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没上过幼儿园学前班,所以初中便算是第一次升学了,初中时的第一个学期,学校为了广播体操竞赛把课占了,中午吃完午饭后就在操场集合练体操,早上的课全上,下午只上第一节课, 吃完午饭后便去操场集合练广播体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简单的动作,然后还要延迟一小时放学接着练。
这个时候体育课是最多余的,可是偏偏三节体育课都排在了星期三到星期五的下午第一节,也就是说吃完饭后一点钟集合,他们在星期三到星期五要练到6点钟的话,每天五个小时。
这对一个天赋不怎么样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初中时的英语羽凌没学好,尽管老师都说是同一起跑线,小学的时候没有合适的英语教师,所以只能让学校那些懂一些的英语老师教,最后这英语老师还辞职了,羽凌就是这样上的小学。
在第一个学期,所有人都很累,班上的同学还有请假的,所以就这样匆匆的过了,不过在成绩单上,可不会就这样匆匆过了,羽凌同校的远亲宣称自己考了七百多分,而羽凌只考了三百多,所以羽凌被父母骂的很惨,他怎么说都没有让父母相信他,其实今年全校最高分只有四百多,那个远亲平时只是一个不能及格的人。
所以心灰意冷的他,看着校长说着广播体操比赛的金牌说事,全校辛苦了一学期,甚至连奖牌都没有看到过,这次校长在各校校长中终于拿出了面子,在所有学校中他的学校成绩是最差的,可想而知与各校长在一起吃饭时是什么心情,这次甚至外地名校的教师也不远千里组织来观看广播体操,还有许多领导,校长把广播体操玩出了花样,简直就是一次盛大的舞蹈表演,来观看的领导回去又跟人传,所以上级领导组织来了三次看广播体操,连外地的领导都有,冠军自然也是这个学校了,别的学校只有十分钟的广播体操,校长加了太极,舞蹈,跑队到了半个小时的广播体操,因为这个学期全校都考的太差,所以校长要做教育工作,于是借着开学典礼说了:“我们上个学期的努力得到了承认,全校师生四个多月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广播体操的评选中,我们学校拿到了第一名,但是我们其它方面要搞好了,成绩方面却下降了。
第一名有块金牌,那天我看了一下那块金牌,含金量确实挺高,但是质量没有多少,如果分给大家的话,一人连一克都得不到,我们要的不是这块破铜烂铁,而是实打实的成绩……。”
这个时候羽凌并不知道中考是什么,他中考时才知道那年初三的中考有多艰辛,但是没有人说一句反对的话,那次连国庆都只放了三天假,就是为了跑操。
老师们向学生已瞒下了很多东西,因为跑操之后什么人都没提过这件事,这个学校外地来了个音乐老师兼教政治课,姓赵,省音乐家协会成员,不过这个身份是初二混熟后闲谈中才告诉他教的班级,据说这个老师自己说光凭高考分数拿了全省第二,不过因为少数民族加分,排到了五十多名,到处找工作找不到,所以就来到了这里,赵老师也不敢对跑操的事多说什么,只是跑操结束时抱怨了一下跑操耽误了他上课,这个班又是课最少的,他感觉要考砸了,教不好了。
但是这个班分数是考的最高的,所以他总结顺口说了一句话:“考政治就是要用心去考,心越好的成绩越好。”
羽凌喜欢的人正是他同桌,考了第一的同桌转过头来道:“听到没有,老师说我我人品好。”
羽凌看着刚好及格的试卷硬直起了腰杆说:“我也是考了及格的人。”
同桌笑而应答,也只有借这种时候,羽凌才能跟同桌说上话,只要一下课,同桌便跟其他女生玩去了,不会主动找羽凌说话,这个时候,班上一个只写了选择题的人被点了起来,前桌的男同学,极不情愿的起来了,看着他的背影就知道,在这三秒钟他想了三次直接坐下,一上一下的来了三次,问题当然是:“为什么不认真写试卷,全年级最高的三个都在你们班,你要是再多拿几分,你们班就是第一了。”
联想着刚才的人品话题,同桌借着羽凌前桌的背影躲着老师对羽凌笑了,羽凌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看着前桌,以一副只关心眼前人的态度回敬同桌,全年级五个班都是赵老师教的,所以前桌也不会因为这句反感什么,只见前桌勉强开口道的开口道:我不识字。
这四个字深深地打击到了外地来的赵老师,他不知所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摸着前桌的肩似是安慰的说到:你不识字的话,可以来找我,我教你弹钢琴,你们这个地方的人才都是浪费了,我再有个班听到有个男生唱歌,他的声音简直是天籁之音,可是就是唱跑调,要是他换一个地方出生,他未来一定是个歌唱家。
说完赵老师又拍了一拍前桌的肩膀,轻声说道:“坐下吧。”
虽然前桌还是没有去找赵老师学钢琴,但是他说的话深深的影响了上这堂课的人,在赵老师看来这里的人是坚强的,什么样的不公平,都无法影响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高三时赵老师说起他求学时侯的经历,他们才知道钢琴对赵老师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寒冬腊月在老师家里练琴,一百块钱一节课,还是从自己的生活费里面压,当然也有一些是家里面的,因为他天赋比比较好,也学的努力,一次他弹钢琴时,钢琴老师的丈夫突然从内屋里出来,看着他音乐才华不错,忍不住想指点帮助他一下,就这样他同钢琴老师夫妇建立了友谊,也得到了钢琴老师夫妇的帮助。
羽凌就是那种零用钱超级少,仅仅只够吃一顿早餐的人,同学们去租单车去网吧包夜去小卖部二楼打龙珠的时候,他都安安稳稳的在家里跟住在附近的亲戚玩,所以他上初中了不会打字,妈妈拿手机给他存电话号码打名字时,都会骂他以“连打字都不会你是怎么读书的?”为开头,之后是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不学习的证据,最后他不得不请了邻居家的孩子打字,这让妈妈觉得很丢人,因为两家的家庭情况差不多一样,交往也是平起平坐,但就在自家孩子这里输了,羽凌也只得说邻居家的孩子是生活与他有些不同救下场,每天玩手机才那样的,妈妈便又找来了整天想买手机玩游戏的理由,因为从小到大,辩论无论如何总是大人赢的,所以羽凌渐渐不与大人说话了,同桌与他说的话甚至比他父母加起来都多。
羽凌与同桌分开是在高三时,因为学校要按成绩分班,所以与同桌分离了,不过他的前桌到成了她的同桌,没事时也真还有个玩的长久的人解闷。
前桌小学一二年级是在老家村里读的,一个人老师教一个年级一个班的所有课,总共两个年级两个老师,读三年级时要徒步走很远的路,所以三年级时她搬家了,搬新家后随父母到镇上,他到三年级才知道有作业这个东西,因为之前老师所有作业都在课上完成,那些所谓的作业,就是老师叫做某个事而已,扫地的时候,他被分到工区,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公区,因为之前的学校不用打扫,老师会自己打扫,所以放学直接走的他,被劳动委员告到了老师那里,老师了解下情况后分配他去到教室的垃圾,他的劳动生活就是从倒垃圾开开始的,因为全班的人都认为这是个最辛苦的职业,因为最晚回家还最脏,虽然在前桌看来只需要提着垃圾桶到垃圾池走一趟就行了。
前桌呆呆傻傻的被收过很多次保护费,别人要钱就他就给了,所以之后要钱的人越来越多,虽然那些人的零用钱是他的四五倍甚至十倍,他觉得父母不会帮他说话,因为他本身就不受宠,他有个弟弟,他在老家那会儿,新房子就已经建好了,只是留她在爷爷奶奶那里呆了一年半,最后不知为什么就被接过来了,被当成多余的东西看待他,每次都是因为父母的毒打而报出了自己在学校的境遇,因为他每个学期都会被检查一次作业,父母会查找作业本上面的日期,缺几天便会被打,父母将学习当成一件很轻松的事,认为自己如果上学,一定可以每次都考满分,一边打一边说这事,所以羽凌会失口说出自己在学校的不容易,之后便是围绕为什么不容易这个问题而不是围绕作业了,但是每一次都会解决一个收保护费的人。
与曾经的前桌,现在的同桌,也许他们之间更有得聊了,爱情就在不经意间来,你甚至都没有资格去告白,因为你只是一个拖累,出生可以决定一切吧,因为这两个人青春时的一切只是一段只有陪伴同桌的情谊,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