昏暗灯光下的模糊身影，我的心脏开始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之后的每一天，都有他的电话，可都被系统拦截了，昨天突然有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说知道我在哪，晚上准备来找我。我真的好害怕！所以我就和你...”
说到一半，墨菊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样，我正颤抖着看向前方。
“明言？你，在看什么？”
她说着，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前方。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一头短发，手中提着一把反着昏黄光亮的长刀，表情狰狞地向我们走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墨菊！！你这个贱女人！居然，你居然真的找了别的男人！！你这**！贱货！我今天，一定要！”
“明言，明言！我，害怕，就是他！我们该怎么办！！”
墨菊正不断扯着我的衣袖，用身体轻撞着我冰凉的肩膀。
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全身像是用冰水浸泡过一样，冷汗不断自额头上溢出，又顺着脸庞流下。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知道的，我知道这一切！告白之前的那些不是假象，墨菊她，真的有男朋友，而我，作弊般地获得了她。
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像个小偷一样盗走了别人的爱情。
要道歉吗？在这罪恶加深之前？道歉吧！至少能让墨菊少受点罪。
我刚想走出一步，却发现手臂被墨菊死死地卡在怀中，她脸色发青，嘴里不停喊着。
“明言！快跑，那个男的，我不想见到！只是看着他，我的脑子就很混乱！我头好晕！我们快跑啊！！”
“你们这对狗男女！！他妈的，老子杀了你们！”
那男人越来越近，我必须要做出选择。
在那男人走上了道路的分岔口时，我猛地咬着牙，拉着墨菊朝着道路的另一个分岔狂奔去。
在残留的理性以及对墨菊的感情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我想要守护她，拥有她，即便这感情本来就不该属于我。
即便她对我的感情可能是虚假的——
“妈的，还敢跑！你们给我等着！！”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黑暗的小路上，我与她喘着粗气，互相扶持着。
“明言，我，真的很喜欢你吗？”
“墨菊！？”
她的视线四下游移着，不敢正视着我。
“我知道，我现在肯定喜欢着你，但是...看见那个男人以后，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是错的，我好痛苦，我感觉我的思想正在被撕裂！”
“墨菊！你听我说！”
我抓住了她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眼睛。
对，趁现在，说出我的想法，先让她冷静下来。
“我最喜欢你了！不管我多么不受人待见，受到了多少人的讨厌，你包容了我！就算你身边的所有朋友都已经离开了你，并且还说你，骂你，你都没有抛弃我！这样的你，要我付出多少都愿意！”
“可是...”
“别可是了！尽管依靠我吧，我一定，一定会用全力保护好你的，不管付出多少！用什么样的手段！”
“明言。我...”
墨菊大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如雨点般落下，她向着我走近了几步，张开手想要拥抱我。
下一瞬间，灯光闪过，引擎的轰鸣声随后而至，我转过头。
那是一辆巨大的摩托，摩托上骑着的，正是那个男人！
“墨菊，拉紧我！”
我喊着，可墨菊她并没有照做，只是在原地看着那摩托发着呆。
“墨菊！！！”
我走上前，刚想拉住她的手，可却发现她的小手正飞速远离着我。
“墨菊！不要啊！”
摩托火红色的尾灯闪过，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也从我的身边，带走了她。
崩溃在我的全身蔓延，那是深深的无奈以及无力感，还有的，就是一种罪有应得的挫败感。
我伤害了墨菊，为了我自己，我也伤害了原本感情深厚的两人。
与这些相比，我的付出又算什么呢？
突然感觉全身失去了力气，我跪倒在了地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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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到家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脱下了染着无数污垢的衣物，躺在床上。
无意间瞟了一眼手机，见位置信息里提示着与目标的距离。
没错，为了防止墨菊遇到危险，她同意把位置信息分享给我。
可如今，就算知道了她的位置又怎么样呢？找警察来帮忙把她带回来吗？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怎么解释呢？如果警察查到了蹊跷的地方，我又会怎么样呢？
更重要的是，我到底应不应该再次挤入到他们两人之间呢？最后那一刻，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呢？
大量的问题涌入我的脑袋，而现在，光是保持冷静就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经历。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响起，我努力抬起自己颤抖着的手指，点击了接听键，这电话，正是墨菊打来的。
“喂！狗男人，你很喜欢这个贱女人是吧。给你听听！”
果然，从那头传来了之前那男人的声音，不久后，又传来了墨菊的声音。
“不要！不要再打我了！明言，快救救我！”
“**，你还敢喊他的名字，把我都给忘了吗！啊！”
电话里传来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接着是墨菊的惨叫声。
墨菊她，没有发现，她还在叫我的名字！我还不能放弃！
想着，我大喊道：
“放开她！你真的忍心吗！？”
“哈？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你知道吗？被背叛的那种痛苦，天天听到你被绿了这几个字，我快疯了！我不再是我了，我的心已经碎了！而你们，一定也要完蛋！”
“这不是她的错！你有本事来找我！快放了她！”
“哈哈哈，这当然不只是她的错，是你们的错！你别急，过不了几天就轮到你了！”
“这只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
“啊？你脑子坏了吗？算了，不跟你多扯，我先好好招待招待你亲爱的女朋友。拜拜~”
那男人嚣张地说着，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说了都是我的错啊！！”
我的这句话，也只有我自己能听见了，真是讽刺。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一定要救她，可那家伙已经把墨菊带到了离这里非常远的地方，不管用什么方式，等我到了，事情可能都已经结束了。
“可恶！都怪我！我怎么能这么自私！被雷劈了都活该！！”
嘴里咒骂着自己，我无奈地锤着床板。
在我自暴自弃的这一刻，一阵温暖的气息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