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
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此时在古兰.玛凯基老夫妇的住宅中本来是在收拾着行李的,因为较早稍微研究过类似的时间魔术所以这一刻免于被停止,防护的魔法阵很好的保护着难免陷入停止的老夫妇以防被那些奇异的蝴蝶侵蚀,将时钟塔所学的知识巧妙的应用出来。
不过现在这些都先忽略掉,重要的是为什么明明已经用掉的令咒此时伴随着麻痹般的疼痛全部重新出现在手背,按常理来说圣杯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么?
既然令咒恢复的话......那么,那些死去的Servant,会怎么样?
与其说是惊诧不如说是少许希望的期待着,果然在赤莽凌冽的闪电之中,那个巨大而熟悉的身影信步走到自己面前,用着一向豪迈逼人的语气,像初次见面那样说。
“小子,你又是我Master吗?”
传来的是真实而绝不可能忽视的音量,在不断弥漫起的烟尘光芒之中呈现出那个高大雄伟的身影。
韦伯眼眸发烫的仰视着那个早已铭刻于心的男人庞大的身姿,眼泪终于划落脸颊滴在冰凉的地板上。
※ ※ ※ ※ ※
“......我不是死了吗?”
雨生龙之介抚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存着已经凝固呈暗红色的血迹,干脆地坐起身体才发现自己处在冬木的大桥上,四周静谧的空无一人,天空是绝望的颜色,不时汹涌着幽蓝色的蝴蝶,诡异而动人。
“哧~”右手背上浮起了陌生的刺青,雨生龙之介下意识的站起身寻找那自己崇敬的男子,可是四周依旧空无一人。
算了,青须大人肯定是活着,只是自己还没遇到他罢了。雨生龙之介边走边把右手伸向暗黑的天空,对着幽蓝色的光芒仔细端详起那个陌生的自认为是刺青的痕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与上次不同的图案呢。
Servant. Lancer,迪卢木多·奥迪那的记忆停留在被令咒强制自尽上,再次睁开眼时只觉得恍若梦境,等到完全清醒才发现自己躺在冬木的森林里,出乎意外的没有见到Master,甚至连召唤的魔术阵也没有看见,对于这个苍绿的森林无比熟悉,与Saber联手对抗Caster的场面历历在目,迪卢木多突然想起什么迅速赶去冬木市中心。
出了森林进入冬木市,最显现的是漫天幽蓝色的蝴蝶,诡美氤氲着悲凉的气氛,倒塌的建筑物楼房,浓重的尘灰尸臭。
迪卢木多四处寻找着什么也思考着什么,圣杯战争应该结束了,那么为什么自己会重新复活?其它Servant怎么样了?
对于还有很多没有解开的谜题,他只能不断寻找着生还着个体时间还未被停止的人寻求答案。
—At the same time.
“这是?”
Saber突然感觉到某种熟悉的魔力涌入体内,魔力供给亦契约般的情形,明显感觉到身体由Master开始维持魔力,这代表了什么Saber不可能不知道,不安的开始感觉到Master的存在,那个与骑士道背行的,自己绝对不可能理解原谅的男人,卫宫切嗣。
“看来出问题了呢。”
吉尔伽美什眯着血红的眼眸向不远的废弃小区看去,那是祈礼所隐蔽的地下教堂的入口。
“现在该......Archer?!”
Saber的话被黄金Archer的动作打断,这位狂傲的英灵再次一瞬强制般把她横抱起来。
“走,去看看。”
吉尔伽美什迅速移动起位置,Saber拼命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放弃了,于是她很不甘心的不再抵抗而让Archer抱着。
对于Saber的放弃抵抗,吉尔伽美什满意的点了点头,怀中娇小的少女,她清澈的气质,如此亲近,柔美的金发随风凌乱而别有一番味道,翠色眼眸发现在被他观察后恼怒快的扭过头,这小小的举动让吉尔伽美什恶作剧般俯下头吻了吻她的发丝。
“Archer?!!!!”
Saber警告般愤怒的声音,不容许他再做些失礼的事情。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望向前方,在飞速穿梭进入地下教堂忽明忽暗的光影过后很快就见到的一个人,他的Master,言锋绮礼。
目睹吉尔伽美什抱着Saber大摇大摆的在面前停下,绮礼一言不发,也许自己太过于对战斗敏感而迟钝于英灵间的感情,与其说是英雄王对骑士王很是关注不如说是英雄王对骑士王有着另一方面的感情,事情显而易见让绮礼觉得先保持沉默比较好。
“绮礼,你的渴望还真有趣啊。”吉尔伽美什放下Saber用一贯讽刺孤傲的语气说,然后Saber猛地回头与言锋绮礼对视。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在渴望什么。”绮礼平静的接下话题,也注意到Saber对他的警惕于是打算把情况说透点,“卫宫切嗣在这附近。”
“哦,Saber的Master。”吉尔伽美什非常厌恶得挑了挑眉,“圣杯出了不小的问题呢,其他Master怎么样了?”
绮礼稍微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用不明意味的语气回答,“按照Saber的情况来看,令咒用尽Master应该失去了资格,可是异常的魔力供给既然恢复也表明令咒也恢复了,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其他Servant及Master也许会有什么恢复复活之类的异常吧。”
通过一点信息就能做到如此大胆却有着不小可能性的猜测,Saber愈大的警惕看着祈礼,但是,如果令咒真的恢复的话,不是代表圣杯战争又重新开始了吗,可是十年一度的冬木圣杯战争在一年内开始两次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果然是圣杯异常么?
“那么,我先带Saber去附近看看,你准备怎么样?”
绮礼快速扫过Saber一眼,吉尔伽美什的意思显而易见,对于卫宫切嗣他打算出手,而且Saber看起来并不很排斥这一举动,不,不如说是对于找到自己的Master有着不快的情绪,看来Saber与卫宫切嗣之间有很大的根蒂,不过令咒真的恢复的话会有不少的麻烦,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有什么对峙办法。
“我会去教会总部查其他Servant. Master的情况。”对于本次圣杯战争的异常教会理应负有责任调查,而且,很在意那个老人所说的,间桐脏砚的预言。
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吉尔伽美什打算再次抱起Saber离去,于是这次Saber迅速握紧自己的爱剑对向英雄王,意思再明白不过。
吉尔伽美什无所谓般的耸耸肩,反倒快步先出了地下教会,Saber便迅速的跟上了他。
※ ※ ※ ※ ※
古兰.玛凯基老夫妇住宅内的庭院。虽然欢聚很兴奋但主要问题是现在,韦伯支着下巴作思考状,不过很快就被那高大威猛的征服王“啪”的拍蚊子似的挥了下手的击打,其实这对于小个子的韦伯来说虽然强烈但早已习以为常了吧。
“很疼!!但是Rider!让我想下到底怎么回事吧?!”
“不就是圣杯异常喽~想那么多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去找其他Servant. Master问下不就明白了。”
“话虽如此......”韦伯盘起膝盖闭上双眼又陷入思考,“不过现在外面地质很不稳定而且几乎都是那奇异的蝴蝶,这时贸然出去会有什么危险吧?不如等到............真的很疼啊!!!!!”韦伯的话被那巨汉清脆“啪”扣击他脑勺的脆疼迅速打断了。
“小子,你忘记我是谁了吗?”
征服王站起强壮的身躯,气势磅礴的举起爱剑,“我伊斯坎达尔,是不会因为这点挫折而退缩的!”
随着宝具的举起瞬时青雷遁地,“好了!都说不要在这用宝具啦!!!”
韦伯赶快起身阻止Rider的壮气发言,防止这座好不容易用魔法阵保护起来的住宅从内崩塌掉。
于是在冬木市附近查看情况,天空依旧是奇异的颜色,在暗黑绝望的云朵中穿梭着无数幽蓝色的蝴蝶,从调查过的几户人家表明那些蝴蝶吸取的是人心负面的黑暗,而被吸收的人他的时间会立刻停止,虽然不知道被吸取的东西有什么用,可是已经严重阻碍到现实正常化,不了解圣杯异常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圣杯想要实现的某个人的愿望,那到底是什么?
走着走着迎面经过了一个人让韦伯吃了不小的一惊,赶快回头望向那个身着圣服的神父,然后双方在一瞬间才发现彼此都是Master,一般在一定范围就能发觉其他的Master难道因为受到圣杯异常的影响而减弱了么?
“你好,韦伯.维尔维特,我是本次圣杯战争的监督兼Master,言锋绮礼。”
绮礼首先非常正式的自我介绍,既然无法隐藏Master的身份说穿了也无妨,至少明显减退了这个身为Master的少年对自己的敌意。
“呜......圣杯监督?!”少年又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那么......言锋监督......请告诉我圣杯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吧?”
绮礼看着韦伯身后的保持实体的Rider,微微的点了点头,显而易见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思考了少许决定用个合适的借口把他们引向Saber. Archer的方向。
—At the same time.
“Saber,你打算如何应对你Master的令咒?”吉尔伽美什回头看着跟在身后倔强的少女,骑士王用沉默回答他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其实对于Saber的反应意料之中,“你舍不得那个让你毁掉所谓圣杯的Master?舍不得那个杂种?......还是,你不知道如何存在于这个世间。”
黄金Archer的话带着一贯的孤傲自信,血红的双眸却逐渐温柔了少许的看着Saber。
“的确,与本王不同,作为Servant
.Saber的你来说非常需要魔力供给,不过有个方法可以使你不需要Master也可以得到魔力......”
有意的停顿下来,吉尔伽美什不怀好意地等待着Saber的反应。
“Archer!!!!”
骑士王马上明白这个令她怒火中烧的意思,之前的羞恼也一迸爆发,双手迅速握紧黄金之剑向那个令她气愤不已的男人劈果去。
“呛!”黄金Archer随意召唤出的一支宝具利落轻松的接下了Saber的剑,“吾名吉尔伽美什,苏美尔王乌鲁克之英雄王。”
“......”Saber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这是什么,别扭的收回剑,赌气般转过身,“亚瑟王,阿尔托莉亚。”
既然敌方Servant都报出了真名,依照骑士礼仪也应该回应。此时,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不会知道在日后经历坎坷她会与他相爱,更不知道不久后的未来这个名为吉尔伽美什被称为英雄王的年轻王者,为了使她真正身为“人”存活在世界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A few hours
ago
走在寂静的道路上,黑色的云朵里飘渺着幽蓝色的光影,隐隐约约在云与云的缝隙里间歇出没着。雨生龙之介还是没遇到那个令他欣慰崇拜的身影,有些低落的走在路上,灰蒙的光线拖拽着影子移动,令他惊异的是背后逐渐传来的轻微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于是他猛地扭过头去。
消失面容的人拖着沉重的躯体跟过来,如行尸走肉般呆滞的聚集,雨生龙之介不安的加快了脚步,那些无神的人也逐渐加快速度的跟了过来,愈来愈多,密集的脚步声,如僵尸般的呜咽着,想要抓住前面的少年,想要更多鲜活的血肉。
冰冷的黑暗,对于生命的迷茫毫不怜惜,甚至不知道何为希望幸福的杀人魔雨生龙之介,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死亡,那些流淌着温暖而鲜艳的血,洗涤着自己的内心的空虚,一直在寻找着的东西,原来就在这里。
在这里啊,死后被不知名的原因复活的少年,自己一直对峙疑惑的世界。
这里啊,在这里啊,即使被追赶渴望也不会恐惧,这是什么感觉呢?仿佛被无数发着光的细线勾勒着,如此漫长的温柔,如此温柔的漫长。
“来追我啊!”这是他第一次想知道的,想要了解的,这个世界的物质,这个世界的意义。
青年露出清澈的笑容,而在不远处,名为迪卢木多.奥迪那的男人察觉到什么双手握着自己完好如初的宝具向这边迅速跑来。
几声沉闷的巨雷流过头顶,背崩的雨磅礴无休般开始了专场。
—This side
冬木市的地形其实并不复杂,当雷声划过这场倾盆大雨的天空,韦伯狼狈的和Rider躲在冬木公园的小亭内,因为持续着黑暗而难以分辨时间,所以韦伯为此特意花不少魔力制作了一个细小精致的魔术沙漏......而现在,因为这个沙漏引发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我说小子,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没错吧?”
Rider不满的声音回响在黑暗中。
然后少年比起明显气势不足的声音,“按常理来说......是的......”
“那么这个沙漏是怎么回事?!”
韦伯的魔术道具一向制作良好,单是测量时间之类的魔术道具基本难不倒他,可是,少年望着手中悬浮的紫色沙漏,明显的是在魔术凝聚的内部,依聚外部时间而流淌的魔术细沙停止了倾泻,即使手动的摇动也无动于衷......
这一般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现象导致韦伯不得不作一直以来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猜测。
时间坠在深沉的黑暗里,异常消失了形体。
韦伯颤抖着放下沙漏,真实到底是怎么样的,现在的世界到底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曾经真实过的世界,这些都无从得知,不过。
“......难道真实的属于这个世界的时间......早已停止了吗?”
(第二章,异常掩盖下的真实(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