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师然揉揉眼从回忆中抽离，清了清嗓说：“森森先把胖次穿上！”
反正胖次是底线，不能随便舍弃！
眼前的森森和游戏里的故人重叠在一起，卫师然有点感伤。可他来不及忧愁，此刻他要做的是把握时机，把森森送上福利姬的神坛，引得千万人跪拜在她的裙（账）底（号）之下。不过，福利生涯之行始于足下，想走得远至少得让摄影师不尴尬啊！
森森两指捏着因特扔来的蓝白胖次皱着眉头，摇晃了几下和因特确认。
因特摊摊手。
她俩的互动师然尽收眼底。穿个胖次竟然还要翻来覆去地确认，这也太缺乏常识了吧？
森森磨磨蹭蹭地穿起来，卫师然这才心安，总算避免了被圣光闪瞎。他还年轻，不想失去自己宝贵的双眼。
“她穿好了，麻烦精你过来吧。”因特坐在沙发上。
“咳咳，那么开始拍摄工作吧。”卫师然握拳。到底谁是麻烦精你们俩心里没点数么？
但他憋住不说，保持摄影工具人应有的素养。他抬手把小挎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脱下小皮鞋放入鞋柜。鞋柜旁空着好几双拖鞋，男款女款皆有。没想到这个家平时还有好些不同的客人会来玩。卫师然吹了吹口哨。他的想象里这两位雇主脑回路异于常人，都不太容易交到朋友的样子。
卫师然换上兔耳朵的白色棉拖鞋，走进这个家。屋子的布置透着小女孩儿式的甜美，客厅里摆着嫩粉色的沙发和纯白的地毯，有点浮夸。卫师然爱穿女装，但对嫩粉色实在有些没辙。这颜色好看归好看，搭配起来有点困难，对肤色和身高要求极高，而且也容易弄脏，不是卫师然心仪的选项。此刻他还不知道，来日方长，他日后有的是时间跟这张沙发缠绵。
“你们家收拾得挺干净的呀。”卫师然半寒暄半感叹。
森森拉拉T恤的下摆说：“每周都有小帮手来打扫的，它们可认真了。”
噢原来平时还有请阿姨来做卫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见呢。
因特将手机往沙发一扔，脖子枕着双手，脚翘在茶几，肆无忌惮地舒展脚趾。师然一惊，精致优雅的Lo娘的茶会礼仪里一定不包含这条行为准则。
但是这是森森和因特的家，主人随心所欲，客人根本管不着，甚至还应入乡随俗。这么一想，似乎逼迫森森穿上胖次影响了她的个人自由都有点不礼貌……
他连忙挥掉这个不靠谱的想法，跷脚归跷脚，胖次归胖次，后者的视觉刺激强太多了！必须禁止。
“没带相机么？”因特抖着脚说。卫师然第一印象里高冷吸血鬼美少女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宛如抠脚大叔的粗糙女汉子形象。
“你们俩之前拍的图太烂了，一下子换单反精修，会让订阅者不适应的。”
卫师然仔细复盘过森森的情况，她的乐园账号现在只有两个订阅：Shrine小吃货和默认的乐园小助手。不过乐园会根据用户频繁使用的标签，来推送可能感兴趣的内容，所以订阅者少，不代表看过那几张渣图的人也少。不排除有部分人看了照片嘲笑着一划而过，留了浅浅的印象，图片质量突然变得极为精致，只会让人感到突兀。而且发出来的内容质量越来越好，会让早期的订阅者获得养成的成就感，增强他们对于花酱的忠诚度，这些都已经在卫师然的账号上应验了，也是经纪公司常用的偶像培养模式，这些成功经验可复制。并且忠诚度会化为他们将自己订阅的花酱安利给别人的冲动，甚至在未来会有助于花酱变现。新订阅者也能顺着时间线，把花酱的更新当作励志故事阅读，每个章节都有新乐子。
最好的故事线索，就是时间本身呀。
不过，这些心理小技巧只是锦上添花，关键还是要靠创意佳、质量好和更新频率高。卫师然的脑子里已然摆下一盘大棋，但他并不想现在就对因特全盘托出，他要留些底牌，预防因特这个花钱的冤大头半路跑掉。
他看着因特嚣张的样子，“哼，总有一天要你对我露出诚服的样子。”
卫师然脑补小剧场里的因特穿着女仆装说道：“嗷呜，没想到你这么专业～”
“成吧，全权交给你了，记得合同里达不到指标的后果吧。”现实中的因特收起脚丫，往沙发上一躺翘起二郎腿。
幻想破灭。
“对了，昨天到的快递都拆了，你这乙方可太厉害了，让老板这么给你卖命……”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卫师然离得太远看不见屏幕上的内容，因特拿起手机边看边说：“包裹里的衣服都理了出来，洗了在阳台晒了，你要用什么直接拿。”
他穿过客厅走到阳台，阳光甚好，抬头逆光看去天空中架起一座胖次彩虹桥，蕾丝小裙子姹紫嫣红，蔚为壮观。师然深吸气，钞票砸出来的成果透着迷人的芬芳，也有可能是洗衣粉牌子选得不错。
他伸手把深蓝色的死库水和白丝拿下来。
因特用余光瞄了一眼笑着说：“拍摄主题是下海高中生么？有点应景哦。”
森森侧头问：“下海？哪里的海？”
卫师然对因特翻了个白眼，连忙抢答：“网友们的心海！”
每当森森露出无辜的表情提问时，卫师然都不住地怀疑，为什么懵懂无知的森森非要拍福利照当福利姬。她真的明白自己在干嘛么。难道是被因特蒙骗的？可因特对森森挺好的样子，而且招摄影师工资那么高，金钱是魔鬼，卫师然不想错过和魔鬼交朋友的机会，只好忍痛把衣服递给森森，“今天拍这套。”
“这是泳装呀！才穿上胖次又要脱掉了，那不如刚才就别穿呢……”森森气鼓鼓地望着师然直跺脚。
重点在这儿嘛？
卫师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森森终于在师然的碎碎念下去房间换好了泳装。死库水的胸部位置只有薄薄一层海绵，森森依然一平如洗。白丝的长度几乎够到大腿根部，留出一小条绝对领域，紧绷的白丝在大腿内侧稍许勒出了一点肉肉。
“好看嘛？”森森小心翼翼地问因特。
“可爱。”因特露出姨母笑。
“啊！”卫师然突然抱头大叫。
“怎么了？我穿错了嘛？”
“不是！”他看着森森那一头有点微卷的金发，“我忘记从家里给你带假发了！死库水就是要配黑长直啊！”
没想到专属福利姬妹摄生涯第一天就遭遇了滑铁卢式的大失败。别的小细节也许P图软件里还能修补于无形，把卷发拉直实在是有点为难人了。难不成一块块液化平？光是想象就被巨大的工作量压得有点胸闷。况且合同里没有说明P图的价格，卫师然不想给自己增加太多无偿的劳动任务。
他扶额。
“黑长直的假发你头上不就是？”因特坏笑道。
诶！！？
卫师然摸摸发梢。为了出演今天的青涩女高中生形象，早上第一反应戴上了这顶黑色假发，还修了修刘海。
可在别人面前脱下假发和脱下胖次的羞耻度旗鼓相当吧！都是露出不为人知藏起来的部分。师然匪夷所思地望向因特，瞧见她脸上得意的表情。
但临时也变不出别的假发来了，而且卫师然本计划着用今天的表现给他的雇主们留个专业细致的好印象。不料出师未捷身先死。
不行！停住！专业人士必须把握每个能补救的机会。不就是摘假发嘛，就算是要脱胖次，为了钱也是能拼命一下的！
卫师然全然忽略自己脑海中已然有些崩坏的推论，在两人的注目下颤颤巍巍地摘下假毛，夹住碎发的架夹子也一个个卸了下来，最后拿掉发网。颇有罪犯被关进监狱前交出所有物品的悲壮感。
“原来你短发是这样子呀。”森森感叹。
被发网压住的头发终于得到了解放，在卫师然的脑袋上高高翘着。
卫师然咬唇别过头，虽说平时去学校也不戴假发，可穿的是男士校服。现在短发配小裙子，违和感满满，他的脚趾抓紧拖鞋。
森森听从卫师然的话乖乖坐在椅子上，任凭别人打理她的头发，像只柔和的金毛小兔子。
卫师然第一次触摸真实女孩的长发，手感和自己的完全不同。他的头发粗且硬，而森森的头发细细的、软软的，握在手里像捧着轻柔的丝线，让他不禁紧张起来。
而且，他和森森靠得那么近，那日在咖啡厅里闻见的香气又飘了过来。卫师然感觉被森森的气味包围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甘甜蔓延在房间里。他的思绪有些飘飘然，气味唤起画面，师然的脑海中浮现了奇妙的图景。
大汗淋漓的，耳边低语的，十指相扣的……
幻想中的影像光影交错，此起彼伏，卫师然感到不对，难道身下的小伙伴又要？？
森森你是行走的人形**嘛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