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圣诞树坍塌后集还活着,但究竟是怎样逃离的早已无从得知。恢复意识的那刻除了祈不在了,他所明白的便是失去右手的基础上亦失去了视力。
右手还可以用机械手代替,双眼却无论怎样也无法医治——检查不出任何病变,却始终看不见。
期间绫濑猜想过会不会是心理作用,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大家给集找了心理医生。但是现实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护理义肢的过程是繁琐的,而适应黑暗的过程更是艰难的。起初就连吃饭都难以正常完成,食物送不进嘴里、弄脏衣服、碰翻饭菜……出行便更不用说了。这常使他痛苦地感到自己就是个废人,甚至想到轻生。而这时他又总会想起祈,这生命是祈付出一切留给他的最后的东西,他必须懂得珍惜。以及,他还有亲人和朋友,他有必要让他们看到一个精神饱满的自己。
春夏因为涉嫌人体实验而被终身监禁,集生活上的困难只能拜托朋友们来帮忙,尤其是谷寻和花音。集总觉得为他们添了太多麻烦,谷寻却只是笑说"放心吧,照顾病患我有的是经验。"
谷寻本是说的俏皮话,集却又想起了润的事情,不由得有些自责地低下头去。这时候飒太便告诉他,不用太担心谷寻的,其实那时谷寻的善意已经透支了,某种意义上集也算是帮了他的忙。
"飒太也学会察言观色了呢。"集向着自己所感知的飒太的大概位置笑了笑。
"……那可是!当然的啊……毕竟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飒太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嘴角欣慰地微微上扬了。尽管他知道集看不到。
曾经也有人开玩笑说“如果现在还有Void的话,慢慢学会察言观色的飒太君的Void还会是‘打开’照相机吗?”
比谁都快地,鸫蹦出来说道:“现在恐怕是投影仪了吧?”
这话一出口,大家毫无顾虑地开怀大笑,而飒太只是装作手足无措一样地左右张望。
集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很多简单的事情也都能够自理了。
这样的他总喜欢拄着盲杖漫步在街上。他的眼睛看不见光,但是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就好像灵魂看见了光一样。目盲之后他的其他感知力都慢慢地变强了,不管是那感受光的能力,还是最重要的听觉——
"伦敦大桥塌下来,塌下来,塌下来~伦敦大桥塌下来,My fair lady~"
是祈的声音,与那时在活动室中同样的旋律,即便在嘈杂之中他也隐隐听到了。只是不同于祈的空灵,这声音多了些活力。
这不是祈,他是比谁都要明白的。但却依然有如本能般地走入了传出声音的店铺。
P.S.一些注释
1.春夏终身监禁的事情是官方小说里指出的,所以这点是确定的。
2.飒太不会察言观色的梗来源于官方小说里祭对于飒太不会察言观色的事情表示“飒太真可怜”以及骂人是KY在日本是最狠的骂人话哦,意在说对方读不懂空气,就是不会察言观色,日本人很重视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