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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星野,专某大学大四生,现在在一家还算出名的报社编辑室实习。我喜欢摄影,也喜欢文学,其中尤其喜欢小说。我养过猫,但那并不是普通的猫咪,有一天,她们变成了可爱的女孩子出现在我身边。
只是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或许是早已适应了早上会被小猫们其中的一只叫醒,这个早上我起晚了,匆匆洗过脸刷过牙,餐桌上什么也没有,但那也无所谓,我抓过行头直接就冲出了家门。
“我走了。”
回应我的是静悄悄的、空落落的公寓。
来到编辑室的时候迟到了,是我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迟到。
我的责编是个长得像窝瓜一样的人。总对我摆一副臭脸,对林秋关爱有加。虽说之后我被林秋点名去帮她忙,但今天责编还是把我叫过去给骂了一顿。
“本来还想说你最近表现还可以的!结果今天一上来就给我迟到,你还有没有一点耐性啊!?能不能别再让我和你费这个口舌了啊!?”
无论我怎么想,我总觉得他是故意在等这样一个机会。或者说,社会上的一些人,看不到你做成了什么,而总盯着你做错了的事情。
“星野!你这算什么态度啊!?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摆谱,别以为现在小说的事情搞好了你就得瑟了!别弄错了,我还是你的责编!你要办不好,明天就给我辞职滚蛋!!”
“是是……”
我烦了,无奈地白了一眼,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我看不到编辑的脸,但从整个办公室尴尬的沉默中我也能知道他现在是一副气得发紫的脸庞。但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的工作是协调辅助林秋小说的创作,无非就是整理素材,看原稿,给出修改意见之类。除了例会,我没有必要一定要过来办公。林秋一个电话或者一份邮件都可以把问题说清楚。
而现在,我还每天每天跑到办公室来,该做的事情都还照做。结果却是被反复地批评。是我的错?我没抱怨过,没顶嘴过,没推脱过,虽然之前因为丁奶奶家的事情请过一次假,因为樱桃的事情请过一次假,但那之后我也把落下的工作给补齐了。既然我没打算得罪你们任何一个人,或者说一直都尽力按照你们的要求做到最好,那么我何罪之有,又有什么需要反省的、悔改的?
“你明天不要来了!你被辞退了!!”
编辑的怒吼从后方传来,我站住脚步,挠挠头。
我被辞退了?就在这么几秒钟内我被辞退了?
真是,荒诞……
“我知道啦,那我明天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算了,那也无所谓吧。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别的事情。睁开眼睛或者闭上眼睛的时候,浮现在面前的总是香草的身影。
(真奇怪,家里有四只猫咪,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这么想妳呢?)
有点生气,有点难过,有点没力气,有点困。总而言之,心绪有点混乱。
辞职吧,那干脆就辞职吧。或许我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才对。
……
傍晚前后,不是睡觉就是发呆的我被门铃声打断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谁啊?胡翔,还是甜橙吗?我正忙啊,你们待会再来吧!”
“不是啦!我是林秋!!快开门,我有事问你!!!”
……
“大小说家,有什么事吗?”
“你这样很没礼貌啦!!!哪有把别人关门口就问事情的啊!!!我这样很丢脸啦!!!”
“有什么好丢脸的?你穿了奇怪的Cosplay服装吗?”
“才没有!!”
“那就没关系,说吧,什么事情呢?”
“喂!你不让我进去我就走了!”
“好吧,慢走不送。”
“你,你!星野你给我适可而止!我知道你闹情绪,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是关心你好不好!!!”
……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用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耳朵。关心?是的,有很多很多所谓的朋友,似乎在你失意的时候想要安慰你给你打气。可是你的悲伤也好愤怒也好,那些希望倾吐的话语与情感,却总被一句“我懂得!但你要振作!”、“你不要抱怨别人,因为你只能改变你自己!”、“我是关心你,不是和你讲道理。”云云的台词给全挡了回去。这真的是关心吗?
我想要安静,或者我想要有人听听我说的话,可不可以请妳们在我沮丧的时候别做演说家,我听不进去。我希望自己被理解,而不是在这种时候还要理解你们的善意。
而这些话,在大脑里仅以零点几秒的时间一闪而过,我从来没法说出口。所以大概林秋会觉得我只是个消极阴郁怕麻烦的差劲的家伙吧……那就那样吧,何苦解释来解释去的反而增添更多困惑?要是你真的愿意听,我再告诉你不迟,要是你没那份心,只是出于礼节与善意的问候,那算了。我没力气摆出振作的姿态来满足你的爱意。
“我不是在意白天编辑室的事情,当然心情不好有那个成分。很多东西我和你解释不清楚。你还是回去吧,写小说很辛苦的,好好休息。反正可以替代我的人一抓一把呢,编辑会负责好这事儿的。”
……
没人回应,啊对了,也许刚才她就已经走了。我这算是自言自语吧。哈哈,这是客套呢还是真心话呢还是兼而有之呢?在墙背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才能勉强说出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很懦弱呢?
正在这么自嘲,准备走回卧室的时候,门口突然又响起了林秋的声音。
“给我开门,我要进去。”