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丝尽,蜡炬灰成。桃李三千万言中,唯见令君青骨冢。何论多少事已休,只有泪千行。凭览空栏,今昔别论。竹兰百十一栈内,只忆汝之惊人语。不见九尺落叶红,还望上心楼。”
他这么唱道。
那个冬天,也似乎格外的冷了点。
哪怕亭客万千,火礼祭典。依旧换不得那种凄冷的感觉。
——熟悉的人,又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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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他以为是个笑话,没想到成为笑话的是他。
直到一切确认如真,才依此恍然。
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叹人生苦短。
这一切的一切,在这冬天的冷风中,显得格外冰凉。
在未反应,在已反应后,他才猛然惊醒。
剧社,关闭了啊。
——因为缺少了任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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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火依旧烧得那么旺。
似乎把一切都燃烧殆尽,才能告慰无主的魂灵。
如果这么推究下去的话,那到底有多少亡灵,才能让火焰不朽。
没有什么是不朽的。
至是希望能让衰变的周期更长罢了。
到了极限,再继续下去,就会变成比地底的烂泥,更加腐朽的存在。
人们早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但是悲愿却支配着人们,向无所谓的东西抒发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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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间真有魂灵,他们回应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弯曲躯体,俯身说着不知名的东西。
“魂兮起兮尘飞扬,封祭礼兮莫能忘。烛兮尽兮泪生花,满余灰兮目茫茫。”他低声囔囔道,在灵柩旁。
现在的他,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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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她这么说道。
“什么?”他一时没听清。
“我说,够了呀。”她这么喊道,“无论悲伤与否,逝者已逝。”
说完,她转身离开。
“逝者已逝?可我才是死者啊。”他轻声囔囔。
风吹过已经腐朽的树干,奏着萧然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