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没有退路了哦。”看着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洛耸耸肩，“接受现实吧，少女。”
说着，退后一步，屈身行礼，“亲爱的罗丽娜小姐，真挚的邀请您作为我的舞伴。”
“唔唔。”罗丽娜看着有模有样的洛一下子整个人都懵了。
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这是公然挑战规则啊，尽然没有说法不允许邀请女性参加，但这是根深蒂固了几百年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理解的。
就像同源化生长技术的应用，标志借助科技同性之间拥有生殖能力，提倡高度自由和个人主义的亚华联邦通过同性恋爱法，保障其自由恋爱，但毕竟时间不长不能与只认死理的新人类的根深蒂固的东西相提并论。
所以，这还是一道天堑，难以跨越。
还是更新一代接受能力比较强。
瞬间噪声大起，口哨声、心碎声、叫好声此起彼伏，惹得罗丽娜脸都快红到耳根子里去了。
以至于洛拉着她开跳，她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音乐渐渐步入低谷，在洛的提醒下罗丽娜终于回过神来，步入状态。
反抗不了就享受呗，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只想着完成这一次疯狂的选择。
澎湃在酝酿，他们都很清楚，真正的高潮来了。
瞬间音乐来到一个新的高度，人仿佛徜徉在云端之上，旋转，跳跃，像飞舞的两只蝴蝶，她们交织缠绕又若即若离，本来的交际舞，被两人跳出了你男我女，你女我男的感觉。
节奏越来越快，如滑入大海的游鱼，优雅不失生动的在大海的怀中抱徜徉，一切都像一幅画卷，旋转的衣裙是那样桀骜不驯，将舞台上其他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主教低下头自语一声。
洛在旋转中微微一笑，“你很优秀，罗丽娜。”
“您同样如此。”
在这美好的一切中，罗丽娜好像忘记了一切的不愉快，也忘记了自己低贱的地位，她只想要跳舞，疯狂跳舞，这是属于她的自信，她需要一种全新的发泄和自我展示的机会。
······
“真是美好呢。”城堡外的某棵大树上，面具男子随意的坐着，“但同样很残酷啊。”
从怀中摸出一块破碎的晶石状东西，喃喃自语：“不知道你在看吗？凡修。”
面具下的双眼毫无预兆的变得猩红，晶石也跟着亮了起来，发出奇异的红色波纹。
正在吃着糕点的芯儿眼神一凛，接着又变成迷惘。
正在跳舞的洛突然一抖，一个节奏没有跟上下滑，连带着罗丽娜一起在扑倒在地上。
“小姐，您怎么了？”感受着怀中柔弱无骨的女孩的抖动，罗丽娜瞬间慌张起来。
“没事，不要紧的。”洛脸色煞白，微微抬头，罗丽娜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泛着红光的眼眸。
“啊！”一声尖叫，洛恐惧的把脸缩进罗丽娜怀里，死死抓住她的衣角，像是看到什么恐惧的事情不愿意，也不敢放开。
怎，怎么会？不是觉醒了圣，应该可以再撑一段时间的。
感受着沉寂已久的力量又开始暴动不安，无数个念头从洛的脑海中闪过，自己到底该怎么抉择？
抖动的幅度愈来愈大，汗珠也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同时，城堡外一道白光上过上空，轰隆隆的传来雷声，仿佛在与洛的痛苦奏和。
缇娜等人发现不对后迅速赶来。
“怎么回事？”缇娜率先开口询问。
“小姐，小姐她突然就······”罗丽娜紧张兮兮的看着众人，正要回答，被洛扯一下衣角，偏过头，“小姐您······”
“我没事。”洛挣扎起身，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只是身子不太舒服，休息一下就行了。”
轻轻推开上前想要扶她的村上谕，“罗丽娜扶我去就行了，是不是，罗丽娜？”
“诶，好，好像是的。”
“行了，别一副死了父母的模样，我正常的很。”洛看着欲言又止一脸担忧的村上谕，猛地咳嗽一下，“这不用你管，我自己有分寸，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进女孩子的房间合适吗？”
“琳你也就算了，小公主的娇贵很，我用不起。”洛叹口气，“只是可惜参加不了九禧仪式了。”
随即嘿嘿一笑，“以后有机会补上就行了。”
心里悲哀地补上一句，虽然那并不是我。
没有理会缇娜和伽罗，也没有管四周人们各异的视线，他们会处理的很好的。
洛坚信这一点，让罗丽娜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向靠后位置，在淡淡的指令声中消失不见。
缇娜望一眼伽罗，看到是只是微微摇头。
“舞会继续吧，九禧仪式变成我们内部环节。”伽罗揉揉太阳穴，问题越来越多了啊！
人们又开始他们自己的活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是他们必须要做的，有时候知道太多也是一种罪，对于弱者来说。
······
“好了，一个古朴交叉式方格窗户前。”洛停下脚步，看着有些恐惧又带着些好奇的罗丽娜，“你该回去了。”
“可是您还没有······”
“你不能再过去了，除非你想和影过一辈子。”洛淡淡开口。
听到如雷灌耳的名字罗丽娜下意识一抖，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我还是把您送到您的房间，这样我可以安心一些。”
“现在，你可以走了。”洛语气开始变冷，“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罗丽娜。”
“我······”罗丽娜咬着嘴唇。
“大姐和二哥那里我会去解释，现在赶紧离开，这是为了你好。”洛冷着脸，上位者的气息毫无保留的展现，压迫得罗丽娜有点呼吸不过来。
“可······”
“想想你的家人，你不能剥夺他们的自由。”
想着躺在病房内的父亲和整日愁眉苦脸的母亲，罗丽娜咬牙转身离开，明明转身时很坚定，走了两步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希望您可以照顾好自己，小姐。”
本以为自己这廉价的关心会遭到讥讽，却发现洛一直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并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挥手间，送离了罗丽娜。
“呼~~终于送走了。唔唔。”洛嘴角渗出鲜血，“要是琳那个家伙来自己就没有办法威胁她了呢。”
目光投向窗外。
风大了起来，像风情万种的娼妓招呼过客，轻微拉扯，含情脉脉，惹得枝桠簌簌地抖动，欲说还休；下一刻，白光闪过把整个背景映成白茫茫的一片，娼妓放下伪装展出獠牙，放肆的将它们欺压在身下。
“哗——咔咔！”树干拼命立在原地，枝桠却不听话的想要逃离，几团凝聚的凤璇将瑟瑟发抖的它们撞散，再回过神来压到古堡上零散，发出莫名闷哼。
“轰隆隆！”
黑色从潜伏已久的远方伴着擂响的战歌冲上天空，摇下星河，退去企图反抗的孤月。
“哗！”声音由小极大，丝线连成片儿滑下，垂到树上、地上、房上，溅起‘浪花’，各有不同，又别有一番风味。
面无表情的少女擦掉嘴边的血迹，收回视线，直直前走，外表平静，身体里面却掀起滔天巨浪，像有无数把锤子凿进头部，万千蚂蚁啃噬肉体，残破的高楼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早已被侵蚀殆尽的躯壳只剩下孤傲的灵魂强撑。
现在，大厦将倾。
“噗——！”一口混着绿色的猩红喷出，女孩蜷缩着跪地，半倚在墙上，眼前满是朦胧，思维也开始混乱不清。
洛苦笑起来，不顾全身疼痛，也不管翠绿色花纹重新向全身攀爬，挣扎起身，下一刻又软踏踏的跪倒在地。
痛苦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包裹。
“体验果然比想象更让人绝望啊！”洛咬咬牙，或许是顽强的求生意志刺激了精神，又或许是穷途末路，洛感到自己冷静下来，前所未有的冷静。
“将能量一部分引导出去会不会好些呢？”洛凭空抽出匕首，“我记得我给自己下了两个术，一个在脑部，另一个是在······”
目光落在大腿上，丝毫不在意华贵的裙子，没有任何声响，银色没入一划，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术瞬间化作碎片，血液溅到洛的俏脸上，开出一朵小花，更显妖异，身体猛地一颤，撕裂的痛苦差点将她冲昏。
“希······望，有，有用。”
洛喘着粗气，抖动的手顺势离开匕首，猩红顺着大腿涌出，绿色能力放弃一切像消防队员一样向伤口处冲去，银色当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跟着向外冲去，全身的膨胀感消失大半。
深呼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自己的圣，硬生生将两股力量压制。
“成了！”来不及欣喜。
下一刻，这些能量突然再次兴奋起来，像是遇到什么可口的美食，因为身体不支，圣瞬间消散。身体各处传来血管爆裂的声音，洛的身体宛若一个残破的布娃娃往外渗血，瞳孔开始变成纯粹的猩红，绿色被一点点压缩。
不用选择了，她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