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

作者:槐花重开日 更新时间:2020/10/5 20:19:54 字数:2968

我出生在英国某个不知名的贫民窟里。从小不知父母为何物的我,跟随着一群和我一样的流浪者孩子过着风餐露宿,随遇而安的日子。

我从小就被人教怎么拿别人的东西而不让别人发现,有的时候会因为拿的少被打,所以我这样的“技术”也来越厉害,被打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迫于“各种压力之下”,较大的几个孩子将我和另外两个身上的伤疤较少年纪也很小的女孩子“送”给了一个长的不是很好看的胖爷爷,我,不是很开心。

看着那些孩子开心的攥着手里的五刀(货币),我,不是很开心。

那个胖爷爷是个有钱人,住在很漂亮的大房子里。他每次见到我们都笑眯眯的叫我们“女儿”,给我们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东西。

可是……我依旧不开心。

有一天晚上,我在走廊边上发现和我一起来的一个小女孩在哭,哭的很伤心。

我问她,她却哭着猛摇头。

她说,如果她和别人说,“爸爸”就会把她杀掉!

她还对我说,如果哪天晚上爸爸来单独找你 ……千万千万不要过去!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爸爸”要杀她,只朦胧记得当时的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手臂和大腿上还有淤青,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原本是我们之中长的最可爱,也是最爱笑的。可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笑过一声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周围熟悉的那一张张女孩的面孔,越来越少了。

有天晚上,我似乎听到了一声凄惨的求救,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当我和其他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女孩出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是她!

此时的她光着身体奄奄一息的趴在昂贵的白色熊皮地毯上,鲜血不断的从狰狞的伤口处淌到地毯上,她此刻恐怖的模样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不敢去询问她或者是把她扶起,因为,光着上半身的“爸爸”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踩在了她的背上。

只见狞笑的他微微一用力,她的喉咙处连一个完整的音都没发出,就永远失去了气息……

我看呆了,此时的她,像极了我曾经在流浪时路过刑场的时候,一个个死刑犯到生命最后最后不甘和恐惧的样子。

那时我意识到,她死了。

明明晚饭前她还和我说,以后要做一个美丽的舞蹈家……

现在,她已变成一具伤痕累累的冰凉尸体。

那不是我并第一次看见“死亡”,但却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死亡。

我在仿佛在混沌中和其她几个女孩听到“爸爸”厉声冲我们咆哮。

谁要是敢动了逃跑这个念头,下场就是死!

听到“死”,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回过了神。

然后他叫仆人把我们赶出现场,我却没有就此回房间,而是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偷偷看着。我想知道,她最后会怎样?

接下来的一幕,震撼着我的全身。

“爸爸”从仆人手中接过了一把精致的银色小刀,用脚将她的尸体翻了过来。

接下来,他以一种无比娴熟的方式把刀刺进了她冰冷僵硬的身体里,锋利的小刀轻松剥开了她的身体,“爸爸”直接伸手取出了她的心脏……

看着那颗暗红却已不在跳动的心脏,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几乎停止跳动。

我想逃走……我要逃走。我必须逃走!!!

直觉告诉我如果不走的话,终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样!也会……死!!!

我突然就开始狂奔,从我躲藏的角落跑了出去,不要命似的狂奔,即使有人冲我大吼大叫,即使他们也在我身后追着我不放,我依旧要跑!要快点!再快点!我多希望那些人看不到我,找不到我,多希望现在下一场大雾,我能够躲在雾里……

最后我还是被架着送到了“爸爸”面前,他露出了和从前截然不同的恐怖笑容,扬言今晚就把我“吃了”!

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我拼命扭动着我的身体,挣扎着来回荡,用腿踢着两个人,我要逃走!我不要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中一人因为被晃的失去了平衡,胳膊不小心将旁边桌子上的大花瓶碰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也因此掉了下来,却是掉在了锋利的花瓶碎片里……

……

在黑暗中,我再次醒了过来。

浑身上下剧痛无比,好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不过所幸的是,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挨打。

不仅只有挨打留下的疼痛,还有因为碎片而导致的割伤。

大部分伤口处的血已经凝结了,我又摸了摸脸颊,这一处划伤还好也已经不流血了,不过留疤是肯定避免不了得了。

昏迷之前我记得“爸爸”最生气的地方好像就是因为我的脸被划伤吧,他一边大叫可惜,一边狠狠用脚踢我,直到我昏迷不醒。

(笑)保住一命啊!

……

我被关在这间小黑屋里已经快三天了,除了每天会有人来给我送饭,我就没和一个人说过话了。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不知明天会离开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我希望……

呆在这里。

又过了三天,我又被一阵隐隐约约的呼喊声吵醒了。

我靠着铁门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先是短暂的一阵嘈杂声,之后便安静了。

我突然感觉到有人朝着我所在的房间越来越近!

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高大男人。

现在,跟我走吧!

他拉着我的手向大厅走去,一路上,我几乎不敢闭上眼睛,全是尸体,全是曾经在这座豪华房子里生活工作过的人的尸体。

我被带到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的面前。

是“爸爸”!

此时的他再没有曾经的风光靓丽,身上多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此时被绑着跪在与那天同样的白熊皮地毯上。只不过今天,把它染红的,是“爸爸”那仿佛掺杂着油脂的血。

我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男人,轻声问道:

请问你要我做什么?

然而,他却反问我:

你恨他吗?

我一愣,便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显得有些诧异。又问:

他没有对你做很过分的是吗?你不恨他打你,骂你,把你关起来吗?

我不知道。

我依旧这样回答他。

……

他不明白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之后,他又叫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把另外的女孩们带了过来。

高大的男人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我们面前的地上。

他说,只要我们谁敢站出来那匕首杀了被绑着的“爸爸”,谁就能活下去,并且离开这里!

女孩们惊讶的小声议论了起来,而沉默着的我却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种别样的“杀意”……

“爸爸”听完,浑身上下的肥肉不停颤抖,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站了出来。

走向“爸爸”。

那个男人看我的表情微微一变,不是因为只有我站了出来,而是我没有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径直走向“爸爸”。

你是想……徒手杀死他吗?

他开口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一直向他走去。

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

他轻声说着。

直到我走过了“爸爸”的身边,他的表情又再次微微一变。

我记得……好像掉在那了。

我不停回忆着,回忆着那个东西掉到的地方。

终于在一个桌子脚的旁边,那把银色的小刀,那把“爸爸”用来剥开她心脏的小刀,找到了。

轻轻擦去了上面的灰尘,但上面她的鲜血却仿佛牢牢粘在上面一般怎么都擦不掉。

我重新拿着它走到“爸爸”面前。

顿时,周围寂静无声。所有人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放在我这个满身伤痕,瘦弱娇小的身上。

爸爸。

我开口道。

而爸爸却像是听到了死神的呼唤一般,开始拼命挣扎,嘴里的“呜呜”声也越来越大。

就像是那天的我一样。

由于他现在因为跪着无法动弹,我的那只脏兮兮的小手碰到了他那颗硕大的头。

我温柔的抚摸着他,嘴里轻声诉说着从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事。

一边努力回忆着那天“爸爸”所使用的“手法”。

刀子像是活了一般,穿过了他薄薄的衣服,游走在他的皮肉之中,我甚至连看都没看,就完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开膛”。

直到我讲完为止,我才发觉,我全身早已染成了红色,“爸爸”也早已没了气息。

我看到,周围的所有人都极力躲闪着目光,生怕与我此时的双眼接触。

我放开了爸爸的尸体,将他的心脏放在他的面前,把小刀擦干净后放在了他心脏的旁边。

我慢慢走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笑着问他:

这下你就不会杀我了吧?你刚才是说要带我走吧,那我们去哪啊?

他沉默的看了我一眼,沉声问道:

你什么名字?

我低下头,轻声回答说:

我想活下去。

……

那,我们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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