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新年了吧。”
“对。”
“你去看她社交平台的第二条动态。”
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今天天气特别的冷，寒风无情地冲我脸上刮着，犹如利刃一般，每一下都让我感到生疼。
“你莫非是要！”
“没错。”
那条转发的动态，内容是：“希望新年能有人给我打来电话，如果那个人是你就更好了，因为这样会让我高兴一整年。”
“你到时候是要给她打电话吗？”
“不，这样就太无趣了。”
转发这条动态的人是我喜欢的女孩，而真正开始交涉仅仅不到一个月，可我却已经喜欢上她近2年了。
时间过得远比我想的要快，我心中在期待什么我很清楚，不过也仅仅是期待了，如果能有回应——那便是实现了；要是没有实现，也算是圆了今年的遗憾。
不做就会遗憾，做了不一定会胜利，但至少能让我圆满。
就算结果是失败的，会被毁灭，我也认了！这便是我的心态。
“这么简单也不像是你的风格。”
“对啊，既然是新年，即使不是告白，也必须要浪漫。”
“浪漫啊，你有计划了吗？”
我心中那份崇高的浪漫感，就是驱使我去做的动力。
“当然有，而且十分详尽。”
“这倒是变得像你的风格了。”
“我不敢保证她动态中指向的那个人是我，但我能做到做成那件事的人。”
“既然这样还如此果敢，能和我说说看吗？你的计划。”
“现在还不行，我得花时间把它写下来。”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新宫保二伸出手来，用食指指向了手表上的日期。
“距离新年还有三天”，我心中默默念到。
在结束了一天的校园生活后我便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拿出了数学笔记本。
虽然名义上是数学笔记本，但内容却是涂鸦、心血来潮的文章和一堆和数学不沾边的记载。
我从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了一支笔，这部篇章要分两种形式展示。
大概就像是提纲和小说内容的关系——“计划”和“计划预测”。
计划以图文的方式写下来，而计划预测则是像小说形式一样记载我能想到的一切事情。
至于是好结局还是坏结局我也弄不清楚呢，还是等事情结束了再填补那个将要出现的结局吧。
首先是新年礼物，既然是以绘画为爱好的话，就应该送绘制工具……可是既然是以这方面为兴趣的话，那些工具应该不会缺的……那就送些有使用期限的——例如绘画本，稿纸之类的……但那也太奇怪了，我还是觉得不好……巧克力……巧克……巧克力！
彩铅状的巧克力，我脑中突然想到这个点子，既符合了她的兴趣还是食物，她也喜欢吃甜食，也抵消了巧克力这个充满情意的特点。不错嘛！
既然新年礼物决定了，那么其次就是新年祝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她面前说“新年快乐”这四个字。可是跨年必然是零点，而她家又禁宵，晚上更不可能出门，也不可能出来见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电话又太老套……我唯一能想到的是以书信为铺垫，再给她打电话……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想法吧。
最后就是转交方式，我没有胆量亲手给她啊……光是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紧张起来，要是最后很尴尬还不如压根没有这个计划。这样的话就只能靠保二了，保二和她还挺熟络的，那么就经他的手转交给她好了。但又缺少了浪漫感……不！这种莫名的距离感更加浪漫了。
接下来就是心理铺垫，虽然我知道她并不讨厌我，但我也不敢打包票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她生疑然后厌恶我，毕竟我这样的行为无异于表白。
计划的图文我已经绘制好了，但是望着另一面的空白我却思考不出改怎么创作这一篇“纪实小说”。
“我……”这个字刚被写出来就被划掉了，“今……”开的另一头也被划掉了。
真是纠结啊，笔记本上现在唯一多的就是两个被划地不堪入目的痕迹。
想得太顺利了也不好，想得太糟糕了也不好，想得太平平淡淡了也不好……未来果然难以预测，但现在并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按照原先的计划图文写就好了。写一个最好的结局，就像童话故事一样。
不行啊……那样的话被拒绝我可是会大受打击的，心理铺垫就是为了让我想到最坏的结局。那么……果然还是写坏结局？
那也不行，这样的话现实中要是进展顺利，反而会因此被截断了，那样才算是大失败。
果然还是得在事情完结后再补上一笔。
那么就在每个转折点后开两个分支……然后再坏结局……断断续续我才一点点补完除结局意外的内容，我也不知道我到时补充的那个结局是不是我所想要的。
当最后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次日早上了，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现在是和清爽完全相反的状态。
赶紧洗漱完去学校补觉吧。
今天比昨天还要寒冷，因为没有赖床，6点半的天空还是昏暗的，在这种时候会见到一些奇观。
看，这不就是吗——看不到太阳，但有浅绿的光从东边射过来，而南边则全是黑暗一片，一道黑绿相间的线将白和黑隔开，这便是极光。相当壮观，形容天空一般都是蔚蓝，而此时我却想到了碧绿，天空像一块闪闪发亮的翡翠，反映着暗淡的翠绿光。我呆呆的站在马路边看了一会，而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绿灯。
我现在更好奇12.31那天的夜晚和1.1那天的凌晨是什么景观。
我顶着寒风走在大街上，胸前的围巾被大风吹得到处飘扬，今天估计是不会碰到她了，我大概率是来的最早的一个，而她通常会是最后一个到的。
街道上都没什么人，我到校门口时才六点五十不到，我也没有闲心吃早餐，因为困意席卷让我只想躺在课桌上大睡。
校门外果然也没什么人……
“早……早上好！”
“哦，早。”
我颤颤巍巍地说出这三个字，她也像是被吓到一般回应了我。
“来得真早啊哈哈哈……”
“嗯，你也是。”
我现在很紧张吗……她好冷静啊，我是不是自行代入了啊……好尴尬，但是说上话了。该高兴吗，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怎么楼梯这么长啊……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在我还在思考做些什么时，她神秘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朵。
“啊……啊？”
我嘴角上下浮动着，眼神在地板和她间飘移，这时候该说什么，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她？
“就是新年礼物啦，新年礼物。”
新年礼物！还没从计划中回过神来的我想到了彩铅巧克力。
“巧克力？”
我口中淡淡的声音被她听到了吗！我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不不不，不是，我是说昨天吃了巧克力，对！没错！巧克力很美味呢！你喜欢吃吗？”
“不讨厌哦，那你的想要的新年礼物是巧克力吗？”
“嗯……如果有人送我巧克力作为新年礼物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事实上这个有人已经被我代入进去了，如果是她的话，送的巧克力我会收藏一辈子的，怎么可能吃掉！
她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已经到了教室门口了，她先一步推开门，我们不是邻座，但是也相差无几，只隔一个走道而已。
我们和往常的相处方式一样，到了学校便一句话也不说，即使教室中没有一个人，我也弄不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
虽然刚才紧绷着的神经让我的睡意退卷了少许，但毕竟是浪费了8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没等我躺在桌上就沉睡了过去。
“水无月！水无月牧夫！”
谁在叫我……我没一时间抬起头来，任凭这声音传入耳朵。
“咚咚咚。”敲桌子的巨大声音传入我耳朵，这时我才从睡梦中被惊醒。
“快去操场，校长要讲话了。”
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站在面前的是我前座的同学，是被老师叫来的，看到少了一个人才到教室里排查。
“好的，我这就去。”
睡了一觉身上才积蓄了少许暖气，我一下楼，看到了我班上的人。我眼睛到处扫着，看哪里有空着的座位。
而就在扫视的时候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她也在看着我，我不知道这状况持续了多久，但我很快移开了视线，她还在看着我吗……我朝着发现的空位走去然后坐下。
她在我的前面，真幸运，不用紧张还可以望着她的背影。
校长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到我们的耳朵里，都是些新年祝福的话，还有些无关痛痒的小事项，还有拖长音——这让我困意盎然。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靠在座椅上便睡了过去。
“水无月！”老师粗犷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我惊了一下，然后后仰摔倒在地。
“你怎么这么困，昨天晚上去打游戏了吗？”
“没有啦，昨天晚上看书看得太晚了。”
“看书也要节制一点啊，你就打算带着这种状态度过新年吗？”
“我知道了，老师。”
老师抛向一个小东西给我，我慌忙的接下，是一个钥匙扣，上面写着——“不负昭华”。
“祝你新年快乐啊。”
老师一脸慈祥地看着我。
“哦……哦！老师也是，新年快乐！”
距离新年还有两天，明天便停课了休假，今天来学校不过是交待一下事项和新年节目之类的。
今天晚上还有新年节目呢，忍不住期待了。
我把钥匙扣塞进口袋又拿出来最后看了一眼，火红的底板上印了四个字——不负昭华。
……
我本该待在学校里的，不过我更想回到房间继续之前未完的计划构思。
“你怎么回去了？”
“我在写计划书啊。”
我敲着手机键盘回复保二的消息。
“大家都在教室做最后的庆祝活动呢！”
“那就跟我请个假啦。”
新年是个特别的时刻，但是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快点来学校啊，水无月同学。”
“都说了给我请个假啦！”
我不耐烦地快速敲击着键盘。
不过有一点让我奇怪的是保二怎么会叫我“水无月同学”？
“刚才那个给你发消息的可是你喜欢的女孩啊！你就这么不耐烦地回复？”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该说值得高兴还是悲伤呢。我虽然收到了她的消息，可是第一次回复却是这么随意！
“快帮我道个歉！我怎么知道……”
——我将后面的内容删掉。
“快帮我道个歉！”
要是看到这条信息的又是她就糟了，那个后缀会更让人以为我的态度极其恶劣。
“总之你快过来啊。”
当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在门口准备穿上鞋子了，我推开门，慌慌忙忙地跑出去。
刚走出门没几步我又折返回来，打开我书桌的抽屉将准备的巧克力小心翼翼地塞到礼盒里再装进包里。
巧克力礼盒装在包里显得相当臃肿，不过好在盒子是铁制的，不会导致过程中礼盒盒身变形。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是下午六点三十二分，虽然不知道活动什么时候开始和结束，总之我飞似地跑了出去。
我喘着气站在学校门口，在顿了一会之后又跑上楼。
“大家好！”
我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喊道。
“我还以为你小子不会来了呢。”
保二挽着我的脖子把我从门口拽过来。
大家都在教室，聚成一团。她也在，我瞟了她一眼后随着保二走过。
“大家都等着你呢。”老师皱着眉头笑着看着我。
我羞愧地一言不发，要不是她给我发消息，我可能就要被大家挖苦了。
她就站在我的对面，在我进教室之后，同学就把灯关了，窗帘也拉了上。教室中就点着数根蜡烛，照亮着整个空间。
蜡烛光照着我们每个脸上，老师不知从哪搞来的投影设备在黑板上映射出了“新年快乐”几个字。
“老师我啊可是很想跟大家一起过新年呢。”老师哈哈笑着，“同学们私下还能一起结伴，老师我和大家可就只有明年见了。”
我们受着历史有着特殊意义的影响，我们的选择会导致我们的走向，幸福与否。时间是一个线性的，每个时刻都有意义，虽然我们都不起眼，但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都是必然，我们的历史也同样有意义。所以我们才会纪念这一刻，新年，这特别的一刻。
明明还有两天，但我好像已经融进新年欢快的氛围之中了。
老师播放着下一个幻灯片，那是我们的各种合照。
冬天的天黑得果然很快，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漆黑一片，淡淡的月光透过没窗帘的那一面窗户悄悄照进来。
在这黢黑的房间里，是我们三年以来的回忆。
“哦！牧夫，看这是什么！”
保二指着黑板上投影的画面。
我的脸顿时通红，视线赶紧从投影的画面移向保二。
“你们什么时候还拍过二人合照啊哈哈哈。”
被他这么一说，我的耳根滚烫无比。这张照片是在学校举行的团建上拍的，当时我们正好在一块，老师就将我们拉到一块拍了张二人合照。
这大概是我和她距离最近的时候了吧……肩膀都要靠在一起了。
我用余光瞟了瞟她，她正和她的朋友聊的不亦说乎。幸好……她没有看到这张照片。
这张合照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而且珍贵无比，哪有这么好的几乎和她有合照。于是在团建结束后我厚着脸皮找老师要了这张照片，老师在第二天给了我一张实体照片给我，眼神像看透了一切一样笑嘻嘻地把照片塞到我手里。
当最后一张幻灯片放完时，老师关上了投影机。
“来吧！来吃蛋糕吧！”
老师将一块超大的蛋糕搬了过来，然后平均地分给每一个人，我不爱吃甜食，仅吃了一口便把蛋糕给了保二。
随着欢笑声此起彼伏，老师的最后一句道别之后，同学们就都走出了教室。
我靠着墙壁，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喂！牧夫！”
站在我身旁的保二悄声叫我，然后把头一摆，她独自一人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我在犹豫要不要跨出那一步，但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动了。
我在慢慢靠近她，大力地呼吸着空气，虽然真实地感受着每一片空气，但仍犹如窒息一般。我不敢呼唤她，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我的身后便突起一阵阵冷汗。
我停在她身后，她朝着前方越走越远，我却不敢再靠近一步。
“苍夜同学！”我尽可能大声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猛一回头，看到叫她的是我有些措不及防的样子。
我跨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向她靠近，然后一边将包中精美的礼盒拿出来。
“那个……”
我运动快要失声的嗓子，怕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她听不清我的声音。
“那个，你稍等一下。”
她一只手挡在我面前，然后径直走进她身旁的办公室中。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该走吗？我被拒绝了吗？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干啊。
我感觉我的世界顿时静止了，喧嚣之中我只听见了我庞大的心跳声，咕咚咕咚。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要在里面待多久？要怎么办？
手握铁盒的右手早已变得汗湿湿的，寒风通过空隙吹过我的手心，从手心传来的寒冷直入我大脑。
我仍然没有任何动作，我的行为很奇怪吧？
我仿佛要晕过去了，我的眼前突然黑了一大片，在恢复过来后我手扶着墙壁，心灰意冷地离开这条走廊。
“水无月同学，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我猛地回头，然后将手伸出。
“新年快乐！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我的头低着，视线一直没离开地面。但我能看到她的身影在向我靠近。
“谢谢你，水无月同学。”她将我的礼物从我手中拿走了，“新年快乐，我该准备什么给你呢？”
“啊，不……不用的！你能收下我礼物的这份心意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
“可是总感觉会不太好意思呢。”苍夜同学用手指不停击打着铁盒，发出响声，“让我花点时间想一想吧，在新年那一天我也会把回礼给你的哦。”
“哦……哦。”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苍夜优欣，她快步从我走过。
“那个……祝你新年快乐！”
我转头对她说了这句话，她回头笑着看了一眼我之后就继续向远处走了。
“哟，怎么样。”
我才从刚才的窒息感之中回过神来，和苍夜擦肩而过的还有我们班上的同学。
刚才的场景被他们看到了吗，我深吸了一口气。
保二把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就这样带着还没彻底清醒的我离开了学校。
我死命地捶打着胸口，现在的我什么声音都听不入耳，我企图让我自己清醒过来，但还是在不断地击打着胸口。
我的心跳声不断地传入我的大脑中。
刚才发生了什么，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在思考这些之余，刚才留下的余感还在我脑中震荡。
“嗯……顺利的把礼物给她了。”
“是吗，那这样看起来还挺顺利的。”
“还真是让人窒息啊。”
“看得出来，你的耳根都已经变得赤红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能明显感受到温度传达到我的手指。
“还真是啊。”
我望向前方。
“进展顺利的话就好好抓住机会啊。”
“我可没说要交往呢。”
“你还真是不坦率。”
这样应该就能沾上边了，这样发展顺利下午就能成功上垒吗……不不不，我在想什么呢。
要是能花上些时间成为朋友也不错，两条平行线有了交点，然后再在平面上不断相交。
就这样顺利发展下去吗……我觉得苍夜同学是会受欢迎的那一类，而且和男生交流也没什么膈应。
我现在连朋友这道坎都没过，说话对我来说都是一道大难关。
于是在送完礼物说完祝福后，应该做些什么呢……
我选择放空了大脑，如此一来也不错，别再想些其他的了，不然就会陷入自我挣扎之中了。
“我今天能来你家吗？”
“改天吧。”
我想回家倒头就睡，只是那一小会的信息量就让我快要宕机了。
结果计划什么的完全没用上，也没写完。
我独自一人走在冷清的大路上，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呢。
我认为恋爱什么的是于我毫无关系的事情，可是我却主动来追求他人，可是让我放弃的话也难，这种执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那些献殷勤的行为居然成了我下意识做的事。
我掏出钥匙，进入了这冷寂的家，在冰箱中拿出冷藏食品放在微波炉加热，就赶快打开电脑。
在电脑打开的一瞬间，有一条新邮件的消息。
署名是……苍夜优欣！
我赶快审视了一遍邮件内容，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字眼。
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我期待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感谢我的礼物和祝福，倒是提到了回礼，虽然连个意象也没有提到，但是知道这个消息也足以让我兴高采烈了。
接下来该怎样……要回复吗？我的手停在键盘上，想说些什么，但又无从下手。
那就再做一次新年祝福……还有些感谢的话……还有对礼物的期待……
屏幕上显示着“已达字数上限”。
原来有字数限制的吗？有些这么多吗，但还有些话没说完，还是整修再添加一点比较好。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次日1点了，幸亏明天不用上课，可以睡到自然醒。
于是我打算再次改一遍，最终发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