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小染的书

作者:pinc 更新时间:2014/3/19 16:02:12 字数:0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把手机放在了床边,等着营救的电话。

“呐,读这个。然后告诉我感受”小染在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小本,递给我之后,又顺了顺她穿在身上的白色睡衣。

和之前的本子不同,是个茶褐色的封皮。

反正一会李蔚然的电话一过来我就解放了,先姑且读一读吧。

“是……是……我这就读。”

“人家自己写的故事哦。”小染红着脸和我说。这个样子其实也蛮可爱的。

猛地翻着小本,发现已经写满了一小本了,这家伙这些天在医院真闲啊……这样想着,我打开了本子的第一页,写着“少年入殓师”,这个就是标题了吧。

我瞥了一眼,小染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嗯,开始读吧!

【第一章.父亲的离去

听重病的父亲说,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但是,我并未亲自领略过母亲的风采。

父亲说,母亲为了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自己却先去了天国保佑我们一生。

我走在这条每天放学回家的小路上,把手提书包搭在肩上。

父亲最近病的很严重呢……

我们家住在接近市区边缘的一个公寓,公寓不算大,但是还是蛮宽敞的。

我向前跑着,害怕照顾父亲不周。

今天,是阴天呢……

一边向家附近的商店的老板们打招呼,一边向回赶着。

心想,是不是,父亲的病,会好一点呢~

是不是可以下床走路了呢~

是不是……可以再次一边修剪院子里得樱花树,一边向我微笑呢?

我急匆匆的跑着,险些绊的跌倒。

就在我充满希望的,把门打开……

我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父亲,

还是……来晚了。

莫名其妙的,父亲竟然……倒在了床边上。

我急忙的跑过去,那时候,叫着父亲,

父亲就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和服也乱乱的。

我知道没有其他亲人可以叫过来帮忙,

怎么拨打救护车的电话,可就是说不出地址。

我扛起来父亲,冲了出去……

向前奔跑着……寻找帮助,

但是,没有人靠近我,大家都不知道畏惧些什么,都离着我远远地……

“谁,谁来救救我的父亲啊!!!!!!!!!!”

我发了疯的似的向前冲着,

感觉全身没有力气却还是向前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远……但还是踉踉跄跄的走了大约十来分钟。

忽然,我撞在了一位拿着手提箱的老者身上,看上去年纪应该在五十多岁吧。

平时的话,我也许会赔礼道歉,说对不起什么的,

但是,我却吼了他“让开我!我要救我的父亲啊!!!”

老者平静的站在那里,拦着我的去路,

他把手放在父亲的脸上,确认没有呼吸,然后用手抹了抹父亲的手臂。

“你早做什么去了?他已经死了2小时了……”

这个老者穿着深蓝色的和服,静静地把父亲的尸体抬着,向前走着。

“你带路,去你家”老者这么说着。

“既然你的父亲走了,我就让他走的开心点”老者这样说。

我一路带路,老者一边拿着手提箱,一边抬着父亲,感觉有些吃力了。

但是,我并没有想帮忙,这时,我不知道做些什么,一片迷茫……

于是,回到了公寓中。

有很多人围着看热闹,但是,老者很不高兴的说了一声“都散开,这‘孩子’也想

走的平静些”。

大家很自觉地都散开了。

老者把父亲放在屋里,让父亲躺好。

“你的父亲,过去也是很有名气的园艺师,我们也有过一面之交,就算我做一件好

事……”

老者对我说着什么。

然后起身走到屋子边上,打了个电话。

然后回到我和父亲的身边。

在箱子里拿出一个香炉一样的摆在一边,拿出一个相框,对我说“拿一张你父亲的

照片,好吗?”

我从相册,拿出一张父亲的立身照片,然后递给他。

他把照片放进相框,然后放在香炉的后面,然后这按照这样的架势,放在了低矮的

桌子上。

又拿出一个空的小罐子一样的东西,放在一边,然后,用一个粗粗的东西,敲了一

下。

“叮~~~~”阵阵的回响。

老者双手合十,静静待了几秒。

老者站起来,走到父亲身边,日式跪着对我说“你的父亲,虽然是重病,但是,是

自然死去的”

然后,手提箱里,有一碗用保鲜膜封好的水。

然后,稍微洗了洗手。

“现在开始为死者祈祷安逸的旅程”老者对我说。

“由我来进行入殓仪式”

老者,静静的整理者父亲的面容,很小心的整理着。

然后,把父亲的手伸平,整理,感觉很用用力力却又没有。

然后,把两只手放在胸前,交叉着。

然后,从床上拿下一个白色的单子,盖在父亲身上,

在单子下,很轻松的脱下父亲的和服,盖在单子上。

然后,把单子撤下去,用和服把父亲包起来。

在衣服底下,老人用湿毛巾擦着父亲的身子。

擦了很久,然后,开始给父亲化妆,感觉,好像把父亲画的复活了。

我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声音,在念着我的名字,念着一个陌生的名字。

那个声音,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快乐,那么快乐……

然后,两个人把一个棺材抬进来

“剩下的,请交给我们,师匠,那么……”

我跟老者来到屋子外。

“你是不是也能听到那个声音?走的人幸福的声音……

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吧,”

“我想,我想看见。更多人开心地走……快乐的声音……”

其实,我想,做一个少年入殓师的话,也不错的吧。

正是这样,后来我才会与她邂逅……

第二章.与她的邂逅

从我13岁那年,我的父亲死去,已经过去1年了。

我,试图用了1年渐渐地克服与死人的差距,

但是,却没有成功。

每一次我在协助师匠入殓时,总会捅娄子。

每一次都是,

虽然师匠说我的练习很认真,手法也很娴熟。

但是,却不小心。

因为,我常常碰到周围的东西或者做出奇怪的表情。

二个师兄经常给我讲类似于不要怕或者小心一类的提醒和启示,

但是,每一次我看到那一具具死尸,

就会想到我的……死去的……父亲。

所以,不能释怀,不能全部的投入。

我甚至厌恶、恶心。

但是,每次当我放弃时,

看到师匠认真,努力的样子,我就决定坚持下去。

他们,曾经活着,但是,却确实死去了。

师匠让他们“活着”离开时,我仿佛听到了,哪一个个人的笑声,很甜美,平静。

师匠说,这是天赋,很久遇不到有这样天赋的人了。

提到我的父亲,师匠总是夸奖着他如何的好,

但是,从未提及过其他。

还有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师匠会遇到我,然后巧合的在为另一个走的人入殓前,

到了我家。

……其实,那个房子在父亲离开后我就卖掉了,现在和师匠住在公司里。

与其说是公司……不如说是婚丧公司的下属。

我走在回到公司的小楼的路上。

师匠,还在供着我上学,但是,有工作时,一定会带我去。

现在,漫天满地的都是……樱花。

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时候会不会与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邂逅。

但是事实是,经过这么多年,那个女孩子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坐车坐到了错误的地

方?

啊,还是先想想自己的前途吧……

正当我仰起脸,樱花落在我脸上,我吸着淡淡的香气时……

“我听说了呢!~”听到这样一个声音,然后我努力的向后看,然后倒在樱花里。

“你的事……啊,我不是可怜你,而是鼓励你,每天在这里!~”

少女转了个离开。

裙角,鞋带,每一个细节都打动着我。

黑色的瞳孔,黑色的头发,美如天仙般的面容,卡着可爱的发卡,穿着白色连衣

裙,和运动鞋。

“每天,都会在这里鼓励你哦!~”少女转身离去。

我好想心里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一样,又把我不断向前推。

我真的跑了过去,

抓住了她的手,那只手是那么的嫩滑,

“你的名字……”我脸红的问了出去,会不会被认定为奇怪的人呢?我也拿不准。

“本间 麻衣”少女的笑容和景色融合在一起……

…………真的很美,那是,我那个时候,的支柱了吧?】

看到这里,我心里的小卢开始乱撞了,并不是小染写的东西让我的心情有变化,只是,为什么李蔚然还不打过来……

再读一会把。

【第三章.离别。

见到麻衣之后,已经过去了5年了。

这五年,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成为行业里最有名的入殓师……呵呵,这个,本来没跟同学说过的。

毕竟……还是有人,瞧不起这个……职业。

因为少年入殓师的名号,一个报纸还是在我的拒绝下,强制登陆了我的信息。

他们以为是可怜了我,能让过多人接受我,

但是,身边所有的同龄人都离我很远的距离,

连同桌也说:“我一开始,觉得你是一个温柔的男生,但是……我错了”

然后每天躲在桌子的一角。

其实,在以前,几年前,我作为少年入殓师而活着,不定时接触着离开的人,

你们从来没说过我肮脏吧?

你们死的时候不还是由我们来……

让你们,光彩的走……

只有,

我正在走的这条回家的路上,麻衣,甜美的微笑。

今天放学也急慌慌的跑过来,果然呐,麻衣,笑着,扭着头。

“麻衣,我考上了东大!~厉害吧!~”这时候我在想还好老师没对我有太大的偏

见,入学推荐上,

没留下污点。

“咳~真是太好了呢!~”麻衣向我微笑着。

依然是白色连衣裙,运动鞋,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黑色的长发亮亮的。

我不知道问她的生活,也不知道问她的其他事,这几年一直是……

感觉就这样,就很快乐了吧?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

“麻衣,我以后,可能去东京去。所以……”我摸着头对麻衣说。

“嗯,等你,回来”麻衣还是那样笑着,好像仙女一样的美丽,让人沉醉进去。

“等我回来,就娶你,好吗?”我不小心把内心的语言说了出来。

麻衣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什么。

“果然不行。。吗?”我的内心很失落,很失落,顿时变得。

“可以呦!~我,等你哦!~”麻衣慢慢的点着头。

“这个……”我爸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物,一个可以放照片但是里面早已是空的项

坠,塞在麻衣的

手里,然后我把她的手攥紧,她的手攥紧了项坠。

……………………

“我出门了”我笑着对她说,然后,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

“路上小心……”她也抱着我。

………………就这样,该有多好啊!

“别忘记,回来之后……”麻衣哭着,缓缓的说。

“一定,娶你!~”我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我之后确实遵守了诺言,但是,麻衣好狡猾……

第四章.第二位父亲。

没想到的是,师匠,跟着我去了东京。

在东京的街头租下了一个2楼,作为等待工作的地方,也从那里住。

其实早就说过,不必让他担心的,我自己租房子就好了,

但是他说,

“家乡那边有你的师兄,虽然不及你的水平,但是,也是很厉害的,可以放心”

于是,一直呆在这里。

我上学时,他去做入殓的工作。

我放学后,他陪我一起去。

我原来就问过,师匠的家庭。

但是,师匠只是对我笑笑,然后指着我说“不是在这里吗?”这个玩笑并没有意思

后来,我也知道了,我的父亲,原来是……很了不起的一个人。

并不是修剪下樱花树,对儿子笑笑而已。

话说,大学的生活还是很愉快的。

新的同学,新的老师,课程也比较轻松,当然,东大的娱乐设施其实不少呢。

这一天,正在上藤野老师的课,

忽然,藤野老师的手机响了,我的也响了。

虽然我是班里名列前茅的学生,但是上课忘关了手机,影响了大家上课还是……

我按死了手机,取而代之的是老师走了过来。

我把手机拿出来,以为藤野老师会没收,

但是……“其实,你的父亲,啊,不,那个……师匠,过世了”

我两眼变得直愣愣的,空空的。

“叮!~”我敲响后,开始进行着标准的流程。

这次需要入殓的,是师匠啊!

我双手合十,静静待了几秒。

“现在开始为死者祈祷安逸的旅程”我对在场的人说。

实际上,只有我,和赶来的两位师兄。

“由我来进行入殓仪式”

我静静的整理者师匠的面容,很小心的整理着。

然后,把师匠的手伸平,整理,感觉很用用力力却又没有。

然后,把两只手放在胸前,交叉着。

然后,我拿出一个白色的单子,盖在师匠身上,

在单子下,很轻松的脱下师匠的衣服,盖在单子上。

然后,把单子撤下去,用衣服把父亲包起来。

在衣服底下,我用湿毛巾擦着师匠的身子。

“那么,请大家以此为过世的人擦脸”我这样说着,师兄2人,跪着向前来。

擦了很久,然后,开始给师匠化妆,

感觉,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熟悉……

我仿佛听见了师匠的声音,在念着我的名字,还有师兄的名字,

那个声音,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快乐,那么快乐……

把师匠安置在棺材里后,我哭了,

可是,有一个声音环绕耳边“孩子,总要学会坚强的,也许,这只是开始,而不是

终结……”

我抱着没合上盖的棺材,痛苦着,小声的呼唤着着“父亲!”

……………………

就这样,我的第二位父亲,

由我亲自入殓,第二天,火化了……

不知道,麻衣还如何?

我,失去了2次父亲……

第五章.重逢。

总有什么能够让我愉快起来吧。

四年的世间,让我变成了23岁,但是,入殓师这个职业,我是一直坚持的。

嘿,我回到了这座从前居住的城市。

我要……快点见到麻衣。

可是,我不知道麻衣住在那,我也不知道她对我的感情还在不在……

不过,我还是试着在那个老地方等等吧。

…………

结果,到了深夜了,还是没人来,不是吗?

我的确成熟了,但是,还是,像孩子一样,喜欢着她。

我说过,我回来就娶她,但是……

毕竟那时还是孩子啊。

好吧,我还是先看看师兄们吧……

很好,公司里,还来了一个女员工。

我的大师兄继承了这里,这还真是不错,

其实大师兄一直是有点笨手笨脚,让他坐办公室反而不错,不是吗?

那么……我跟师兄去叙叙旧后,就,回到原来的屋子,那个师匠给我的屋子,睡一

会吧。

………………睡得不知道几点时

“醒醒!”好吧,我的大师兄来无情骚扰我,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情并不好。

“有个女孩死去了……那个,你去……”现在公司的老大,我的大师兄,这样对我

说。

“好吧,住址给我……”

经过10分多钟的奋战,我终于,到了这个大户人家。

这个大房子还有庭院,灯火通明。

一个肥胖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边……”男人的声音很沉重……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六感在作怪,告诉我,不要去,不要去……

但我还是向前走着,直到到了那个房间,

一个少女静静的躺在床上,很消瘦、憔悴,但是这些掩饰不了她的年轻美丽,

她的年龄和我相仿,死去时还面带笑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东西。

“麻衣……”我不小心扔掉了我的东西,我……

她的手里,果然是那个项坠啊!

“请您回避下好吗?”我知道入殓师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我还是说了“我想和麻

衣叙叙旧”

那个男人很理解我一样,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麻衣,我回来了!”我笑着,留着眼泪,对她说。

我好想却是听见了“欢迎回来!~”

我就这样呆了许久,许久………………

后来,我叫了麻衣的亲人进来,我郑重的,最严肃的,入殓了

这一次,我入殓的时候,感觉,模模糊糊的,一切的记忆和……感情。

我自费为麻衣买了最可爱,我也估计她会最喜欢的一个棺材,将她柔弱的身体放进

去。

师匠说我是一个单一、重感情的人,

其实,一点也没错、

我爱麻衣!真的很爱麻衣!很爱麻衣啊!

“其实呢,我们也要感谢你,其实之前麻衣的病情就很重,前几年,不知道为什

么,病情有了好转

,再后来,天天站在窗前眺望、期盼着。其实,麻衣她想做一个人的新娘,不是

吗?”

第二天,在麻衣的火化后,我和麻衣举行了重大的婚礼。

所有我认识的人,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都来了。

即使我以后收养一个孩子,我也让他知道他有一位美丽的母亲,即使我以后不收养

孩子,也有你陪着我一辈子,麻衣!

我只是,感觉,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终章

天堂与人界的大门处,就连天使也前来祝贺。

这对情侣,紧紧地相拥……

那份感情,是所有的人没有办法描绘出的……美丽。

他们,确实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他们爱的结晶,那是,温情的回忆,永远……】

看到这里,后面没有了内容,啊,确实有些感慨。我把本子放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

“阿银阿银,你看完了么!”小染一边顺着耳前的头发,一遍问我。

我正在组织语言怎么感慨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什么地方不对,电话呢!电话呢!李蔚然的电话呢!这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再晚点封院之后我也回不去了大佬!

“快说快说,有什么感受。”小染在催着我。

拜托,我把灵魂出卖给路西法也好,明天让雷劈死我也好,起码让电话快快打过来吧今天。

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我心里一惊,不是吧,我的灵魂真要卖给路西法?或者我的生命要卖给汽车的铁皮?开玩笑啊!

可惜就在我犹豫的这个瞬间,小染把床边的电话拿了过去。

“李蔚然来电了对吧!”我马上一脸微笑的看着小染。

小染很奇怪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

“总之快给我,说不定有急事!”我上去抢手机,抓着她的手腕。

结果我另一只手不小心接通了电话。

“啊……阿银你温柔一点!…”小染手腕想挣脱我,也好像我确实使劲有点大。

小染一把推开我,然后挂了电话。

“嗯哼,欺负女孩子哦阿银,而且,挂了电话直接返回到的短信界面,为什么你发了个信息,哎呦呦,是你有难呀。”

首先,李蔚然肯定误会了什么,其次,小染肯定不会轻易饶了我。

综合考虑,从李蔚然身上体会到什么叫坑队友之后,我已经放弃了一切抗争的手段。

“今天晚上,我陪着你好了。做好心理准备哦。”我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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