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想不想？”
“想~~”
“为什么零零散散、有气无力的，到底想不想！”
“想！”
整齐划一且异常响亮，这本来就是他们的期望。
“很好。”凡点点头，继续说道：“武这个概念被我们忽略了太多，就像使用热武器而嘲笑冷兵器那样，殊不知热武器的根本核心就是从冷兵器延伸发展而来。时人只会记得天启者呼风唤雨的能力却从根本上否定了能力者的核心——武！”
“当年的七大天启者为什么可以驰骋疆场？”
“根本原因就是他们每个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武技，而且成就都相当不低。”
“武不但可以锻炼你的体魄增强你的耐力，让你们不至于在近身战中殒命，还可以提高你精细入微的控制原力。”
“你们想想，原力的储量是有限的，可为什么有的天启者却能源源不绝的动用原力？就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散发而出的原力精细控制到每一根发丝，甚至更加微小。”
“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如何不强大？”
“当然我说了这么多大部人会嗤之以鼻，我们生活在如此和平的年代，为什么会和那些血腥沾边，又什么要每一个例子都存在敌人？”
凡的拳头缓缓攥紧，语气低沉下来，“因为亚华的弱者总是被一些强大的人保护的很好啊！”
“仅仅而已吗？同学们！”凡猛地一拍桌子，“你们敢不敢窥探真相，敢不敢面对血腥的未来！你们，不仅仅代表希望，更代表千千万万的亚华人可以活下去。”
话音落下，众人四周的场景骤换：
天空是暗的，但是可以清楚感到云在烧。隐隐有血色的霞扯出一道道痕，挂在那，像是伤口，滴答滴答落下猩红的液体。
四周全是被打碎的混凝土，钢筋乱戳，再高些，仍是那副残败的模样。
在高空俯瞰，望不见的天地尽头，是无尽的残垣断壁，鲜血是唯一的画笔，在名为死亡的大地上信笔涂鸦，红的、绿的、紫的，恐惧、憎恶、怨恨，无穷无尽的情绪最终回归死亡的怀抱。
中央近海处，数道撕开大地的口子，数不清的怪物爬出，疯狂冲向陆地，它们知道那里有着数不清的生命能源供自己进化，它们眼中没有疼痛，没有恐惧，只有跨过那道天堑的绿洲，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倒下，还有不计其数的同类冲上，只要击倒名为人类的异族，自身进化的同时还可以让己方多出一名同族。
在怪物大军的正前方，是人类用血肉之躯建构的钢铁森林，为首的人像是大声喊出什么东西，所有人整齐的分为多个小队对着涌动的浪潮冲去，是赴死，也是为了身后的安宁。
视线随着为首的人而移动，只见他步履奇快，规避掉几处远程攻击后抽出大剑，随手砍断几团肉瘤，然后冲向体型相对“瘦小”的掠夺者，与那四只小眼睛对视而丝毫不慌，剑与利爪擦出激烈的火花，几次交手后双方后退。
这时，为首的男子被旁边冲过来的掠夺者一撞，不禁一个趔趄，破绽露出，不等男子反应，四眼掠夺者瞬间化作流星冲直眼前，利刃像情人的手拂上男子的身体。
男子笑了，自信的笑了，你在等我，我何尝不是等你呢。
焚烧一切的大火瞬间将其席卷，剧烈的惨叫声中，绿色被压缩，男子知道那是掠夺者自爆的象征，匆匆后退，毁灭一切的余波终究还是让他喷出一口鲜血，还未来得及擦去嘴角的鲜血，就由于身边的两道攻击而重新防守。
一退，再退。
低阶掠夺者不耐烦的一刻，将其斩首。
那爽朗的笑声还未发出，呆呆的低头，尖细的利刃已经穿透心脏。
艰难扭过头，是比刚才更四眼掠夺者更瘦小的存在，不，就是那只四眼怪，他清楚的从它的眼睛中读出了嘲弄和不屑，笑着啐它一口血沫，张嘴大喊一声什么听不清的话。
下一刻，另一支利爪穿透男子的身体，男子四肢软踏踏垂下，失去所有生机。
四眼掠夺者尖啸起来，男子的身体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干瘪下去，肋骨可见的瞬间，掠夺者像扔破烂般随手一丢，划出几道银线，尸体变为无数碎块掉在地上，血腥的风吹过，化作黑色的飞灰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啊！”
看到此景的一位女学员终于尖叫起来，其余的学员也是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诚然，无论是谁，只要从未经历过那些，在模拟系统完美的运作下第一次的‘欣赏’总会感到恐惧。
场景恢复正常。
“这才是真实。”凡看着有些学员抖动的身体，“是鲜血铸就的使命，人类的未来。”
“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究竟为何而生，又为何来到这里。”
“可惜现在的你们不会有答案，让我来告诉你们。”
“你们为杀戮而诞生，为保卫祖国而战。”凡深吸一口气，“掠夺者从未消失，你们听到的只是政府为了让人民安定的一面之词。当你们披上属于天启者战衣的那一刻，就注定与平凡无缘，与安逸无缘，为了身后的千千万万生命，只能向死而后生。”
“那个地方叫做死亡之地，顾名思义充满死气息的地方，其惨烈程度你们应该有所感受。那个男人叫做卡钦南，南海防线总负责，从刚才的视角看，是条汉子，同掠夺者战斗至最后一刻，但我还是要骂他，因为他的判断失误不但丧失自己的生命，还导致队友全灭，南海防线被撕开一个大口子。”
“那又是多少生命！”
“每个大地区都有死亡之地，区域不同而加上前缀，是人类天启者用生命筑起的高墙，把掠夺者拒之门外的高墙，也将会是你们不日后将要去的地方。”
大部分听到如此，身体不禁一颤。
凡眼神一凛，“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眼中的怯懦，那不配称为天启者。”
“让然，作为你们大部分安定下来的奖励我告诉你们几个小秘密。”凡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先告诉你们一个。”
“知道为什么各大家族的老不死们都不在？”
“他们早已经被掠夺者中的强者钉死在‘亚华死亡之地’，不过可笑的是，面对人类存亡危机，那些家族还有余力去搞搞内战。”
“好了，不要跟死了爹妈一样。”凡语气柔和下来，“我不会向其他老师那样讲些干货，我只会把最真实的东西带给你们，善恶自辨。”
洛脑子有些乱哄哄，不是被那些东西镇住，而是觉得自己好像去过那个地方，又好像没有没有去过，这种似是而非的快要记起的感觉十分糟糕。
又是记忆混乱的锅，洛心烦的闭上眼，不过，那种模式的教育方式还真是熟悉呢。
华纳还是春宫？
······
“哒哒哒。”
声音由远及近，银发披散，目光如炬，一袭墨绿色 女式军装，外披一件同色风衣，天蓝色三角军帽上有一颗明晃晃的五角星，其下是一簇紫荆花，脚踏制式军靴，昂首挺胸，一股子英气跃然而上。
“身份验证，缇娜·尼莫尔斯。”
穿过梦幻般的钢铁森林，一扇蓝银色大门前，缇娜停下她的脚步，瞥一眼身边的红短发女官，淡淡地说道：“为什么派你来？”
“不知道，长官。”女官严肃回答。
“该不是派你来给我消火的吧。”
“否定，长官。”
“呵呵呵。”缇娜面无表情的笑了，“也不怕我憋出一肚子火跟他们撒。”
女官识趣的没有接话。
“下次长点心。”缇娜拍拍女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暴露太快死的会很难看的。”
“认证成功。”
银色大门缓缓打开，后背已经渗出冷汗的女官偷偷松口一气，行完军礼后刚准备匆匆退走，缇娜的一句话令她彻底僵住。
“我不管你是那边来试探我的，好好掂量掂量——不管是你还是背后的那条狗。”
女官身躯不禁一颤，刚抬头，缇娜已经进入大门。
“这就是‘大人物’的压迫吗？”
女官舒展开‘僵硬’的躯体，似是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可我好像哪边都不是的呢。”
······
教室中央投影着一团巨大的肉瘤，上面的血管混乱 交错，大的有大腿那么粗，小的也有小臂一般粗细，时不时抽出几下，涌出一阵墨绿色的液体，渐渐地它平复下去，一动不动，瞬间又像暴徒般奋起向四面八方胡乱冲击，最后炸开，化作更为分散的肉块颗粒。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教室中央，指着那团爆开的肉瘤，“这就是最低级的掠夺者，如你所见只是一团肉瘤而已，可就是这样一团肉瘤的生命力顽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仅仅只是一部分，经历了高温、燃烧、爆炸、激光切割等多项试验后，依然表露出相当大的生命力，直到最后一刻，在未知名的细胞控制下发生自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