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7月13日清晨的阳光洒在菲涅斯塔拉宫一楼的花苑餐厅里,露娜和诺克提斯都不是爱睡懒觉的孩子,他们7点就在那用早餐。
这间半露天式的餐厅连着外边的花苑,里面被各色各异的花卉包围,壁面洁白的色调和姹紫嫣红的花朵相得宜彰,陈列其中的银质餐桌、餐具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种恬静怡人的气氛能让人身心放松,心情愉悦。
诺克提斯在戴涅布莱的生活到现在可以说是拉开了序幕,这将会成为他成年后美好的回忆——与露娜一起品尝戴涅布莱的美食,他们在草地上嬉闹、看书,在王都各地游览,攀登高山,观赏瀑布,仰望星空,在治疗的同时找到热爱的事物,和莱妮丝一起乘游艇遨游于海洋,去海底探险,与鲸鱼共舞,他们将感受神话的传奇、人类的奇迹与自然的美妙。
一小杯牛奶、羊角面包、荷包蛋、培根,露娜和诺克提斯吃了这些后,进入王宫就自愿转为侍者的雷诺端出主餐菜品分别放到两个孩子面前,那是一碗铺有金黄色酥皮的汤。
诺克提斯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露娜抢着回答:“这是黑松露酥皮汤,我们戴涅布莱的传统美食。”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呢。”
王子看着富有光泽的酥皮很好奇,拿起金勺破皮而入,顿时香气弥漫。
他舀着品尝几口,然后说:“碗里的汤很香浓,这汤里是什么?感觉没见过,像是肉丁,也像豆腐,但口感鲜嫩,碗上的皮也很酥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起这道菜的特色。
露娜:“碗里是鹅肝肉汤,搭配一些佐料。”
“这是怎么做出来的?感觉很不错,回去叫表妹蒂法做给我吃。”
“制备肉汤是第一步,厨师做的时候在鹅肝上加一勺苦艾酒、一勺黑松露汁混起来,外加一小勺牛肉丁、素菜丁混合物,”
王子“素菜丁?”
“素菜有胡萝卜、芹菜蘑菇,就一点哦。”
“不是青菜就行。”
“第二步把干的黑松露磨一点再放进去。”
“黑松露是什么?”
“是一种生长于地下的野生食用真菌,只有我们戴涅布莱的佩里戈尔山脉下有,营养丰富,味道独特。”
“能闻出来。”
“然后把这些按顺序放在高汤瓷碗里,之后在碗口盖上一块酥皮,用手轻轻转动,使皮紧贴碗口,再抹上点蛋黄,去烘箱烘27分钟。”
“听起来露娜很会做这道菜。”
“每个戴涅布莱女人都会。”
“哪时侯露娜亲自做一做?”诺克提斯说。
“唔,其实吧,我有点懒,懒得自己做呢,是不是个坏女孩呢。”
王子听后有点失望,但想了会,随即露出狡黠的表情,“我比你还要懒,王室的家庭生活课上就学了个煎鸡蛋。”
露娜斜着眼睛笑了下,感觉面前的男孩非常直率,没有哥哥那种扭扭捏捏。
这道汤很快被两人吃完了。
诺克提斯满意地说:“这比得过我以往任何早餐。我开始对午餐的菜品感兴趣了。”
“我们王家厨师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这是两人独处的时光,除了雷诺等一些侍者,家长都不在王宫,诺克提斯想知道后面的安排。
“听说大人们都去王都西部军营考察去了,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吗?你不用去应付烦人的王族老师吗,露娜?”
“不用呢,莱妮丝说你疗养的期间会负责我们的教学,所以母亲把老师都撤走了。今天我们很自由,没有那些烦人的课程和事情,到底连我哥哥都随雷吉斯国王去王宫外去了。”
“真的和莱妮丝到我王堡一样呢,只要她来教,很多无聊繁琐的事情都会消失。”
露娜嫣然一笑,“那是当然的,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师,有她在,出游连保镖护卫都不需要。”
“那么她在哪里呢,昨天一晚上到今天都没看到她人影,她可不是会睡懒觉的人,难不成生病了?”
“哈哈,怎么可能呢,实际告诉你,”露娜故作神秘地说:“她去找我爸爸去了,现在还在那图书馆里,暂时应该没空教我们。”
“咦?”“那不是被你们排斥的前首相吗,原来是你父亲啊,莱妮丝找他干嘛?”
露娜摊了摊手,“一般他们会辩论哲学、政治问题,就是两个人左手拿着书,右手指着天,像古代智者那样,就虚无缥缈的问题从太阳扯到月亮,从平民扯到国王,从大地扯到海洋。一会皱着眉头,一会像要打起来,一会用手抵下巴,就像雕塑一样,我以前看他们好多次这样,超滑稽的,不过一般是不欢而散,能谈这么久的,估计是数学问题...”
王子突然想起昨天莱妮丝在游艇上说的话,这次来戴涅布莱除了帮自己,还为了解决一个重大的问题。他当时以为她开玩笑,心想“这世上还有什么重大的问题能难倒你的?”,但现在听露娜说到数学一词,他想到克劳德那个问题和满墙壁的魔鬼符号,他尬笑了一下,对露娜说:“可能是1+1=2。”
“?”
露娜惊奇了一会,然后反应过来,“她和马杜克讨论1+1=2?”
诺克提斯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着笑了起来,觉得太有趣又太荒诞了,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两人居然去讨论最愚蠢的问题。
他们享受着悠闲的时光。露娜用桌上的茶具泡了杯红茶,诺克提斯安静地看着她,对她泡茶的手艺啧啧称奇,那香浓的红茶又让他们呆了半个小时,随着露娜一句话,“我们去美泉宫吧。”两人离开餐厅,从小径走向一座大型的标志性皇家园圃,露娜经常在那看书,两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狗突然出现在路上,奔向他们。
“这是安布拉和普莱娜。”
一黑一白两条小狗蹦跳到两人面前,露娜笑着脸轻拍它们的小脑袋,白色的普莱娜非常热情,开心地甩着尾巴,汪汪地叫着。
黑色的安布拉是一只小型雪橇犬,表情严肃,它憨直地用爪子蹭蹭诺克提斯的脚,但样子在两人看来越发傻气,相比普莱娜的灵气十足,安布拉更加蠢萌。
“看起来不是普通的狗。”诺克提斯说后停下来抱安布拉,安布拉举起小脚不断拍着他的肩膀,像是在表达欢迎,他看着小狗滑稽的模样心生喜感。
“这确实不是普通的狗哦,诺克提斯,这是24使。”
“24使?”王子很惊讶,看着吐舌头的安布拉问道。
“也就是六神在人间的使者。”
“咦?那不是你们神使一族吗?露娜。”
“有两种神使,一种是与神签订契约的人,还有一种是受神知附身的动物或神创造的分身,这被称为24使,是只有神使一族的继承人能感受到的存在。”露娜说到这里,靠近王子,温柔地说:“你不是我们神使一族却能发现它们的特殊,好厉害哦。”
“啊,也没有啦,感觉这24使似乎就和我们的神圣水晶一样,是人和六神交流的媒介,因为六神很少主动出现在人间,于是就以这种方式。”王子看着安布拉天蓝色的眼睛说道,心想小狗完全没有六神那种高高在上的严肃感,很是顽皮,且似乎能听懂人说话一样,表情变来变去,一副活泼、粘人的姿态,他感觉到上帝可能把思想中萌的属性加入到狗脑里,而把威势掺入路西斯的水晶中。
“真想过会把它抱到卧室里面玩。”
“建议不要这样,诺克提斯。”
“?”
“它可能会把卧室给拆了的。”
“哈?”
安布拉此时居然点起头来,挑衅地看着诺克提斯。
露娜让诺克提斯把狗放下来,安布拉跑到普莱娜边上,两条狗嬉闹了起来,不时滚在地上打滚,一群飞鸟飞过,它们又跳起来追鸟玩,管自己向前方飞奔,矫健的身姿像自由奔跑在平原上的豹子一样。
露娜指着它们说:“看到没,它们不喜欢受束缚,每天都要围着王宫跑好几圈,有时自己到王宫外,好几天后才回来,似乎是精力充沛的样子。”
“果然是神的宠物吗?都自己独立行动的。”
“有时候它们能突然出现,似乎会空间移动。”露娜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诺克提斯随口道:“那真是神奇呢。”
露娜眼光一闪,一般大人听到这句话都会说:“别瞎想,狗怎么会飞呢?”但诺克提斯却很平常的样子,她不知道诺克提斯是怪人怪事见多了——爱丽丝、蒂法整天搞怪,莱妮丝则是“搞鬼”。
走进美泉宫的王子注意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就像闪现出来的女人,那是甘蒂亚娜,她闭着眼睛微笑。
“那是谁啊?”
诺克提斯用手指向杨树边的袍装女人,觉得很奇怪。
露娜更惊讶。
“你居然能发现甘蒂亚娜!”
然而甘蒂亚娜又像轻风一般消失了,王子只能摇摇头,说可能看错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人能感知她这个透明人的存在呢,诺克提斯。”
“透明人,并不存在的人吗?”
“其实可以摸到的哦。”
“也是24使吗?”
“嗯!是唯一人类形象的呢。”
“真是奇妙呢,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让你好奇的事情多着呢,快,我带你逛美泉宫,然后从头给你讲这个世界的秘密。”
“创星记?”
“才不是那种通俗的神学呢,是圣约晶约全书,史前遗迹挖掘的书,讲的一万年前的事情,星球的诞生,人类的起源...”
“太厉害了,赶快告诉我。”
露娜故作神秘地说:“别急,书在美泉宫边上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