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是最不想当总裁的神罗医药分公司第三代总裁,他纯粹是为服从母亲安排而接任这个无人看好的职位,而今天他就要辞去这个令自己愤怒的工作。
让他焦头烂额的是席卷全国的行业风暴——罢工与医药造假事件,这起源于一周前的兽药致死案。
由于现在星之病传染动物,在医药界,需求最大的是畜牧、宠物型药物。
尼夫海姆人由于制药业根基浅薄,只能从戴涅布莱移民的贵族(背叛者)身上获得一部分神使制药技术,仿制出芙尔蕾一族预防星之病的专项药物。没有此类药物,动物很容易变成使骸,大量农场园林倒闭,导致市民没有牛奶、鸡肉等等食物,甚至连王都的宠物狗都可能突然变异攻击主人。
这种药物叫仿制药,而戴涅布莱王都未占领区的是原研药。
尼夫海姆是商业社会,他们必须支付芙尔蕾一族庞大的知识产权费,这也是马杜克当时与史黛拉签订和平条约时取得的政策优惠。
这间接导致一个问题,尼夫海姆的药物比原研药贵三倍。
药物昂贵的直接原因是尼夫海姆的医药工业体系不发达,不像武器工业能应用魔导技术,它技术原始,制药成本比芙尔蕾的高昂。
但在市场上,尼夫海姆人只能买神罗的仿制药,因为芙尔蕾一族不愿卖此种药物支援尼夫海姆。
农场主不理解这些关系,他们认为仿制药比原研药价格高三倍是十分荒谬的事情。在他们的思维中,随着使骸的日益增多,他们经营种植、畜牧是十分危险的活动,而神罗却用高药价来剥削他们。
王都周围的农场主不像戴涅的被征服者,不仅有选票,一些还是过去的贵族,因此神罗只能向他们妥协-削减药价。
于是萨菲罗斯就开始削减成本。
萨菲罗斯希望靠智能、自动化、大规模机械技术降低生产成本。这在生产领域获得了一部分成功——至少不会有人手上滴到一滴液氮被腐蚀一个洞、在三氯化铝中加大量水导致爆炸、用粗口导管转移几百升冰醋酸时,导管端口松动,被喷射一脸导致毁容,机器操作不当,手臂卷入被绞为屑肉、头发卷入生产机器,带着脸皮一齐剥离脸壳、化学合成实验被炸飞头颅、危化品爆炸,这些不可避免的生产事故就和煤矿业一样,事故总会发生,就是伤亡的只是机器人,这样既不用赔大量费用,也提高了生产力,减少了成本。
但在质量控制、质量保证方面完全失败。
自动生产无法解决精密分析的问题,效率和质量不能兼顾,并且,国家缺乏药物质量相关方面的人才。
尼夫海姆既使统治两个大陆,也不能吸引外国医药人才,因为路西斯、戴涅布莱、阿格鲁德有医药同盟,同盟由芙尔蕾一族领导,都是六神教徒、大祭司、贵族,因信仰、国家利益,他们暗中一致反对尼夫海姆,采取【医药封锁】抵抗尼夫海姆的【军事侵略】、【金融霸权】。
除此之外,缺少神使魔法、除了神罗没有其他公司进入医药行业,缺乏产业竞争、行业本身具有投资高风险大周期长利润低的特点、神罗是因政府/国民需要才发展此行业——这些原因导致在神罗内部,企业家们普遍认为,对比战争、军事、娱乐等朝阳产业,医药其实是奉献产业——极为重要但缺少利润。
神罗为了降低成本,不得已降低生产质量,但在此前,首相亚丹为寻求选民支持,而签订GMP法律、飞行检查法、质量监督法,这些法律目的仅是为了满足民众膨胀的幻想——认为自己的国家是世界帝国,因此所有的产业都应该达到最先进、高端的程度,制药质量体系应该与戴涅布莱完全一致。
于是质量造假的链条开始扭动。
在工业体系,将复杂的工艺流程缩减,降低生产要求;车间监控用录像代替,方便伪造生产时间;原本要达到gmp标准的温湿度控制由计算机手动更改......以最少的车间/机器运行成本和人力成本制造药物。
在质量体系,原料药样品由车间用粉末制造,小样/实验确认无误后直接给质检科,方便快速检测出结果。检测制剂样品的高效液相,网络版数据打印机有超级后台,可以随意更改称量小票、峰面积、检测时间——【高效、精确、及时】
萨菲罗斯认为质量检测要【又快有准】的要求与药物价格、效果要【又低又好】一样,是完全符合经济逻辑、商业逻辑的,他对“药物是一种奉献的商品”此类主流说法抱以鄙夷的态度,认为是毫无逻辑的道德绑架。
然而,萨菲罗斯除了在一份份文件书上签字以外毫无办法,这是股东与政府同时要求的。
亚丹提倡“要让药物像麦子一样遍布大地,用数量击败使骸”,由于是兽药,亚丹私下觉得质量不高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不让动物死就行——“你们做不准药价不要紧,含量高点没事,反而高点好,能让动物多点抵抗星之病的力量,就像奶茶,谁不想买的时候给多一点,加量不加价多好啊。”
萨菲罗斯对这个不懂药物的首相感到无奈,而股东更让他难做,因为股东并不是自愿投资的,是帝国政府强制的,他们对行业只起到腐蚀作用。
只要投资神罗公司,就必须附带医药股,表面这是为了增强国家的医药实力。其实是亚丹不愿把纳税人钱放到医药领域,而把财政补贴转嫁给商人——这也是他夺得民心的方式之一,但却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按神罗公司的体系,一项决议,只要股东的赞同数量达到一定比例,董事长就必须服从股东要求,因为在尼夫海姆,公司本身是为股东赚钱的。
而股东又和亚丹合谋,国家的GMP检查、“飞检”只是表面行动,检察官来神罗公司——上午10点到,检查1个小时,吃中饭2个小时,下午逛一个小时,会议室开2个小时报告就结束,一旦检查期间发现问题,检察官都会装模作样地疑问一下,此时就会有大量“专业人士”把他围住,说出事先准备好的一连串回答,像潮水一般把缺陷掩盖过去。
虽然有的检察官会边检查边记下一大堆事项,让人以为查的极为仔细、缺陷很多,但到下午检查结束后的专家会议上只会留下固定的几条——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只有中下层领导和普通工人才会战战兢兢。
其实大部分检察官对制药一无所知,是【代名检查】。比如有个写的“缺陷”最多的、让随行的不知内情的小领导们心惊胆战的其实是做电竞主播的,他代替父亲来检查,记在本子上的大多是关于晚上打团战的战术。而少数真懂行业的,也不可能既懂生产又懂质量还懂工艺,那些人最擅长的是装的对什么都很懂。
在三方的配合下,这种方式持续了几年,没有问题,虽然分公司赚不到钱,但也不至于亏本。
可最近随着使骸的增多,农场动物被传染概率的提高,国家需要比之前多几倍的药物产量。
神罗新建立工厂的速度赶不上药物需求的增长,因为药物工厂建好后要进行各种工艺验证、质量检查,不像食品厂那样建立后就可以投入使用。
而最关键的是国家缺乏药学人才——年轻人不会进入这种没利润的行业。
百分之九十的员工是尼夫海姆农业过渡工业时期的拆迁户,国家用钱买这些农民的土地,农民再用钱买城市房子,出租获取大量盈利,而进医药公司只为找份有医保、养老金的工作。
他们没文化进不了神罗的军事、科研部门,只能去要求最低的医药分公司当工人,往往一个扫地的可能比中层还有钱。神罗医药公司停车场百分之八十的豪车是这样工人型农民的。
其中有个大妈很典型。这人高中毕业,出租户的女儿,质检科的,管实验室试液试剂领出领入,对照品、色谱柱发放登记,算考勤、造考勤等等,都是些细支末流的,除了对付检查有用,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人长得胖墩墩,矮,体型像只企鹅,又像只松鼠,尤其在办公桌上嗑瓜子、看肥皂剧时,嘴巴咔哒咔哒,腮帮子一颤一颤,让肥肥的圆脸看起来很灵动。
你只要和她讨论娱乐的事情,她就是个乐天的人,爽朗,很精神,笑的甜,能说出一大堆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但你只要一和她谈工作上的事情,就瞬间阴沉下来,变脸的速度比亚丹一流的政客还快。
“为什么现在才领,刚刚人多的时候,一起领不行吗?”
说话的神色活像你欠了钱。
碰到这种情况,往往是有些员工实验比较特别,用的急、早上太忙、实验出问题需要及时领。但她办事效率低,拿东西慢手慢脚,1分钟领好的要花5分钟,和平时松鼠般的灵气完全判若两然,似乎变成了蜗牛。
领用时间被定在8点到9点,14点到15点,领前需要先写记录、登记——【先记录,再领用】。
这导致一个连环问题:
如果你早上需要急用,那么就算第一个向她申请写记录,她也非要等最后一个人写好登记记录后,才会拎一大串钥匙去开被锁的试剂柜,因为不想多跑几趟浪费自己时间。而排队人多的时候往往20分钟就这样过去了。你如果不愿傻等着等其他人一个一个写记录,而先去做自己事情,然后20分钟后再到她面前去领,她会唠叨一番“刚刚怎么没看到你,就这么点时间都不等啊!这么着急干嘛?”
这样,你还不如最后一个去登记——但你只要不是跟随大部队一起登记的,要已经离开工作,坐回到椅子上的她再专门为你领时,她又会说:“为什么现在才领,刚刚人多的时候,一起领不行吗?”
要算准这个千钧一发的时机比工作本身还难,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今天早上急用的对照品,昨天下午就领出。
但下午偏偏是领用人数最少的时候。她虽然会给你领,但会喋喋不休,一边抱怨一边领。
而你如果超过规定时间去领,通融是没有一点可能的,果断拒绝。她会比法官还强势,似乎自己是公司总裁,拥有最大的话语权——事实也是,她靠出租得到的钱比总裁的基本年薪还要多(去除股份分红、奖金)。
有一种情况最烦人——经理下午15点后才布置出明天任务,而这种任务需要今天下午就伪造一条领用试剂的记录,她会说:“别找我,找经理去,这不是我的事,我这个时间点就是不领的。”然后你去找经理,经理说:“怎么这点小事都要来烦我?”,事实上,经理比她更难对付,没有年轻员工愿意与经理交流。
你当然也可以趁她不在时偷偷拿钥匙,不过如果因为没写记录而被发现的话——比以上总和严重十倍。
除此之外,像划考勤之类的事情,她也能小题大做。神罗有网络考勤,手划手写只是为了应对——造假。
考勤系统分为两个,网络(指纹、刷脸)是真实的,是算工资的依据,而手动打卡、划考勤则是专门用于造假的。往往系统一只有系统二总考勤时间的十分之一。
手写、手打考勤总会忘记,失误,改过来就行,但她会利用这个机会,说你:“我观察到了,每次就你忘划的最多.......划错的最多,把周末日的符号划成工作日的符号,小学生啊?.......”
几乎每个人都被这样指点过。
最让人头疼的是——容量瓶,实验中每个人需要分管3种产品的容量瓶——必须是sop要用到的3倍的量,总合起来,一个人要做好100多个瓶子的标识。她是容量瓶总管理。
尽管容量瓶上本就有标识,但为了方便“检查”,要用胶带纸贴上自己做的带颜色标识,每种产品颜色不能一样,为一目了然。
绑的绳子的长短也需要一致,只为美观,标号也要统一,从1延续下去,不能中断。
麻烦的是,有的产品是分步骤,经过多次移液、稀释,需要用到多种规格的容量瓶,10ml,25ml,50ml,100ml,各类都要20多个,这些标签又要不一样,总合起来,这是个复杂的工程。
但维护比上者更加复杂,因为产品不是专人负责,而是几十个人混着做:你做我的,我做你的。况且洗过的容量瓶要烘干,烘干的地方很小很挤,容易碰碎,无法做到缺失立即补——补又是个流程,需要汇报等,写破损记录......
一般人都随便扔了。
她不可能每天盯容量瓶这个浩大工程,而是每隔一段时间查容量瓶,这时候总会有很多人——做不到位,有缺损。然后她一直絮叨,阴魂不散。不过反切到她的立场上——组员容量瓶标识不好,她自己也会被经理絮叨工作没做到位。
这些其实不是问题,只要更正就行,问题在于她认为所有人都必须按照理想状态,如机器人一样做到完美——这样她就可以轻轻松松,不用为繁琐的工作心烦,趴在桌上玩手机嗑瓜子,做她的小松鼠了。
但现实是残酷的,她所对应的是整个医药检测的底层,最繁琐又没有实际意义的一环,实验/检测本身才是主角,实验器材、实验领用都是配角。按尼夫海姆实验员的技术水平,要不造假就需要10倍的工作时间,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处理这些细节。
虽然细节很重要——会造成缺陷,比如记录中试剂、对照品数量和实际不符。
但对于本身就造假的行为来说,不过是亡羊补牢。
萨菲罗斯刚上任时非常痛恨造假,甚至因为筹备改革计划而差点遭到股东弹劾,因为股东认为质量检测丝毫不能带来经济效益,改革会造成大量资金损失,这是不理智的商业行为。
逐渐麻木后,萨菲罗斯发现在尼夫海姆,qc就是为了造假而存在的特殊部门——质量检查之于qc就像CPI考核之于员工一样,从来不是为员工本身考虑,而是为了削减人力资本,并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剔除。
造假从无边无际的培训文件开始,要按真实,员工需要多100倍的时间来学习——他们连检测样品/生产都来不及,怎么培训渺如烟海的《药品生产监督管理修订》《药品生产监督管理办法》《戴涅布莱药典第五版》《药品注册管理》《sop.....》《取样标准,关于取样棒、取样袋.....》等等理论性的实际无关紧要的文件,当然还有该死的企业文化培训。
按实际,就算资深技术员,要做一个新产品也必须经过2个月的培训、考核才能上岗,但公司不可能这样,必须早上学习,下午就做样,萨菲罗斯如此比喻——公司想让一个小学生完成博士生的工作,而钱却比初中毕业的还低。
造假几乎渗透了神罗医药的每一个角落。
例如,车间送样——一个用粉末造出来的样品,结果qc检测有问题,实际应该是车间的错误,但【不能体现】,因为实验室错误的可能性远远比车间要高,代价也要低的多,因此检验员会设计【想象】出一个错误以掩盖车间的造假。
又例如,取样时可能会出现取错位置的行为,这样会导致检测出错。但——【不能体现】,因为今天取样有问题,可能过去100次取样都有问题,要进行【追溯调查】,这些调查至少让车间损失100万。于是实验员又会【想象】出一个人为失误或仪器失误。
还比如,粉末样品含量很容易不均匀,导致结果偏差值超标,因此实验员会将几个取样瓶混合在一起混匀,或者——【三变五】【一变三】,最厉害的是用古代语的暗号——【All for one】,一个样品好,就只进那个样品的,这样来避免超标。
造假也分为必要性、不必要性、智慧性、技术性。
比如进样时,发现自己失误,按实际停止要领偏差调查——10页,这很烦,但可以制造机器的问题来掩盖,比如——抬高进样盘使液相跳红、迫使漏液......相应的,超标调查要写100页纸,因此能制造机器故障的,就不要偏差,能偏差的,就不要超标,这能为企业节省大量金钱和人力资本,这就是智慧性造假。
所谓必要造假就是——发现含量超标,汇报车间,车间再根据数值对产品进行【回罐改造】。然而不能真实体现,因为一旦证明车间确实出问题,车间要进行【偏差调查】,损失巨大,而不真实体现,就能【内部解决】,既保证了质量也保证了【严格符合GMP】。
而不必要造假是危险的,实验员为了自己【偷工减料】,而没有将本身存在的问题报告给车间,没有【严格遵守SOP】,让车间无法【内部解决】,造成质量缺陷。
至于技术性造假,那是无法避免的,偶然性的,源于检测机器自身科技局限的偏差,它没有造假的显著特征。比如荧光检测器,蒸发光进侧器,本身机器不够先进,做5次3次是失败的。成功的,检测基线也抖动,飘移,基线噪音严重,使主峰的峰面积存在问题,这时候就需要手动改积分。一改积分,峰面积、有关物质、最大杂质会随积分的改变而改变,有一些检验的结果从根本上就不可能真实,因为不同积分,会有不同结果,而哪个积分是正确的——上帝都不知道。
在萨菲罗斯看来,造假是一门高深的学问,什么能【真实体现】,什么不能,要【精确把握】,这是神罗医药特有的,虽然很罪恶,但——毫无办法。
但在某些时候,他又觉得,这是唯一能体现人“灵魂存在”“灵活性”“想象力”的地方,每一次检查,就是质量部门与检察官的战斗,这种战斗是永不停歇的,能激发“人性的光辉”。
而真正的检验工作是将人变成机器,是一种机械式的愚蠢的工作,它毫无想象力可言,不仅泯灭天性还败坏道德,是对人性的彻彻底底的剥夺。
它可以将一个正常人变成强迫症,一个序列检查10次——就怕编错一个字造成偏差。幻游症、精神分裂症,甚至连.......
——萨菲罗斯经常听各种老员工,都是些认识、同一张饭桌上的暴发户子女、拆迁户这样说,也被他们感染,心理逐渐走向崩溃,觉得自己公司就是一个罪恶的公司。
他是唯一想让公司倒闭的总裁,但由于国策,这又是不可能发生的,于是他在歇斯底里的眩晕中逐渐迷失自己。
萨菲罗斯无法提高生产力,所以当星之病药物需求增多时,只能采用恶劣的做法,将造假力度继续提高,让没有生产资质的新工厂提前运行,并寻找戴涅布莱被征服的低端人口补充——让小学毕业的完全不懂药物的做新工厂的质量经理,进行全面造假阶段。
这种工厂纯粹是为了凑满药物数量而开设的,劣质经营,最后标签贴上总部生产,也就是“外包生产”、“贴标经营”。
整个行业都抱以麻木——因为这种药物不用于人类而用于动物。
结果一个星期前,王都的宠物发生药物过敏致死事件,死亡数量相当庞大。
主人们为防止宠物被星之病传染,要给它们每天服用神罗医药分公司的专项药物,而正好有一批药物的含量高了10倍,却被质量部门放行了。
这是一起极其严重的社会性案件,因为很多高层、政治人士的宠物也在这一日服药后死亡,连女王史黛拉的猫都差点是一样的结局。
议会与最高法院同时调查,亚丹是个聪明的男人,他提前就清除黑点,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并发誓要揪出幕后凶手。
神罗想掩盖造假的真相,用失误、缺陷代替。
虽然本质是生产车间的问题,但为降低风险,责任被推给了质量保证QA,但QA是个小学生经理,原本一百人的QA实际就由这个还在上学的小孩代替,这也不能体现出来。
就这样,责任推到了QC,说检验员存在人为失误,检测出问题。但由于——实际上,那批产品根本没有检测过,不存在检测人员。
因此神罗也无法这样解释。
萨菲罗斯的母亲是个律师,她很关心儿子,不想儿子前途受牵连,就协调中间人给QC部门内一个移民者1000万,让他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本来事情就这样结束,但民众并不同意。
人民要求国家出大量法律进行彻底的“质量系统更新”,要企业完全按照gmp、sop的规定生产兽药,并举行示威行动。但问题是,人民并不理解自己国家根本就没有实力进行医药改革,国家也不可能把精力放到最不擅长的领域上。
而亚丹并没有镇压群众的暴动,他反而支持民众,要求神罗进行彻彻底底的改革,他实际是用行动来掩盖自己之前的罪恶,他一点不顾及神罗公司的利益,即使他出仕于神罗,是神罗支持他当首相。
就这样,萨菲罗斯既不能提高药价,也不能降低成本,更没有医药技术可以获取,只能剥削工人,让一个工人干十个工人的工作,但他没想到的是,真严格按照SOP,工厂必须提高100倍的工人数量。
于是,工人开始爆发罢工,他们握有强有力的武器,因为他们有钱,可以随意辞职——不辞职只是为了养老金,并且他们握有大量造假的证据。
萨菲罗斯的公关团队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导致造假被曝光,于是,事故逐渐由:
药物质量缺陷到药物体系造假,最后到企业家剥削劳动人民。
民意沸腾,舆论爆炸,而所有的一切都将要指向“尼夫海姆十佳青年”“优秀企业家”“模范CEO”萨菲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