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男人看了眼臃肿的张董事,两人交换了眼神随后相互轻轻点了点头。
“商业的发展意味着经济繁荣,为了新世界的经济发展,我认为商界应该有三分之一加入方舟计划。”
“无理取闹!”
还不待邋遢男人应声附和臃肿董事的话坐在工装主持副手的王老立刻厉声呵斥。
“你们当方舟计划是菜市场计划吗?那是攸关人类火种的计划,是去救人的,不是让你去捞油水的,你们这群满脑子都是铜臭的东西在上面的价值还不如一个未实习的护士!”
张董事被训斥得满脸通红,嘴里仿佛要喷出火来,王老明显是将工农二人的气都撒在了他身上,见到张董事被如此严厉呵斥邋遢男子也不敢再多嘴。
“王老消气,这次咱大家聚在一起是来解决问题的,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工装男子笑着说。
王老听得这话不知为何心里越加生气,但是却又不能向工装男子无理由地发火,只能将这气再撒到张董事身上说:“说话前给我动动脑子!”
张董事只得乖乖坐在位置上受着委屈。
以前的会议上他哪次不是盛气凌人,用钱的时候一个一个都巴结他,真到了危急时刻全都翻脸不认人了。
邋遢男人看着生闷气的张董事不禁摇了摇头。
艺界的人对于方舟计划来说更加无用,即使有些人能加入方舟计划也难以养活自己,艺术想要在战争中表现价值本就非常困难,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难以用画笔表现积极的抗争精神,也就是说他们不过是和平年代的蛀虫,战争年代的垃圾。
如果没有商人加入方舟计划他们就没有钱花,因为没有人会去买他们的作品。
但是音界却不同,此时歌姬安德娜尔德对于对自己现在的优势已经非常满足,即使要求将音界全部人都加入方舟计划也没问题,因为音界的人并不多。
世界上会唱歌会乐器的人很多,但是能真正加入音界的却极少,因为能否加入音界是由她安德娜尔德来评判的。
安德娜尔德被称为音界的“严姬”其名声可见一斑。
音乐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是人所需要的精神粮食,战歌,农歌,独唱,合唱,交响乐,音乐在人们心中有着奇迹般的效果。
过去的人们相信向神献上最美丽的声音可以获得神的护佑。
时代在变化,音乐也在变化,而人们对音乐的热爱却像恒星一般。
在这里对自己所代表的的职界并不担心的还有科技界,他们将担任新世界稳定后工业迅速发展的支柱。
经过这一段严厉的小插曲,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审视自己能拿得出怎样的砝码来为自己加重。
只剩下一半的人位,音界不必考虑,那一界即使全都加入计划也不过才占据整个计划的十分之一不到,问题是剩下的人,科技界的人才也比较稀少,但也比音界的人多一些。
学生会也从王老那里得到了一定的份额,不过还有剥削的可能。
现在只剩下商界,艺界,娱乐界,传媒界,交际界五方进行最后的争抢。
至于学生会,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发言权,能给她一些人位不过是因为王老发过话而已。
在这五方之中,商界和艺界算是盟友的关系,传媒界和娱乐界也有着差不多的关系,只有交际界显得有些孤独。
不过凭借交际界代表知了的口才从这五个人手中各抢走一部分应该没问题,因为抢夺的关键并不是将自己的优势凸出而是削弱其他人的优势,只要其他人的优势被削弱就会遭到另一方同盟的猛烈攻击,他便可以从中得利。
若是凸显自己的优势就会受到四方的同时攻击,他可没这么傻。
语言是一门艺术,知了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王老安静地看着五个人争来争去,轻轻叹了口气,这种局面他再插手就显得过于多余了,即使是对方舟计划无用的人也有着生存的权利,他不可能剥夺一界人的生命权。
工装男人微笑着,他对现在的结果很满意。
“平介,多挑点顺手的人给军队。”王老对平介说,他只能想办法为军方多争取一点利益。
丰川平介压了压自己的安全帽:“我明白,王老。”
五方终于就最后的人位达成了协议,商界与艺界所得到的人位甚至比交际界还要少。
张董事恨恨咬着“哼”了声便关闭了自己的投影,邋遢男子尴尬地笑了笑说:“既然人位已经确定那我也先告辞了”随后便消失在自己的座位上。
帕琪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学生的权益在五方讨论时自私地剥削,她连插话的权利都没有,她这里连二十分之一的人位都没有得到,她绝望地不知如何是好。
“珊娜,别再打击她了。”
传媒界代表制止了珊娜·冯的毒蛇,珊娜蔑视地瞟了一眼帕琪,没有说话,也许是不屑说话。
“蒙德拉尔,你好不容易抢到的人位别用来做傻事。”
珊娜提醒道,她对这个男人有着不错的好感,只是对那天真的学生实在开不惯。
在这末世之中却表现得如此软弱,靠着别人的同情苟活不值得她同情。
“这是我的问题,不过这次还是要说声谢谢。”
珊娜摆了摆手,转而向知了说:“知了大哥今天可是赚的盆满体满,出乎意料吧。”
“这还要感谢两位。”
知了谦虚地低了低头,“而且我也认为拉客·张代表的那种货色不过是造粪的机器,而且效率低下。”
珊娜被知了粗鄙的话逗得发笑,蒙德拉尔则是看着帕琪不知道要不要安慰她。
“既然大家都得到了自己的结果,那么这次会议就到此为止吧,希望大家今后也保持友好的关系,为人类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除了帕琪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得到最多好处的工农两界满意地关闭了投影,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关闭投影,只剩下帕琪和蒙德拉尔两个人还留在原位。
“帕琪同学……”
帕琪抬起头看着蒙德拉尔,泪水不知何时冲出了她的眼眶,好似鲜血一般涓涌而出。
“蒙德拉尔,为什么……为什么学生要受到这种待遇!为什么!”
蒙德拉尔本想用温柔的话语安慰帕琪,可是这种安慰只能让她更加软弱。
“帕琪同学,如果你的父亲和你的学生必须要死一个的话,你选择谁?”
帕琪愣了一下,泪水像是被冰封住般止留在了眼眶中。
“即使再难抉择你也只能选择你的父亲不是吗?如果学生不被留下的话,他们就会失去自己代表下的亲人。”
帕琪沉默不语,她当然明白,只是这太残酷了。
“弱肉强食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是至理,想活下去就要变强,帕琪,这就是这个世界。”
这就是这个世界……
帕琪苦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在地狱中不论是否逆行都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才行。
因为,在鲜血染红的大地,泪水只会助长血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