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失之鬼
我的名字叫克劳斯，是迷茫平原上众多Lighthouse（灯塔）中的一员，作为一位Lighthouse我长久以来一直尽心尽责的引导着来到此地的弥留之人，为的是使他们能够早日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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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眼前的这位穿着白色夏日连衣裙的少女正饶有兴致摆弄着手里刚拾到的物件。
“月，你在看什么呐？”看着少女的神色，我也不禁好奇地凑了过去。
“记忆水晶。”
少女面无表情的以最简短的话语回答了我的问题，并将那个物件递了过来。
那是一颗闪着光芒的小小结晶，在结晶放入我手中的同时，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一段记忆如影像般流入我的脑中。
“是个叫克劳斯的Lighthouse的记忆呢。”我感受着晶体中的记忆，同时又不免生出一丝担忧，“难道这个叫克劳斯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的哦。”月摇摇头说道，进入了她一贯的“解说模式”。
“记忆水晶是Lighthouse按自己的想法做出来的一种信息记录道具。虽然Lighthouse的人数总体来说并不算少，但是在这广阔的迷茫平原上仍旧是十分分散的。在更多的时候，Lighthouse都是孤身一人在平原上旅行，所以为了使自己的旅途不那么无聊，所以很多Lighthouse都喜欢将自己的记忆复制出来做成记忆水晶，并将水晶随意地洒落在自己所经过的地方。”
通过月的说明我大致明白了，简单地说记忆水晶对Lighthouse来说就像是一种带有娱乐性质的信息传递工具吧，将自己的记忆封存在晶体中散落在自己经过的地方，而偶尔经过的其他人则会拾起记忆水晶，同时体验到自己的那份回忆，有高兴的，有伤心的……而自己在旅途中又会偶然拾起别人的记忆水晶，并且体会到其中记忆的点点滴滴。
这样的信息传递方式就好像我们在海边玩的漂流瓶一样，我兴致勃勃的想着。
于是我又试着在周围继续寻找，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记忆水晶。
月似乎看出了我的企图，叹了口气，“你是笨蛋吗？同一个地方出现一块以上的记忆水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再说本来这就是不常见的东西……”
“哦！找到了！”
看到我兴奋地拾起一片发着微光的晶体，白色连衣裙的少女险些没被自己的话噎着，急忙跑过来一把抢过晶体仔细确认着。
“……”
“怎么样？”我得意洋洋的说着。
“……唔……”月鼓起了脸颊。
“嘿嘿嘿，该说我的运气好呢？还是其他什么呢？”我更加得意地扬起脑袋。不过果然骄傲是有代价的，下一瞬间我的腹部便遭受了史上未有的强烈冲击，“呜啊，又……又是肘击啊……”
吃了少女一记必杀技般的肘击，我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
无视我的呻吟，月开始确认记忆水晶的内容。
我是克劳斯，是众多Lighthouse中的一员。我尽责的工作着，指引着一个又一个弥留之人到达他们该走的道路的终点，在道路的终点，有些人堕入了地狱，而更多的人进入了天堂。我对进入天堂的人表示祝福，为堕入地狱的人感到惋惜……当然以上只是一点题外话罢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希望拾到记忆水晶的您能引起注意。今天我指引着新的弥留之人来到了这个地方，是的，就是拿到记忆水晶的您所处的地域。我们遇到了很可怕的东西，是食尸鬼！
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我与弥留之人都只顾逃命。在最后，尽管我好不容易才躲过那家伙的追猎，但是很不幸的，我却和自己的弥留之人失散了。
现在的我必须得去寻找他了，与此同时，我留下这个记忆水晶，以作提醒之用，请您随时保持警惕……
“云，我们该走了！”白色少女一把抓起我的手，拖着我加快步幅向前走去。
“怎么回事？”月的举动令我十分不解。
“这片区域里有食尸鬼。”少女这么说着，在她的语调中罕有的夹杂着一丝不安。
不明就里的我从少女手中拿过记忆水晶也开始确认起里面的内容。
“依然是那个叫克劳斯的Lighthouse的记忆呢，”我自言自语的念着，“恩，食尸鬼啊……”
对于食尸鬼（ghoul）这种存在我并不了解，按照我以前从书面上所了解的那些少的可怜的关于食尸鬼知识来看，最常用的大概就是那个阿拉伯传说中的怪物吧。
阿拉伯食尸鬼是一种住在沙漠中的能变化成动物的变身恶魔，尤其是变成食腐的鬣狗。它们属于邪恶反叛的精灵，主要居住在沙漠里。有的时候它们也会在坟墓、旷野或有人刚刚死去的地方游荡，他们会劫掠墓地，以死者的血肉或者是幼儿为食，亦会将旅人诱至沙漠荒地中杀害并吞噬。所以，在文明未开化的时候，任何一个哪怕是最勇敢的阿拉伯武士也不敢在夜色降临后的阿拉伯野外过夜，他们相信入夜后就会有食尸鬼在寻找和杀死人类。
除了这个解释外，食尸鬼偶尔还被用来形容盗墓贼这类和死人打交道的家伙。
不过这迷茫平原上所出现的食尸鬼应该和这两种解释都没有联系吧。
我在脑中思考着，任由着月拉着我前进。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前进着，一路无话。
“快看那里！”不久之后，我们在草丛中发现了第三块记忆水晶。月小心翼翼的将晶体拾起并开始确认其中的内容。
最近感觉自身有些不对劲，头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记忆也有些混淆不清，难道我生了什么病？不，不，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受到迷茫平原法则保护的Lighthouse的体质是和疾病无缘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使我更加不明白自身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和自己指引的弥留之人失散后，我一直尝试着寻找对方，但是完全无迹可寻。这令我很苦恼，因为作为一个Lighthouse 和自己引导的弥留之人失散实在是一件很失态的事。
虽然我仍然没有放弃寻找弥留之人，但是这几天我发现自己遇到了更大的麻烦，我发现自己时常会陷入短暂的失忆状态，而且每当回过神来时，总会发现自己在同一片区域里徘徊。我曾经试着向经过这里的另外几组带着弥留之人的Lighthouse求助。但是，每到那时便总会感觉自己的记忆变得特别模糊，到最后回过神来时，便会发现又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并且依然在这同一片区域中！
我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里了，不对，应该是迷失了方向。我在这里留下记忆水晶，希望找到这水晶的人能够帮帮我，为了防止自己迷失的越来越深，我选了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土丘作为暂时的落脚点。我的名字……是了，我的名字是克劳斯，请拾到这记忆水晶的您一定得帮帮我……
这一次，月一下子将手里的结晶体扔的远远的，并向我催促道，“快走吧云，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少女这么说着打算向前走去。
“等等月。”我一面叫住了前方的少女，一面紧走几步捡起她刚扔掉的记忆水晶确认着其中的记录。
“哎……”
女孩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望着握着晶体眉头越皱越紧的我。
“月，我认为我们应该帮助那个人！”
“不行，我们要继续前进。这个叫克劳斯的人作为一个指引道路的Lighthouse，自己却迷失了方向，这本身就是Lighthouse失格！”少女冷冷地说着，“而且在这个有食尸鬼出没的区域里，我们没有余力帮助其他人，并且对方还是一个存在记忆障碍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不是才更应该得到别人的帮助吗？”我提高了声调反驳道。
“醒醒吧！你这个滥好人！那种人在我们遇到危险时只会成为累赘！”月也提高了声调。
“今天的月很奇怪耶！在平时你是绝对不会说出谁是累赘一类的话的！”
“这次的情况实在太反常了，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次也许根本就不像表面上见到的那么简单。”
“我……”
找不到理由反驳的我一时语塞，最后干脆采取耍赖的战术，“总……总之！就算这样我也决定要帮助他了！”
说完，我向着水晶里克劳斯所说的那个土丘可能所在的方向走去。
“站住，云！快回来！你这样会偏离道路的！最后搞不好连你也会迷失方向的！”白色的少女在我身后大声喊道。
我无视月的警告继续前进。
“这个滥好人，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面对一意孤行的我，少女小声嘀咕着，最终还是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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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记忆水晶里说土丘离这里不远，但实际情况下要在几乎没有任何参照物的迷茫平原上寻找某个特定的地点，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
当我们找到那座可能是克劳斯临时藏身所的土丘时，周围的天色早已经暗淡下来。
这片迷茫平原的夜晚是没有星星的，灰色的天空在入夜后就被迅速的染成如墨般的漆黑。
但是，在这冰冷的黑夜中，也不是完全没有光明。每当夜幕降临在这片灰色的草原上便会升起一团团散发着冷光的磷火，曾听月说，那些磷火实际上是由正在消失的记忆碎片形成的。
整片迷茫平原上都散落着弥留之人消散时所留下的记忆碎片，其中除了少量带有强烈思念的碎片会以回忆遗迹的形式留下来继续存在于迷茫平原外，其余大部分的碎片都无法长存。因此每到夜晚，那些微量的碎片就会开始燃烧着、燃烧着，直到最后的某一天完全燃尽，而后消失。
但是，不可否认的也正因为这一团团微小的光明，使得迷茫平原那本应一片漆黑的夜晚里也似乎充满了希望，使旅途中的人们不至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绝望黑夜中迷失方向。
在心中怀着对那些消逝的弥留之人们的感激与缅怀，我们来到了土丘跟前。
奇怪？一个人影也没有，难道是找错了地方？
我疑惑着，开始四处张望起来。
一个人影也没有……
“喂！有人在吗？克劳斯在吗？喂！听得见吗？”我试着呼唤那个Lighthouse的名字。但是完全得不到任何回应。
静，这是一种绝对的静。
时间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缓缓流逝着，难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种强烈的不安渐渐袭上我心头。
那种不安感很快就应验了。
正当我打算再呼喊一遍Lighthouse的名字时，自己的眼角忽然间就瞟见了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后，我的头皮立刻发炸了，只见月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怪异身影！
“月！小心！”我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推开了少女，然而自己却在之后遭受到那个身影的攻击，强烈的撞击使我整个人一下子就飞出去老远。
“痛痛痛。”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这个袭击者似乎并不愿意给我喘息的机会，那高大的身影一晃，就以超越常理的敏捷速度向我扑过来。
来不及起身的我只能忍着身上阵阵的疼痛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着躲避对方那双不断向自己挥来的爪子。
“云！”月在一旁担心的叫着我的名字，但面对眼前的突发状况，这个身材单薄的女孩根本就无计可施，只能呆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干着急。
借着草原上磷火的微弱光芒，我勉强看清了袭击者的样子。
这是一个巨型泥偶一般的怪物，有着看上去起码超过三米的高大身型，全身的皮肤就如融化的石蜡一般粘稠，而在怪物的身体上的还有着无数的突起，仔细看那些突起后我更是惊讶的发现，那些所谓的“突起”竟然都是一张张表情痛苦而扭曲的人脸！
这一定就是那个叫克劳斯的Lighthouse在记忆水晶中所提到的食尸鬼！这样的推测飞快的掠过我脑海。但是由于这一瞬间的分心，使我的动作迟缓了。
“啊！”我一个躲闪不及，被食尸鬼的爪子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身体感受到了一股几乎将肋骨都捏碎的力量，我此刻完全动弹不得。眼看着这泥人般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来！
啊，我就要到此结束了吗？我绝望的想着，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手足无措的白色少女，心里又不禁生出一丝歉意。
抱歉啊，月。明明之前我还自作主张的和你约定在到达道路终点前不会随便消失的。现在看来这个约定我没法遵守了。不过就算一个人也好，只要妳没事，就行了，快逃吧……
我苦笑着闭上眼，做好了迎接死亡的觉悟。然而，那绝望的体验却迟迟没有降临。我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怪物的巨口在离我的脸只有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这头怪物就这样保持着张开大嘴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僵在我眼前，而我也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恐惧，使自己冷静下来，生怕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刺激到眼前的怪物，从而导致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就连在一旁的少女月，一时间似乎也忘记了呼吸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我们就以这样的姿态僵持着。
危险的沉默继续着，时间的流逝在我看来似乎变得格外缓慢。终于由怪物那边打破了沉静。
“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食尸鬼似乎很痛苦一般发出刺耳的吼叫声。
怪物的这个举动使我十分惊讶，但是当我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那压迫着身体的强大力道消失了。紧接着，那头高大的怪物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扭动着、大声的尖叫着。
最后，高大的身形奔跑着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周围的磷火开始渐渐淡了下去，漆黑的天空也开始逐渐变为那冰冷的灰色，是新的一天来临了。
“云！”月飞奔过来，将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我扶起来，“你没事吧？”
我勉强打起精神来，笑着摸了摸少女的头。
“太好了。”月松了口气，接着又生气地鼓起脸颊，“我早就提醒过你，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完全是你自找的！”
“是是，月大人所言极是，小的知错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然后又郑重其事的向少女低头道歉，“抱歉，月！之前没听你的话，结果害你也被卷进危险之中，抱歉！还有让你为我担心了，抱歉！”
“哼……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听从我的……”
“但是！”我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对于我说想要帮助别人的这个决定，我并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你……”少女似乎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张平时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带了一点愠色。
我们无言地对视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妥协了一般，少女叹息着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随便你了，以后出了什么事我可真不管了。”
就这样，我们在原地稍事歇息后便匆匆上路离开了这片区域。
结果，到了最后我们也没能找到那位需要帮助的叫做克劳斯的Lighthouse，最坏的可能是他在我们来到那个土丘之前已经被那个食尸鬼袭击了。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他自己离开或者已经被路过此地的其他人帮助了这个可能性。
而最令我费解的，还是自己从那个怪物的口下逃生的事，按照月的说法，食尸鬼是的生活习性是属于夜行性的，因此它们在天亮前便必须找寻阴暗的地方躲起来，否则便会化成没有生命的泥块。或许正是因为那头怪物意识到白昼将至，所以才会离开，而这次我能逃生也完全是由于运气够好。
但是这真的是一句“运气好”就能解释得通的吗？在怪物和我们僵持直到天亮的这段时间里，只要对方有那个想法，是完全能够轻轻松松将我们撕成碎片吞进肚里，都还有多余的时间慢吞吞的离开的。然而对方却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
食尸鬼那反常的举动总让人觉得有些在意。不过这点小小的在意很快的便在之后的旅途中被渐渐的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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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我要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啊！明明那两个人是来帮助自己的，但是我自己却做出了袭击他们的举动！知道吗？我甚至想要咬掉那个年轻男子的脑袋！那是一种冲动，一种想把眼前的生命全部咬碎吃掉的冲动！
最近我心中时不时的会产生这种可怕的冲动，我拼命地试图克制，但却没有用。那个被我按在地上的弥留之人的年轻人想必此刻一定非常害怕吧，还有那个作为他的Lighthouse的小女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心中也一定很恐惧吧。
对不起，给你们造成了痛苦的回忆，我不想这样的。但是，我就是无法阻止内心那种疯狂的执念。还好，在天亮前我清醒了，我懊悔着逃离了这两个人。
对于自己行为我无法理解，难道这也是我头脑变得不清晰而引起得并发症？难道我以前间歇性失忆的时候也是这样袭击那些想要帮助我的人？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作为一个Lighthouse，居然做出袭击他人这样的事，我真是失败啊。我留下这块记忆水晶以表达我对自己犯下的过错的忏悔……我的名字是克劳斯……
男子冷冷地盯着倒在脚边的巨大食尸鬼，怪物那巨大的身躯此时正逐渐化作泥土崩散。
“吞食了Lighthouse的食尸鬼却不自觉的享有了被吞噬的Lighthouse的人格。最可笑的是，到最后都误认为自己是从自己口下侥幸逃生的Lighthouse，进而还不断迷失于作为怪物疯狂的本能和作为Lighthouse理性的人格之中。最后居然还制作出记忆水晶来向别人求助！这真是让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故事啊！”
男子面带讽刺的笑容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始终透出不带感情的冰冷。
“明明是怪物，最后还这么没自觉的想要忏悔什么的，这个低贱而可悲的东西！扰乱迷茫平原秩序的东西原本就不该存在！”
男子狠狠的念着一脚踏在已经完全化作泥土的怪物身上。
“帕姆！我回来了哦！”
从男子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嗓音。
听到少女的声音，这位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下衣服，然后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极亲切的笑容。
男子向着少女优雅地鞠了一躬，以绅士般的温和口吻向少女说道，“小莲，你不是自己到前面去逛逛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
“这里到处都是一样灰蒙蒙的，一点都不好玩嘛。”少女撒娇似得说着。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呢，在这迷茫平原上除了凶险的回忆迷宫就只有这些灰色的草原了。”男子优雅地笑着。
“哎？这堆土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只是一堆普通的泥土而已，哦，应该说是很脏的泥土才对，你可千万不能碰哦。”
“哦……咦？帕姆，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呵呵，只是类似石英石一类的小石头。你看，哎呀，不好意思了，轻轻一捏就碎掉了呢。”
“诶！好无趣！对了，不知道云先生还有小月他们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再见面呢？”
“恩，只要小莲你这么想着，就一定会再见的。”听了少女的话，男子温和的说道，然后又忽然以极低的声音重复了一句，“是啊，就快再见了。”
“帕姆你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一些无意义的自言自语而已……”
“哦。” 被称为小莲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男子刚才的神色，于是也没做过多的猜想，此刻的她已然沉静在与那位帮助过自己的青年重逢的幻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