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篇.番外
最終番:
二零一一,九月,二十五日,秋分
晚十時,零五分
“爸!媽!,我有點事兒出去一下……”美惠匆忙的沖出了自己的家,那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決意,因為她擁有著必須擁有這份決意的原因……
“怎麼了,這麼晚了還要出去?……”美惠母親的擔憂也並非是毫無道理的,恩,準確的來說也是一種必須的擔憂……,畢竟在這個時間,一個女孩子單身出去,想必都是件及其危險的事……
“別管她!若她遺傳著我的基因的話,就必須令自己不必後悔……”依舊望著手中的報紙,甚至都沒有悄悄的望望消失在門外的美惠……,因為那時做一個父親不得不承受的堅強……
“啊!……她必須令自己不必後悔,真是個堅強的孩子……”無論是美惠還是美惠的父親,縱使是她的母親都擁有著無比的堅強,或許美惠的堅強便是源自于自己的父母吧!…….
為什麼美惠會這麼的匆忙呢?為了瞭解其中的原因,我們不得不再次的將時間回溯一小會
晚十時整
“【平行線相遇之處,那便是……【地平線】……”仿佛是竭盡全力,美惠慟哭著說出自己的理想答案;或許這個答案確實,對,是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夠說出來的,畢竟這個答案的代價是美惠所必須支付的,且不得不承受之重……
“【地平線】的姻緣嗎?……”細長的金色之瞳疑惑著凝視著眼前的少女,對,黑色的貓在“疑惑著”,當然他疑惑的並不是答案的本身,說的“極端”一點,他其實是早就這道這個答案的……,若是從這個“極端”思考的話,黑色的貓也沒有“疑惑答案本身的理由”,所以那“細長的金色之瞳的本身並不是在”疑惑“,而是在”凝視“……
“原來如此!……【地平線】的姻緣!……”那是不屬於人類的,只有常年審視著,且“把玩著”人類才能擁有那樣的……,惡魔的,特有的,找到了能夠“把玩之物”的……笑容……
“真是個不錯的回答……美惠!……”那是不屬於人類的,只有常年審視著人類,且“把玩著”人類才能擁有的……,惡魔的,特有的,找到了能夠“把玩之物”的……笑容……
在那一瞬間,美惠肯定了,恩,已經是確定了……,眼前這只黑色的貓……是自己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有所接觸的……【禁忌】,就像是【潘朵拉的魔盒】,卻是不得不接觸的【魔盒】……
“但是美惠!那【境界線上的地平線】可是及其難以 企及的,更不用說那處於【境界線上的地平線】的姻緣……所以,告訴吾輩!你能將那【境界線上的地平線】跨越的資格……,它,在哪裡?……”那是不屬於人類的,只有常年審視著人類,且“把玩著”人類才能擁有的……,惡魔的,特有的,找到了能夠“把玩之物”的……笑容……
“無論如何我都要將那【境界線上的地平線】跨越,然後將那處於【境界線上的地平線】的姻緣緊緊地,緊緊地……抓住……”那是令黑色的貓詫異的堅強,無比的,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堅強……,對於美惠來說那是無論如何都必須做到的,她無法讓那好不容易再次連接的姻緣再一次的,永遠的……斷掉,所以,那是她必須,對,是不得不做到的……
“真是不錯的回答,美惠!……吾輩越來越中意汝了,若是可能的話,吾輩真的無比的希望將汝帶到那名為【絕望】的深淵,你所懷抱著的那個過於熾熱的希望,一定,一定……,會將你吞噬殆盡,到那時你慟哭的淚水,若是舔舐起來,想必定會無比的甘醇吧!”金色的眼瞳泛著異樣的閃光,仿佛是在評價珍貴的貨物一般,那是不屬於人類的“妖異”,僅僅只有名為【禁忌】才配擁有的,異常的,可怕的,“妖異”……
“但是很遺憾,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並不是此身【無法做到】,只是汝給予吾輩的【恩義】……,讓此身失去了那種【可能性】……”是的,無法做到,並非本身的【無法做到】,因為被拯救了,所以承擔了被拯救所必須背負的【責任】......
“但是沒關係,被那名為“希望”的詛咒附身,陷入名為【絕望】的深淵,那不過是早晚的事,因為……那個少年必將無法度過今晚……”和美惠的父親推測的一樣,不同的是“不久”與“今夜”的區別……
“無論如何都請救救他……”慟哭著,懇求著,宛如陷入癲狂的信教者,面對這絕對不能且有不得不觸碰的【禁忌】祈求著……
“被那名為“希望”的詛咒附身,最後變成了這副模樣,真實讓人痛心疾首,不忍再視……,美惠……,可正因為如此,才惹人愛憐,你所懷抱著的那個過於熾熱的希望,吾輩必將其實現,但是其代價……”
“由我來支付……”那是“決意”,這有拋開一切才能擁有的“決意”
“不錯的決意,這樣一來吾輩也能從那拯救的【恩義】中解脫了……”是的,黑色的貓是人類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他不會幫助任何人,他所做到,僅僅只是想解開【恩義】的束縛……
晚十時,四十五分
這裡是市立公園,同時也是去市立博物館最近的道路,歐陽玲獨自在這裡,不,準確的說並非是“獨自”,因為她是有“同伴”的;至於為什麼說是“獨自”那也是擁有著相當的“理由”,因為陪她來的“同伴”……,那只黑色的貓,因為說又不得不,恩,是必須做的事情,所以離開了一會兒……
“貓先生……,這位是?……”歐陽玲疑惑的問著,畢竟這可是一隻會說話的貓,被常識所禁錮的“一般人”應該不會跟這樣一隻貓走的很近,不,應該說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避;所以她有著疑惑的理由……
“初次見面,我是美惠……”只是這一句簡單的問候,歐陽玲便知道了……,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少女身上,歐陽玲感受到了與那位少年一模一樣的溫柔……
“初次見面,我是歐陽玲……”一模一樣的溫柔,那是令美惠都無比的“哀傷”的溫柔……,歐陽玲有很多事是無法做到的,所以這樣的,“好好的打招呼”,那是歐陽玲能夠做到的……
“美惠是將吾輩從一群頑童的手中拯救出來的恩人……”黑色的貓補充到,或許沒人會察覺到,其實這一種補充是極其必要的……
“貓先生這麼強大都需要人類來拯救嗎?”無法理解,黑色的貓,他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如此強大的存在,難道還會畏懼一群頑童嗎?答案當然不是……
“玲你說錯了哦!即使是及其強大的存在依然是需要別人來拯救的,這種拯救與雙方的【強力差】並不成正比,況且你也知道,吾輩被傳承禁錮著,吾輩是無法以被禁錮的偽姿傷害人類的……”那是言靈,是詛咒,他無法傷害人類,他被禁錮於“偽姿”當中……
“不過話說回來玲你在這兒等多久了?……”不詳的預感會引來不詳的現實,黑色的貓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同時也知道這一種預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消失的,只要你有了【關注的物件】……
“看來那個孩子是無法到達了這條【必經之路】了……”黑色的貓凝望著漆黑的天空,他的眼中佈滿著陰霾……,任何人都能【讀取】的陰霾……
“那是指…….什麼?……”美惠無比的擔心,她已經從黑色的貓這裡得到了確實的情報,那個美惠的父親猜測的情況,所以她今天準備著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但現在……
“那個少年並沒有死去……”至少不是最壞的結果,美惠聽到之後便稍微的安心了,當然正如字面上的意思,“稍微”……
“但是那個少年……,無法走在【必經之路】了……”細長的金色之瞳“妖異”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嗎?”歐陽玲問道,雖然並非歐陽玲自身的事,但那近乎絕跡的瀕危屬性卻令她不安……
“那少年被人綁架了……”
“這可怎麼辦?曉明他現在的身體……”美惠的擔心並非毫無道理,不,是理所當然的擔心……
“美惠!解放此身的真姿吧!偽姿的名為【愛麗絲的貓】……”
在黑夜中升起的五芒星,站在星辰中的,宛若火焰般的,巨大的,白虎……那是美惠無法忘卻的,禁忌般的場景……
“這就是貓先生真正的姿態……“
“啊!此身的名字叫做【墮落之虎——邪虎】”
……
晚十一時,六分
“怎麼了,是被誰欺負了嗎?”
“最近有很多人來說我已經死了……真是狡猾……”
“那是他們胡說的哦!愛麗絲……”
“一直都知道的……愛麗絲……因為……我是“怪盜”啊……”
獨自的自言自語,仿佛真的有人在那裡……,美惠知道她無法見證那個場景,“所以無論你說什麼都無法傳達,正如在你的眼中無法將她直視,在她的眼中也映照不出你……,無論是你還是她,都無法跨越那【一線】,做出【平等的交談】……所以,那是無用的……”,正如美惠無法見到那個名為愛麗絲的少女,名為愛麗絲的少女也無法見到美惠,所以從頭到尾,她們都站在無法跨越的境界線的兩邊……
“下次我們再在一切玩捉迷藏吧!愛麗絲……”少年緩緩的倒在了美惠的懷裡……,對於美惠來說那並不是值得慶倖的事,不,相反的……,那是無比悲哀且心痛的事……,她記憶中的少年,那個總是溫柔的少年……死去了……
對,就是死去了……,沒有脈搏,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除了死去,還能說出什麼呢?……但是現在的美惠卻沒有哭出來,因為心痛的無法哭出來……
“看起來已經結束了!……”那是只能用“美麗”形容的少年,其實“美麗”這個詞語是完全無法形容少年的,只是因為少年的美,那是大腦無法找出確切的形容詞來描繪的,所以,只能用“美麗”來形容……
“求求你讓他復活好嗎?”沒回第一眼見到少年的時候就知道了,少年時比那黑色的貓更加禁止接觸的【禁忌】,但是卻是不得不觸碰的【潘朵拉魔盒】……
“代價是必要的哦!……”沒有一絲的感情,仿佛他的本身就沒有任何的感情……,在美惠的認知中,只有【死亡】的本身才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所以,眼前的少年便是【死亡】的本身……
“我願意支付任何的代價,僅僅只有將他復活……”是的,那是不可觸及的【禁忌】,凡是觸碰【禁忌】之人都得受到懲罰……
“被那名為“希望”的詛咒附身,最後變成了這副模樣,真是讓人痛心疾首,不忍再視……,但是少女哦!不要對任何人說出【願意支付一切】這句話,若是引來【它們】,汝之願望只能是【地獄】了……”
“無論如何我都願意支付代價……”因為早就有了決意,所以美惠並不畏懼“代價”的支付……
“他並沒有死去,在他死去之前早就有人支付了相應的代價,所以他現在是【死去的生者】……”
“那是指?……”美惠在此之前沒有接觸過任何【禁忌】,所以自然也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過去,現在,為了,在人類的記載中有無數【死而復生】的奇跡;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死而復生】那是任何【奇跡的代價】都無法換取的,不,甚至是神明行使的【奇跡】與超越神明的英靈行使的【奇跡】都無法換取……,那種奇跡僅僅只是瀕死,並非死亡,而是類似於死亡的死亡……”對,期待【死而復生】的奇跡,到頭來不過是【地獄般的空想】罷了……
“若是瀕死的話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的吧!”歐陽玲如此的慶倖著,雖然她並不瞭解究竟是誰,支付了什麼樣的代價……
“那是不可能的!玲!,現在的他更應該強調的是後者【類似死亡的死亡】,若是不支付代價的話,他的死不過是遲早的事……”
“支付代價吧!……“無比的堅決,對於她來說早就有決意了……
“不問問需要支付什麼代價嗎?……”沒有回答,沒有回答……,僅有決意……
“原來如此!看來你真的是擁有跨越【境界線上的地平線】的資格……”
那是無比的空洞的眼神,沒有任何感情的空洞……,在接觸的那一瞬間美惠便知道了自己所支付的代價……
……
二零一一,九月,二十久日,初秋
午整
“最近貓先生究竟去哪兒了?……”歐陽玲正在找著黑色的貓,畢竟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或許在歐陽玲的心理已經將那只黑色的貓當成了家族成員了……
“誰知道呢!……”名為死神的少年望著電視,“或許,他早就知道了吧!”歐陽玲如此的確信著
……
午三時,十六分
“王曉明同學!……”醒過來的王曉明確認了一件尷尬的事——他在課堂上睡著了,現在班上的同學都在看著自己,……那種驚異的眼神,仿佛……,那是王曉明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驚異,令他都詫異的驚異……
“王曉明同學!是做了什麼傷心的事嗎?”女性的教師溫柔的問道,那種哀傷的眼神令王曉明十分的不舒服……
“不是的,那是一個無比幸福的夢!……”是的,那是“幸福的夢”,縱然已經殘缺了記憶,不,準確的說是已經消失了記憶,但王曉明卻是千真萬確的知道,那是一個“幸福的夢”……,但是現在的王曉明詫異了,淚水,淚水……,就是淚水,淚水緩緩地,不絕地,從眼角落下……
“為什麼?”
“我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眼淚不受控制了?”
是的!王曉明無法控制自己的流淚行為,恩,就是這樣,仿佛流淚的並不是他自己……,那是無法控制的流淚,仿佛不屬於自己,那是源自於身體的自身的淚水……,仿佛就是自己的身體在“哭泣”……
……
午五十,三十分
“霏若,那個人真的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嗎?……”
“玲!那是無法知道的!縱然記憶已經忘卻,那身體所記錄的感情卻是無論怎樣都無法消失的……即使那是件悲哀的事……”
“不過時間卻是會治療好所有的創傷的!不是嗎?……”夕陽中出現的的黑貓,令歐陽玲無比的喜悅,那是闊別多年的家族成員再會是才能擁有的喜悅……
“好久不見!貓先生!……”
“好久不見!玲!……”仿佛是多年的摯友,不,那就是闊別多年的摯友的對話……
“我們一起回去吧!貓先生……”夕陽中的歐陽玲對黑色的貓如此的說道……
“真是對不起!玲!我已經無法自由的進出那裡了!……”夕陽映照下的黑貓究竟是怎樣的表情呢?無法知道,因為那天的夕陽太過於耀眼,明明都已經是秋季了,但那天的夕陽確實比以往都耀眼,所以我們無法知道,那天的貓先生究竟是抱著怎樣的表情……
“就當做是我的邀請……如何?……”名為死神的少年如此的說道……
“謝謝你!霏若!……”
夕陽若火,少年與少女與黑貓,走在夕陽染紅的街道上……
……
夕陽若火,少年與少女走在夕陽的坡道上……
“真的沒事嗎?明明又在課堂上睡著了……“少女詢問著少年,那是關心之意,溢於言表,任何人都能看出來的溢於言表
“真的沒事?不過是做了個幸福的夢罷了……”少年如此的回答到……
“明明是幸福的夢為何在課堂上哭起來呢?”是的,那樣悲傷的慟哭,只有身為“青梅竹馬”的少女才能確切的體會到,那慟哭時的淚水……刺痛著……少女……
“真的是個很幸福的夢…...”少年沒有說謊,那如同夕陽般溫柔笑容以及那眺望著夕陽的眼神……見證著少年那悲傷卻無比幸福的夢……
……
晚十一時整
這裡死倉庫,一看就知道,這裡是倉庫……
“【冥土】與【右眼的視力】,還有【父親的愛】——雖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真是不錯的代價,雖然並非物超所值,……”是的,比起【死而復生】來說卻是並非物超所值,對於美惠來說絕對是物超所值,硬是將【平行線】變成【境界線上的地平線】的本身,卻只是以【右眼的視力】作為代價抵消,那應該是物超所值的……
“不過看起來這【打洞的貓無法進出的權利】看來已經是無用之物了……”
……
那一天,我遇到的那個少女消失了……如夢幻般的……消失了……她那消失時的滿足著的笑容,使我,終其一生都會銘記……因為,那是非常的,非常的重要的,特別的事…...“下次我們一起玩捉迷藏吧!”我對她許下的永遠的約定,已經忘卻了的,無法再會議起來的,已經失去了相關記錄的……遙遠而往昔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